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0004[D�第四十小時,米米仍然昏迷不醒。大家對鮮花的力量失去了信心,而莫為在米米身邊念了解咒的咒語,米米體內的怨氣也沒有消失。
用盡方法都不可行,難道隻有等死嗎?
無奈之下,侯司辰與宮正勳卻把希望轉移到單昔璿身上。既然她能夠令花朵起死回生,他們就隻能夠相信單昔璿有一種治療的能力,雖然希望十分渺茫,但二人也隻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單昔璿身上。
剩下的八小時,大家不停翻閱莫為的書籍,希望找到相關的幫助。
清晨,太陽漸漸升起,卻代表米米的壽命將要到達尾聲。
莫為離開了大堂,帶著一種凝重的神情。
疲憊不堪的單昔璿到廟宇外麵洗臉,希望讓自己清醒一點,卻剛好遇到落拓的莫為。
“師傅?”單昔璿轉身,驚訝地凝視著莫為,不禁呼出擔憂如焚的推測:“你怎麼走出來了?還有一個小時啊,你該不會是放棄米米了吧?”
莫為緩緩抬起沉重如山的腦袋,透過那雙微微下墜的眼皮望向單昔璿,語重心長地說道:“昔璿,進去見米米最後一麵吧。”
“怎麼會……師傅……還有一個小時啊!”單昔璿不敢置信地跑到莫為麵前,激動地捉住他的手臂。
莫為輕輕撥開單昔璿的纖手,再也沒有回應,隻是冷漠地默然離開。
惟一的陽光仿佛從灰暗的世界中抽離,單昔璿頓時感到絕望的沉重。莫為曾經說過,上天沒有絕人之路,但現在善良的人為什麼要被逼到絕路?單昔璿實在無法理解,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站在微弱的陽光下,沉默了半晌,單昔璿突然回神,突然感到一種洶湧襲來的愧疚。
單昔璿豁然拔腿,猛地跑進大堂,跑到那個沉睡的少女旁邊。
合上眼睛的米米顯得格外寧靜,寧靜得讓人生畏。單昔璿虛弱地伏在米米身上,愧疚不堪的淚水隨即洶湧而出!
“米米……你起來吧……你要罵我也好,你要親正勳也好,我什麼都不管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求求你醒來吧……”單昔璿拚命搖晃著米米的身軀,淚水同時瘋狂飛濺在米米的臉頰上,可是沉睡的靈魂依舊毫無起色。
她的淚水起不了作用了,哪怕哭了多少遍,她也無法拯救米米。
單昔璿抬起沉重的腦袋,清澈的瞳孔不禁露出絕望的目光。失魂落魄的視線已經找不到中心點,卻不慎在遊移的目光裏發現了米米身邊的一張紙。
這是一份密密麻麻的資料,看起來像一種咒語。難道莫為就是用這種咒語幫米米解咒?但是連莫為都無法解咒,她有算得上什麼?
單昔璿自卑地低下頭,可是死心不息的腦海還是記掛著那份咒語。
“既然已經無可奈何,嚐試一下也沒有壞處吧?”單昔璿突然恢複了一絲奢望,對自己喃喃了一句。
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單昔璿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惟有拿起紙張,嚐試那個明明知道不可能實現的方法。
單昔璿開始閱讀密密麻麻的咒語,仿佛生怕有所錯誤,放慢了速度,並全神貫注。
好不容易,流水賬一般的咒語終於讀完了,可是米米的樣子跟想象中的一樣,毫無起色。
絕望的淚水沉沉墜落,模糊了視線,卻無法讓激動的心髒平靜下來。
慢慢地,一股仿佛來自四麵八方的力量沉沉包圍了單昔璿,敏感的耳朵突然酥軟起來,令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一直徘徊在心裏的擔憂突然湧現,單昔璿來不及躲避,那種熟悉的語氣突然刺進耳膜:“你的淚,你的血,甚至你的靈魂,都是屬於我的……你不是可以拯救人類的人,你是惡魔……你是……我的同類……你就繼續待在他們身邊吧,讓我的計劃加倍順利。”
說話隨著陰森的笑聲漸漸消失,但是徘徊在空氣裏的壓力,把脆弱的心髒緊緊籠罩住。
單昔璿用力站了起來,隨著心中滿溢的恐懼,緩緩轉身。
這一瞬間,依依不舍的少女猶豫了一下,卻無法衝破心中的擔憂,雙腳不由自主地邁出新的步伐,沉重如石頭的步伐。
單昔璿偷偷回家了,背著所有朋友,所有同伴。單昔璿回家拿起了上課的包包,默然離開了熟悉的家園。
母親以為單昔璿忘記帶包包,隨口責怪了女兒一下,卻體貼地把早餐塞進女兒的包包裏。
那一刻,她卻不知道,單昔璿的包包裏放的不是上課用品,而是一件從來沒有穿過的貴族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