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晨努力不被發現。她那不安顫抖的可憐模樣。

“像隻淋雨的流浪狗。”

然而,陳林的嘴角早已察覺到了她的不安。

“演技可不行啊。沒有照片也沒有證據,隻要說沒有就行了。”

他嘲笑道,仿佛真心感到遺憾。咬得快要出血的柳曉晨冷靜地回答。

“沒有那種事。”

“哇,真聽話啊?”

“……”

“可惜的是,那所學校出來的孩子說的不一樣哦?”

她甚至不想知道那是誰。柳曉晨保持著平靜的表情。她在想,在她想象的無數現實中,為什麼沒有預想到過去的我們會被揭露。

不,沒什麼不同。那時也是,現在也是,我們就是我們。

她隻想到了一個因為我們是我們而感到高興的男人。

“話是沒有力量的。”

“你可能不知道,童揚要站的那個位置是這樣的。”

“什麼意思?”

“從奶奶建立基金會開始就一起的董事們大部分都是。那些老頑固們一旦聽到什麼不好的話,是很難收拾的。”

話。

什麼話。

柳曉晨一驚,毫不眨眼地注視著陳林。為了撕裂她的平靜反應,陳林開口了。

“致力於醫療發展的醫療基金會孝成家的肮髒秘密之類的吧。”

他嘴角掛著卑鄙的笑容,讓人惡心。但這些她可以忍受。難以忍受的是他用肮髒和過度的想象力以及刺激性的言辭來挑釁她的態度。

陳林伸了個懶腰,仿佛感到無聊。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交易和娛樂的對象。

“如果傳到媒體上,老人家又要倒下了吧。這倒是有點擔心。”

這是她強行壓下的心情。她從未想過要重新拿出來。停下,回避,轉身,就這樣忍耐著走到了這裏。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去。

“我們十年沒見過麵了。”

“你不是不知道這不重要的年紀了吧?”

“也從未當過兄妹。”

“那也不重要。人們不會對那個感興趣。”

陳林歎了口氣,仿佛感到無奈,身體前傾,手裏拿著他們的一張照片。他用一種你真的不知道的表情盡情地撕裂她。

“十年後重逢,感情變得深厚,發展成戀人,這樣的包裝,你們被看待的眼光會有所不同嗎?”

他像扔垃圾一樣把夾在手指間的照片扔掉。看著掉在地上的照片,柳曉晨的眉毛微微顫動。一個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男人的挑釁傷害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童揚的崩潰,或者父母找到他們的位置,對他來說都不是遺憾的結局。

“真是天真啊。現實比電視劇還要殘酷。”

“……”

“各自的父母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孩子們在學校裏也是情侶……別人會怎麼想,不是很明顯嗎?”

別人的想法,別人的視線。

如果他們要祈求,那應該是在霍宛妙麵前。不是這個不停進行肮髒想象的男人,也不是那些連麵都沒見過的人。

“你媽媽還埋在我們大伯旁邊呢。這都是因為她是我們家的人,才得到的待遇,難道你不知道就和童揚談戀愛?沒有廉恥心就不會有罪惡感嗎?你們那地方都是這樣?”

反問的話全是刺,仿佛要刺死她一樣。但她依然平靜,努力保持鎮定。

“而且老人家對你還好嗎?你背叛了老人家,還這麼硬氣,真是讓人無語。”

“……”

“對基金會盡心盡力的董事長,你怎麼看我不知道,但她對唯一的長孫的事是毫不留情的。”

“喂。”

“看吧,說要像家人一樣對待你的她,已經準備好隨時拋棄你了。”

陳林聳了聳肩。與其說直接讓她認清現實,不如說是更直接的言辭。

“所以你拿著這張照片向董事長提了條件?以把我趕走為代價,得到父母的位置?”

“那不是你該知道的。”

“……”

“為自己做選擇。除了中心用地的遺產全部,足夠你一輩子吃喝不愁。”

照片旁邊放著一份熟悉的合同。那是她已經整理好不打算接受的遺產繼承合同。

“這不是你能決定要不要的問題。你拿著這個離開,奶奶才能安心。”

提到遺產,她感到厭惡。什麼時候強行找到她給她,現在又讓她拿著這個離開。

我為什麼要。那個人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