於紹平沉吟不語,眼睛卻瞟著傅紅雪。
傅紅雪冷冷道:“若是沒有出過屋子,還能夠殺人,這本事倒真不小。”
於紹平道:“我沒說凶手就是你,因為殺這人的凶手與今天早上的凶手根本就是兩個人。”
傅紅雪還是冷冷看著他。
蕭羽夏歎了口氣,道:“傅紅雪一向獨來獨往,這點誰都了解。如果硬說他有夥伴,隻有他手中的刀勉強算是。”
傅紅雪看著蕭羽夏,眼中好像有了某種變化。
於紹平沉默了一會,才慢慢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確定來的客人中至少有兩個是魔教中人。”他眼睛看著蕭羽夏,才慢慢道:“這些客人都值得懷疑。”
傅紅雪好像已經厭煩了這句話,他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巷口走去,走到巷口,忽然停了下來,道:“你說客人可能奸細,為什麼不去想想自己人?”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將盡未盡。
現在正是黑夜中最黑暗的時候,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隻有密布的烏雲,又低又厚的烏雲,壓在頭上,令人悶得心慌。
蕭羽夏走得很慢,走在傅紅雪身旁,道:“看來明天將有一場大雨。”山雨欲來前,總是風平浪靜的。
傅紅雪沒有看他一眼,冷冷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蕭羽夏忽然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麵帶肅容看著傅紅雪,道:“因為我想問你,你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奸細是他們自己人?”他試探著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傅紅雪也停了下來,冷眼如冰盯著蕭羽夏,道:“你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有興趣?你究竟是什麼人,這件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蕭羽夏道:“他們說魔教重出江湖,這件事關係到武林興亡,我既然也身處江湖,這件事當然與我有關係。”
傅紅雪還是冷冷地看著他,因為覺得他回答的話與沒有回答沒什麼兩樣。
蕭羽夏也不想在這個問題繼續糾纏著,他繼續問道:“你認為奸細是他們自己內部的人,他們做這些事隻是在故弄玄虛?”
傅紅雪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蕭羽夏眼角瞟著他,繼續道:“你覺不覺得舞婆婆的死有些奇怪?”
傅紅雪終於忍不住道:“有什麼奇怪?”
蕭羽夏道:“凶手一拳將她斃命,想必拳下的功夫不弱,你想想,在龍虎山莊裏,誰的拳頭最厲害?”
傅紅雪道:“我不知道。”
蕭羽夏笑了笑,道:“我知道,龍虎山莊中拳頭最厲害的,就是沈莊主沈君豪。”他頓了頓,道:“或許不隻是龍虎山莊,在整個武林中,拳頭比得上他的,大概不會超過一兩個。”
傅紅雪低頭看著握刀的手,輕輕道:“哦。”
蕭羽夏眼睛發著光,道:“殺死舞婆婆的人,手上的拳力剛好也是淩厲無比,剛好這人又出現在龍虎山莊……”
傅紅雪看著蕭羽夏發亮的眼睛,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蕭羽夏道:“你看沈君豪的第一眼,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他知道有些人的眼睛十分銳利,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傅紅雪就是這種人。
傅紅雪沉默了半晌,道:“他雖不是君子,卻是個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通常都是心狠手辣的人,這種人做事一向都是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縱然你是他老子,如果阻礙了他的發展,他也會毫不猶豫將你除掉。
他沒有說這些話,但他也相信蕭羽夏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