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在這個物質橫流的現實社會裏,究竟有多少女人大難臨頭也不會飛?
雁小雨不知道別的女人會不會飛,總之她媽蔣秋鳳是要飛的。
“雁小雨,趕緊把你手上那鐲子給我!”
看著步步逼近的大姨蔣春雪,雁小雨隻覺得說不出的好笑。她老爸的生意剛垮,蔣秋鳳鬧著要離婚,不顧家裏還欠著債,愣是把最後的一點錢都給帶走了,就連唯一剩下的那套房子都被她不知什麼時候過到名下。
雞飛狗跳了一個多月,雁小雨這才和她老爸勉勉強強找了個十平米的板子房遮風擋雨,除了時不時催債的人上門來,大多的時候總算還能喘口氣了,隻不過這氣還沒喘順,蔣秋鳳就把主意打到她的血玉鐲子上來了。
這鐲子是老雁家的傳家寶,就現在這麼個要錢沒有,隻有賤命一條的情況下,她老爸都沒有把心思動到這上麵來,雁小雨說不清楚她老爸是念舊了還是這鐲子其實壓根就不值錢。
“蔣春雪,麻煩你搞清楚,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雁小雨冷笑,當年給她的時候,奶奶就說了,這鐲子哪怕是碎在她雁小雨手裏,也絕不準她給姓蔣的。
“好你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這麼跟你大姨說話!簡直反了天了,你還有沒有家教啊?”
“你要家教?你老妹蔣秋鳳不是在你旁邊麼,你倒是問問她家教在哪裏啊。”雁小雨對蔣秋鳳真的沒什麼感情,除了血緣上是母女以外,蔣秋鳳這十七年真的沒給過她別的,除了一地打爛的雞毛撣子。
不過現在好了,法院都把她判給老爸撫養了,她們倆從此算是真的沒關係了。
“雁小雨,誰教你這麼說話的!”蔣秋鳳從來不知道她女兒竟然還有這樣一麵,她有些震驚,又有些迷茫,不過更多的還是恨!
一看到雁小雨,她就想起這麼多年在老雁家受得苦,受得難!
雁家不就占著個城裏戶口嘛,婆婆就嫌棄她是個農村人,沒文化,死活不讓她進雁家門。幸好聽了大姐的話,厚著臉皮來了個未婚先孕,這才進了雁家的門。
本指著肚子裏生個帶把的,往後日子就舒坦了,可沒想到生出來竟然是賠錢貨!從這丫頭落地開始,婆婆就變著方兒的折磨她……她不甘,真的不甘心,想著再生一個吧,可偏偏計劃生育卡在了那裏。
你想超生,可以啊,給票子就成,好幾千的票子,讓她上哪找去?等到後來雁大海做上生意有錢了,她想生的時候反倒是高齡懷不上了!
就這麼被婆婆折磨了一輩子,你還指望著她見著雁小雨這個賠錢貨有好臉色?呸,不可能!
你個死老太婆不是折磨的她不能安生麼,那她就三天兩頭雞毛撣子伺候雁小雨,這火氣總能找個地方發泄不是?
“我怎麼說話的跟你也沒多大關係,你今天來幹什麼,還想著拿點東西走不成?”雁小雨話裏有些諷刺,她不是沒瞧見蔣秋鳳盯著她那惡毒的眼神,正是因為瞧見了,她才覺得諷刺,“怎麼,沒瞧到中意的?要不你看看這兩張木板床,看上哪張直接抬走就是了,我雁小雨保證不攔著你。”
“呸你個小丫頭片子,這麼多年了啊,沒瞧出來啊,這小嘴厲害著呢!”蔣春雪眼睛盯著那血玉鐲子不放,前些日子有個女人拎著手提包到她攤子上來修拉鏈,她就瞧著那女人手裏有這麼一個血玉鐲子,想著雁小雨也有這麼一個鐲子,就隨口問了問價錢,這一問不得了,那鐲子竟然值一百多萬!
這麼值錢的東西,她老蔣家要是不拿過來,晚上恐怕睡覺都睡不安生。
“老娘才沒時間跟你瞎扯淡,血玉手鐲你給我拿來!”蔣春雪顧不得那麼多,說不過難不成還搶不過?伸手就死拽著鐲子不放,沒修剪的長指甲把雁小雨戳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