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女子在幽穀中呆了很長時間,從未踏足外邊的世界,是以,對外邊的人或事物全然不知。
那女子頓了一頓,又問:“來找‘百年地撚根’,看樣子你那少爺傷勢不輕啊。”小君點頭說道:“他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流,釋放不出,也打壓不下,身體不知道有多痛苦。”女子好奇地問道:“身體表麵有氣流?真是見所未見,頭一回聽說。”
小君說:“我們有兩位高人也是這麼說,這團氣流平日是金黃色的,一旦爆發起來,就會變成火紅色,表麵是火一樣的物質,摸起來卻並不燙手。而且每次發作,少爺自身的力量就會變大很多,意識卻漸漸模糊了。”
女子稍一沉吟,說道:“我聽聞這個世上有一種人,常常采集各種奇藥,熬成藥湯給自己灌下。用來增強內力,可是急於求進,反倒出現差錯,你家少爺或許是這種情形。”小君搖頭說道:“姐姐所說的這種情形,少爺從未有過。”女子雙手背過身後,道:“這倒奇怪了。”
那女子身著黃衫,衣襟在微風中徐徐擺動,好像神仙輕盈一般。
隻聽女子說道:“你真是傻,為了一個男人孤身到這危險之地來,如果不是我碰巧路過,你該怎麼辦?天下的男子都是薄情的。”小君道:“不是的,我家少爺不是的,就算是,我也不能為了自己,舍他性命而不顧。”女子轉過身去,忽然一身長歎,仿佛有道不盡的哀怨,說道:“女人都是一樣的傻......好吧,你跟我來吧。”
兩人繞過黑泥潭,前麵已是通徹一片。小君心中一高興,忽覺胸口異常煩悶,眼前天旋地動,幾欲跌倒。那女子急忙伸手一攙,輕輕問道:“沒事吧?”小君臉冒虛汗,捂著胸口道:“這是......怎麼了。”女子不答話,伸手探懷,從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藥丸,給小君服了,才說:“這林子裏毒氣很重,加上你方才陷入‘幻境’之中,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反應,你現在服下了它,過會就會好很多了。”
小君點點頭,長舒一口氣,發現果真如此。
再繼續往前走過,到達一個滿是小丘的地方,四下黑壓壓一片,彌漫著陣陣消沉之氣.隨時可能被什麼物事絆倒。那女子也不慌張,隻見她從腰間抽出一支玉簫,抵在唇間,一曲悠揚的樂曲隨即傳出,縈繞整個環境,曲調淒切,經久不衰。四散的螢火蟲聽到這曲子,頓時蜂擁而至,從各個角落聚集過來。圍繞在女子身邊,撲著翅膀,飛來飛去,黑暗的環境驟然被照得澄明。
小君驚得捂住了嘴巴,如何料到,這位女子內力居然臻至這種境界,這在雲城也是從未有過的。
那女子收起玉簫,一指小丘,說道:“那......便是你要的東西了。”小君奔過去,隻見一隻和蘑菇差不多的植物,嬌生生長在丘陵之上,探出頭來。攤開圖紙一看,兩者毫無二致。
小君心中竊喜,忙伸出右手摘它下來,小心翼翼裝入了包內。想到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欣喜地露出笑容。
那女子走過來“咯咯”一笑,小君做了一禮,說道:“這下少爺有救了。”女子“嗯”的答應,小君忙又跪下身去,謝道:“多謝姐姐。”女子急忙攙她起來,說道:“你這麼堅信著那個人,希望他,不要辜負了你這位好姑娘。”小君淺淺一笑,又道:“不會的。”女子也無話可說,歎道:“我送你出去吧。”小君再次謝過,問道:“不知姐姐如何稱呼呢?”女子淡淡地說:“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又何必掛懷呢?”小君堅持道:“請姐姐告訴**後定當帶少爺前來道謝。”女子笑著說道:“道謝就不必了,這藥,也並非我栽下的,你以後就叫我飛飛姐吧。”頓了頓又說:“好了,萍水相逢,總算是緣,讓我送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