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在夜色之中的玉家,比以往更加的平靜。不知是否是玉晚吟在大敗天羅雙煞、辟天神掌樓拾憶、金刀霸王金彥宇、惡人之王鼠狼之後再無人敢輕易來玉家找茬,但是四麵被黑暗包裹的玉家卻有數不盡的眼睛在注視著。
已經是亥時時分,在四海幫的內室之中,司徒暖兒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杜映珊的歸來,但杜映珊卻未見蹤影。司徒簡理恨恨的咬著牙關道:“下次不要讓我再遇見杜映珊,否則一定給她難堪。”
“哥,映珊姐姐不像食言而肥的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司徒暖兒安慰著大哥,她卻也同樣的焦急。
司徒見聞對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聞不問,隻是焦灼的握著愛妻的手,等待她的醒來,仿佛天地間隻有妻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隻是會時不時的聽見他的續語:“慢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過來,我,簡理還有暖兒還等著你,你一定要醒過來。”
“蕭姑娘?”司徒簡理輕聲的問蕭純,見她在收拾針囊,忙道:“二娘她的身體如何?”
“還在昏迷中。”蕭純收好針囊:“三日之內如果不能按我的說的那個方法來醫治,隻能盡人事準備了。”
“我去玉家求玉晚吟,求她來找慢言。”司徒見聞霍然起身,忙向屋外走去。司徒暖兒連忙拉住父親:“爹,暖兒不是說了嗎,玉姐姐她不是不願意來,而是因為一直在守靈,又連番混戰身體很差,就算強行讓玉姐姐來,對娘也幫不上忙,先讓她休息一日,明天一早暖兒再去求玉姐姐請她來救娘。”
“可是,你娘她!”司徒見聞焦慮的言道:“你娘她,很危險1
“爹,娘的身體一直都很差,就算玉姐姐來也未見得有救,所以爹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司徒暖兒顯然比父親鎮定,勸慰著父親,卻不料司徒見聞焦慮之極聽女兒說妻子未見得有救,心中又氣又急,抬起手就打了暖兒一巴掌:“啪!”
“不許你說你娘沒救,一定有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說是不是,蕭姑娘,你說是不是?”司徒見聞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守在愛妻羅慢言的身邊,此時精神已麵臨崩潰的邊緣整個人都略顯失常,抓著蕭純用力的搖晃著她,蕭純吃痛的言道:“是,司徒幫主先,請你先放開我。”
“爹,你先放開蕭姑娘。”司徒簡理上前阻攔父親的行為,見無效不得已從後麵打暈了父親。
“哥!”司徒暖兒吃驚的望著大哥,“爹,太擔心二娘了,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這樣下去,爹遲早會失常的,先讓爹睡上一覺。明日一早我陪你去請玉姑娘來四海幫。”
蕭純望著這樣的一家人,平靜的心海掀起了陣陣地漣漪,羅慢言這個昔日的青樓花魁被一個男子無情的拋棄,又被另一個男子義無反顧的深愛著。情這一個字,的確難以預料。
“暖兒姑娘明日我也陪你去玉家,如果玉晚吟受傷的話,我也可以為她療傷。”蕭純淡然的言道:“暖兒姑娘,你詳細的和我說一下玉晚吟的情況?”
“好!”司徒暖兒便將見到玉晚吟的詳細情況一一說給蕭純聽。
夜色越來越濃鬱,呂輕涵和杜映珊在一處大院落前停下來,翻身便跳進院內。
“呂大哥你確定大師姐在這座大院子裏?”杜映珊輕聲的問。
“嗯,通過那日現場的情況,還有一些人所見,旁邊出現的所有人我都排查過了,現在隻剩這一處,那個病懨懨的男子和一個驕橫跋扈的女子是半個月前才買下這座院落的,他們出入比較鬼祟。據說在前幾日玉晚吟和木緗衣去四海幫的途中,那一男一女還攔住了她們兩人,言語之間與玉晚吟還發生了衝突,這些巧合隻能說明其中有問題,還有那些灰衣人最後現身的地方也是這裏,所以我推斷夜姑娘在這裏的可能性十分大。”呂輕涵提著劍走在杜映珊的身後,看見遠處有燈火若隱若現連忙拉住杜映珊的手,要她蹲下身,杜映珊一時臉上暈開一層紅暈。呂輕涵並未在意這些細節的地方,輕聲的對杜映珊說道:“我們分開去找,一旦被發現便放響箭示警,其餘都按我們之前說好的進行。”
“好,呂大哥小心!”杜映珊和呂輕涵向兩個方向分開,迅速沒入黑暗之中。杜映珊一路閃躲侍衛的巡夜,雖然在下午曾經混入這座院落,但夜晚一路走來與白日裏還是感覺千差萬別。那不能隨便進入的四個地方此刻竟然不知具體在什麼位置,杜映珊不知不覺間走到一座庭院中,偌大的庭院中間橫著一座假山,遠處還有潺潺的流水聲,仔細嗅去竟然有濃濃地湯藥味,竟比二師姐煮的七名湯還要酸苦濃烈。
杜映珊順著羊腸小徑向前方燈火闌珊處走去,來來往往快速奔走的侍女讓杜映珊不得不躲在假山的後麵,遙望著亭子裏的一男一女。杜映珊定睛望去,那亭子裏安然而坐的女子就是大師姐夜曉燈,杜映珊心中狂喜,忙掏出響箭轉念一想又把響箭收好,此時大師姐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是被綁架而來,先看看情況,萬一有什麼事情再將呂大哥一幹人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