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女子受傷,軒嚴、軒隱沒來由的渾身一緊。
“少主。”一名侍女近前來,低聲問道。
“銀環,你扶她去客房,好生照顧。”軒嚴吩咐道。
銀環上前欲扶白衣女子,不料卻蹭蹭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銀環武功雖算不上登峰造極,世上卻已很少有人能傷到她了,如今卻被推出幾步才穩住身形,若是。銀環已是一具屍體了。
滿眼震驚的望著那絕色女子,她,很強。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比兩位少主強上不隻一線。
微微有些錯愕,軒嚴身形微微一顫,已然消失,這般速度,天下隻有兩人及的上,一個是軒隱,另一個就是暗夜皇朝的夜塵。
剛才那股力量柔和卻不失勁力,應該是從這女子身上發出的吧。那般威壓,連他都隱隱有些承受不住。這女子來曆神秘,這般禍國秧民的存在,留在身側不知是禍是福?隻是心中那抹熟悉告訴自己定要好生保護眼前這個人兒,因為她重要,比生命重要。
欲解衣的手伸在半空卻忽然頓住,她是女子,我怎能。隻是那抹血腥味愈發濃鬱了,如果傷口不即時處理,會繼續惡化的。
半響後終於下定決心,輕輕合上眼眸,手輕輕的探入領口,觸手依舊是衣衫,旋即深深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睜開眼眸,入目的是雪色的衣衫。眼眸深處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敬畏,觸目驚心的紅色還在蔓延,輕輕撕開腰間衣料,傷口還在汨汨的流著血。“銀環,止血藥。”銀環聞聲小心的遞過一個玉瓶,軒嚴小心翼翼地將傷口處理好,已是天明時分。少女胳膊有幾處擦傷,隻是在那般疼痛下她竟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軒嚴微微有些擔心,神手探脈,卻是滿麵震驚。
他感覺不到脈象,隻是女子明明是活著的。怎麼會。
軒隱察覺到軒嚴的異象,當下問道,“哥哥,怎麼了?”
“沒。沒事。以後沒有我二人的允許,誰也不能靠近這間閣樓。”軒嚴吩咐道。
“是。”
時間如流水般毫無聲息的逝去,一晃三月已過,隻是沉睡的人兒一直未曾醒來。
軒嚴在走廊站定,“軒隱,你說。她到底來自哪裏?為何我二人都察覺不到她的脈象?又為何隻有我二人能靠進她呢?”
軒隱搖頭,他問的何不是他心中的疑問呢。“不知,我隻知道她很重要,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是這般告訴我的。”
“嗯。”
不知何時,天空竟下起了雨,起初隻是稀疏的雨點,到最後竟越發大了。
“哥哥,還是回去休息吧。我來守著就是。”
“好,有事叫我。”
沉睡的女子宛如沒有生氣的雕塑,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忽然,她那纖細的手指動了動,緊閉三月的眸子終於睜開了。略帶疑惑的美眸四處掃了掃,確認自己不曾見過。記憶中好像憑空丟失了許多,到底是什麼,她也不知曉。
起身,不小心觸動了腰間的傷口,不知為何那傷口經過三月還未好轉。將屏風上的衣衫穿上,竟然合身,微微有些詫異,好像自己受傷後就不知道什麼了,想是被人救下在此處。
赤腳向外走去,有雨聲漸漸清晰,拉開緊閉的房門,雨水混合泥土的氣息鋪麵而來,女子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唇角微微綻放了一個微笑,一步踏出,腳下竟不自覺的踏出一個個玄奧的步子,一發不可收拾。
女子好像忘了身上的傷痛,竟在走廊上翩翩起舞,宛如翩飛的蝴蝶。
半晌,女子終於停下了腳步,麵色微微有些蒼白,身上忽然顯出淡淡白光,隻是女子也有些詫異這一異象,瞬息後又是釋然,畢竟不是沒有記憶,隻是失去了一些,很多還是記得的。她來自已個叫夢幻之境的地方,那裏和這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緩步行到木質的露台上,任雨絲落在身上,手捧一汪珠落,微微有些失神。
“你醒了。”一個驚喜地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女子側身,一個俊朗的青年站在廊下,滿目笑意。
女子微微一笑,“謝謝你。”空靈出塵的聲音直入靈魂。
軒隱微微一震,轉身入房,回來時手中已多了一把雨傘,幾步來到女子身旁,“你才剛醒,小心有傷風。”
“嗬嗬。”女子隻是輕笑,也不答話。
軒隱好似忽然想起什麼,將傘柄遞於女子。“姑娘,哥哥讓我等你醒來就通知他,我差點給忘記了。”
“我是吟川。”久未出聲的女子說道。
“我是軒隱,哥哥喚作軒嚴,我先去了。”隻聞的聲音,人早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