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別再浪費精力胡思亂想了，至今為止已經太多了。”
“真的不拍電影也沒關係嗎？”
“有什麼不行？反正隻是當作興趣。”
“可是你很努力啊，我聽說是你推動了與李吉煥導演的簽約。”
“以後工作膩了，還可以投點資。隻是不會親自處理事務而已。”
雖然投資和製作是完全不同的事，他卻說得無所謂，仿佛真的沒有一絲留戀。
“那是什麼時候？”
“這個嘛，我沒想過。現在這樣很好。”
他總是習慣輕描淡寫地說。承諾會處理好，讓她不用擔心，仿佛那一時衝動的分手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他還有一句常掛在嘴邊的話。你呀，太不顧自己了。你呀，太不擔心自己了。但那其實是她想對他說的話。可是她沒有說。
因為她對他來說是一個可以放棄想做的事的珍貴存在。而她也不斷知曉這一點。
“好，那就由我來實現學長的夢想吧。”
倚靠在欄杆上的童揚揚了揚眉。兩人目光交彙，淩晨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學長想拍的電影，就由我來完成。”
前不久問她喜歡的電影時，她還答不上來，如今卻握緊拳頭，他笑出了聲。
“你是決定要把張澤和劉嘉許擠下去嗎？”
“哦，是這樣嗎？那好吧，把學長那些狐朋狗友一個個全擠下去，我做董事長怎麼樣？”
“你不是在我這一邊嗎？”
“我要努力工作，不被說成是靠關係上位。”
“新入職員可真自信。現在連加薪都不可能了。”
“別擔心，加薪我會自己爭取。首先，我定個目標。”
“什麼目標？”
“成為拿獎金最多的員工。”
他大笑出聲，看著仰望夜空的她，那幹淨的笑容也映在了淩晨的嘴角。她感到一種滿足，因為讓他笑了。
“我沒見過你那麼開心的笑了，總是看你壓抑自己的感情。我以為那是你最大的表達了，以為你沒什麼可笑的事，一直這樣認為。卻不知道這是個多麼大的錯誤。”
“學長比你想象得笑得多。”
“是啊，看他在你麵前無所顧忌地笑，他在你媽麵前也是真的幸福地笑著。或許直到最後一刻都是如此。”
“……”
“那是我隻顧著自己的孩子的決定，為什麼那樣做，我也描述不清。你就替你父母一起幸福地活下去吧，這是奶奶最後的願望。”
時間還很多，有時間去思考如何讓他笑得更多，有時間去想象該如何讓他更幸福。
他們牽著手，一起地返回了。童揚看著和自己牽著手、仿佛還在驚訝的她，向她問道。
“我們明天幹什麼？”
“明天還見麵嗎？”
“當然，後天也見，大後天也見。”
“我後天有學習任務，大後天有學習小組的聚會。”
他皺起眉頭，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見的話。
“哦，我對那學習小組有些意見。”
“什麼意見？”
“一定要去參加嗎？學習我也可以教你啊。”
“哎，那怎麼能叫學習小組，那是約會。”
“就是啊，一邊學習一邊約會。”
“不要，為了拿最多的獎金，那種方法不行。”
“你這是對公司創始成員說的話嗎？”
“那這話是對努力的女朋友該說的嗎？”
雖然平靜不習慣、悠閑不自在，普通的生活令人難以置信。
“你是說會繼續嗎？明明有男朋友。”
“沒看到不能繼續的理由啊，我們又不是學生。”
“哇，這裏怎麼扯上成人和學生的區別了？”
“太幼稚了。剛才自誇自己多特別呢，怎麼樣了？”
“你不知道男生幼稚起來會怎麼樣吧？”
“不想知道，快開車，菜都涼了。”
她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他一路上不停抱怨關於她的學習小組。總結就是要她辭掉，和他一起學習。她裝作沒聽見，他的話語被她的笑意淹沒。
這是她和他共同度過的，第一個平凡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