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就是……這種平靜讓人難以置信。”
正式受邀到霍宛妙家吃晚飯。那時,剛經曆了一場可以稱之為事件的風波,還未完全適應這份寂靜。
在老家吃完晚飯後,和霍宛妙坐在涼亭裏喝茶。由於秋天變短,風變得寒冷,孫子和鄭文林不斷叮囑她要注意身體,霍宛妙愉快地站了起來。
周嬸聽了他們的對話,握著曉晨的手,開心地說這真是件好事。臨走時,奶奶特別囑咐要照顧好她,給她準備了比之前更好的補藥和一堆小菜。
說是對骨頭好的,足夠吃一個月的冷凍牛骨湯也一並送了過來。看到她受傷的手臂,周嬸驚呼了一聲,然後讓童揚幫她提東西,童揚說要送她回家,於是兩人一起出門了。
不久前,童揚整理了濱江區的公寓,搬回了自己的家。沒有特別問他原因。孫子去了美國,女兒和女婿也辭去了醫院的工作,留下了空位。他或許是找回了自己的位置。
霍宛妙隱約提到她的房間依然空著,隨時可以來吃家常飯。她本想說考慮一下,但意外地被童揚打斷了。問他為什麼,他隻是淡淡一笑,調皮地歪了歪頭。
“那我們以後在哪裏做那些事?”
“……你瘋了嗎?要是被人聽見怎麼辦。”
“誰會聽見啊。客廳裏就我們倆。”
他開玩笑的時候,她有時會對這種平凡而安逸的生活感到不安。但現在不會了。不,再也沒有必要了。
因為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離開老家後,隻剩他們兩人。突然想無所事事地走走。童揚擔心她會感冒,但她把小菜和補藥放進他的車裏,和他一起走向他們常去的街區天橋。看著正麵的夜景,曉晨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又這樣。剛才笑得很漂亮。”
童揚調皮地按了按她的嘴唇說道。現在他觸碰她時不再猶豫。
在霍宛妙和鄭文林麵前也是如此。吃晚飯時,他不停地往她的碗裏夾菜。她覺得不好意思,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他,示意他別再夾了,他卻泰然自若地問霍宛妙。
“奶奶,您不喜歡我嗎?”
“雖然有點那樣,但還不至於看不下去。原來我孫子是個情癡啊。”
“看吧,奶奶說沒關係。”
“……你這話說的。真是夠了,我自己會吃魚。”
“沒關係,曉晨。我孫子這樣,我覺得這世上什麼事都有,挺好的。對吧,鄭理事?”
“是的,奶奶。沒想到童揚還有這一麵。”
幾天前,這樣的場景是無法想象的。以為要得到許可至少要幾年,甚至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許可,但回過神來,她已經成了霍宛妙的孫子女朋友。
“下次別這樣了,真的。在奶奶麵前太尷尬了。”
“為什麼,她挺喜歡的。”
“她是覺得無語才笑的。”
“所以啊,我奶奶無語的事能有多少。”
曾經讓她離開的霍宛妙,沒有多做解釋,隻是擁抱了她。後來她才知道童揚放棄了什麼。
看著照亮黑暗的夜景,他看著她。即使固執地看著明亮的夜景,他也看著她。對喜歡之人的渴望毫不掩飾。
“你還好嗎?”
曉晨疑惑地問了一個沒有明確對象的問題。童揚微笑著,靠在欄杆上看著她。對夜景毫無興趣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她。
“什麼?”
“就是……你家人,你辭掉的電影公司。”
聽到她含糊其辭的話,童揚默默地注視著她。
“你擔心這個?”
“當然了。”
簡直是一場風暴。為了在審判中得到支持,陳教授的醫生執照可能會被暫停幾年。陳林去了波士頓,那個人也說永遠不會回國。知道我們過去的人。聽說海外醫院的研究員職位並不是為了封口費,但結果卻是如此。聽到這個消息時,曉晨感到茫然。
盡管他們畢竟是霍宛妙的孩子和孫子。
“你該不會是在無聊地責備我吧?”
“……難道不是嗎?”
“可以這麼說,確實是我的錯。全因我太出色了。”
他調皮地勾起嘴角,輕輕撥弄她的頭發,因為她不喜歡被撫摸。童揚繼續說到,他的聲音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