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姒的摸著奶奶的遺物,鼻子不由的發酸。
“姒姒,你今天要跟我去花店嗎?”吳芸的話打斷她的回憶。
“去的,我今天先跟你一塊去熟悉一下花店環境,然後去找房子,明天開始上班怎麼樣?”
“好吧。”
到花店已經八點多了,花店名很大眾叫“忘憂”,坐落在長寧街。
“呦!吳老板今天來這麼早啊!”送花的小哥送來了今天的第一批鮮貨。
“開玩笑,本店主哪天來的不早?”小哥笑笑沒有戳穿她。
時姒笑了笑說“看來你平時開店開店很晚嘍?”
“哎呀,年輕人嘛,青春不用來瀟灑用來幹嘛,我又不是一直風華正茂。”時姒讚成她這句話,點點頭。
“姒姒我教你包花吧!”
“晚上回去學行不行啊?我今天先去找房子。”
“那你身上錢夠嗎?”吳芸擔憂的看著她。
時姒點點頭,高一的時候因為家裏生活費給的少,在吳芸的引薦下在網絡平台做起了自媒體,分享自己剪輯的刺繡視頻,她從小跟奶奶學習刺繡,得了奶奶八分“針傳”,雖然沒有露臉,但是因為手長得好看,講解聲音又好聽,刺繡水平也還不錯,收獲了不少粉絲。
堅持做了兩年的自媒體,也賺了點錢補貼日常。
“那你小心點,早點回來啊!”
“好。”時姒背包走出花店,然後去花店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盒橘子糖,一袋麵包。她有低血糖,外出習慣在身上備點糖。
她打算找一間離花店近方便上下班的房子,付完錢出來看見正對便利店門口的電杆上貼著幾張房屋出租的宣傳單,元明公寓,就在這附近,時姒對照宣傳單上的號碼給房東撥了過去,跟對方確認了看房時間,順便拍下其他宣傳單,以防萬一。
半個小時後到元明公寓,一樓種了一排薔薇,打理的很好。
房東是一個地中海中年大叔,帶時姒去看最後兩間房,樓道上垃圾東一堆西一堆泛著陣陣惡臭,仔細看還有蟑螂爬來爬去。
房東扒拉著鑰匙,時姒跟他保持一米的距離,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她轉頭看見一個喝的爛醉的男人,扶著牆艱難的往上走。
房東打開門,她清楚的看見開門那一瞬落下厚厚的一層灰,屋內家具陳舊,一室一廳有一個獨立衛生間,垃圾桶裏還有沒處理已經發黴的垃圾。時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問:“大叔,你這房租多少一個月?”
房東猥瑣的看著她,“一個月1300,你要是考慮常住,可以考慮收你1000。”
她強忍著不適說:“我再想想吧。”然後快步下樓,一路跑到公交站,呼吸了新鮮空氣感覺自己好了很多。坐在長椅上調整呼吸,給其他房東打電話。
今天跑了七八趟,但是都不合適,離花店近的太貴了,便宜的又太遠了。
不知不覺已經七點多了,時姒啃著幹巴巴的麵包,朝花店的方向走。低著頭看著自己踏過的地板,正在為房子的事心煩。走著走著,腳下出現一隻小狗,縮成一小團,它抬頭仰望時姒,眼睛裏滿滿的哀傷。
小狗長的很可愛,通體灰色,尾巴上有一個黑色斑點很獨特。它抱著自己瑟瑟發抖,像極了以前因為上晚自習回家父母不留門,睡在樓梯間的自己,她到現在都記得那晚的寒冷。她蹲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小狗你也沒家回嗎?”輕輕的撓了撓它的下巴。
“我給你找個家好不好?”她聽見衣服的窸窣聲,抬起頭看見長椅上坐著一個人。時姒嚇的跌坐在地板上,那人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你……”他沒說話,起身走了。
時姒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掏出手機給吳芸打了個電話。
“喂,芸芸長寧街附近有沒有寵物店啊?靠譜的那種。”
吳芸告訴她自己知道一家,讓她把小狗帶過去,一會下班一塊去寵物店。時姒掛了電話,因為自己穿的是白衣服,用便利店的袋子墊著把灰溜溜的小狗抱起來。
她走著走著感覺腳踩到什麼東西,借著路燈的燈光,看見一張身份證,她把小狗放下,撿起地上的身份證,目光被身份證上的名字吸引了“周居延”,居延海的居延,再看看上麵的照片,看見一張略顯青澀,眉眼溫柔的臉。
這是剛剛那個男生的身份證吧?周居延,居延海的居延。
她把身份證揣兜裏打算明天抽時間交到派出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