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擁抱了萊納德,並將需要一隻船的事告訴了他。
“啊!船!”萊納德大叫道,“當然會有一隻船!天底下隻有一隻能夠抵禦最大風浪的堅固的船,那就是萊納德親手建造的那隻。我就會帶你去看它。不過還要等上一會。現在,無可救藥的莫斯拉正駕駛著它劈波斬浪呢。”
“謝謝!”我再次擁抱了萊納德。
修拉夫人和另外幾個中年女人搬進了剛剛製作的食物。
這是正餐。小屋裏沒有桌子,我們跪坐在植物莖葉編織成的地毯周圍,享用好久沒有品嚐過的美味。有幾個青年守衛聽說我們回來,也跑了過來。他們沒有鐵製的武器,隻拿著木棍削成的尖矛。
“現在沒什麼需要守衛的。”見我看著他們手中的尖矛,一位年青的守衛解釋說,“我們用它來捕獵一些小動物,食物太少了,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放棄了捕獵。薇薇安回來過幾次,她一再要求我們不要再傷害其他的生物。”
我點點頭,本來想將薇薇安的真實用意告訴他,但想了一想還是忍住了。如果薇薇安想讓他們知道新的戰爭即將來臨,她會親口對他們說的。現在沒有必要讓他們恐慌。
“莫斯拉還沒有回來嗎?”天使問。
“他去捕魚了,很快就會回來。”年青守衛回答,“你們回到過日沉之都嗎?”
我搖搖頭,把我們的經曆簡要地說給他們。最後,我提到了保護日沉之都的結界和我們的城市與野狼之間的盟約。可是他們對此並不清楚。莉莉斯和天使已經吃完了,她們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跑到另外的房間去了。
“他們準備了篝火。”克克斯說,“稍晚些時候,我會陪你一起去。”
“今晚會點起篝火?”我驚訝地說。
“是啊。”克克斯笑著說,“大家很久沒有在一起開開心心地跳上一場了。你和天使的歸來,讓大家喜出望外。今天晚上,你必須跳第一支舞。先想好邀請誰去陪你跳這第一支吧。記住,可不能選擇天使,今晚她是屬於大家的。我已經告訴天使了,她會和莉莉斯一起去。”
我想了一下,沒有合適的可選擇舞伴。也許莉莉斯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不確定她是否已經有了舞伴。如果薇薇安在就好了。
夜幕來臨時,篝火果真點了起來。我看了看圍著篝火的年青人,年青的女子不多,她們似乎都被選擇了。我走向修拉夫人,她有點手足無措,但立刻像貴婦人一樣站了起來。幾分鍾之後,大家紛紛加入了。我的舞跳得不是很好。等年青人開始放聲大笑、縱情旋轉、踩著鼓點恣意蹦踏的時候,我將修拉夫人恭敬地送到了座位上,並感謝她接受我的邀請。
萊納德在篝火一側,放聲唱一支粗獷的歌。他的音色一般,但聲音很響,聽起來別有一番韻味。我仔細聽了一下歌詞,原來是在歌頌一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英雄。
我看了一眼天使。她正在和一位年青守衛跳舞。我想安靜一下,於是走出了篝火營地。還沒走多遠,迎麵碰到了急匆匆走來的莫斯拉。他的臉色很凝重,一反尋常嘻皮笑臉、無可救藥的模樣。
“怎麼了?”
“莉露出事了。”莫斯拉見了我,愣住了,而後立即擁抱了上來,“你們回來了?”
“是的。莉露出了什麼事?”
“她一直說海的那邊有她的戀人。我們來到這裏定居後,她就經常坐在海邊呆呆望著那座神秘的島嶼。”莫斯拉說,“沒有人把莉露的話當真,大家都把她當傻姑娘。可是,我剛剛回來時,看到她正在向海的深處走去。等到我把她拉上木筏,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帶我去看看她。”我焦急地說,“叫上醫生摩多。”
我從正在唱歌跳舞的人群中將摩多拉出來,沒有驚動其他的人。大家都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這是很難得的縱情時刻,我不忍打斷它。我們跟隨莫斯拉到了海邊,看到傻姑娘莉露蜷縮在沙灘上,隻有小小的一團。
摩多蹲下身子,將莉露的身體翻了過來,在她的後背上拍拍打打。許久之後,莉露“哇”的一聲,吐出好多水來。摩多鬆了一口氣,吩咐我們將莉露送回居所。
“她的身子越來越弱了。”摩多說,“得找到治療她的病根的辦法。否則,她會無法支撐下去的。”
“可是,我們怎麼知道她的病根在哪裏呢?”莫斯拉憂愁地說,“她一直認為她的戀人就在海島上,可我們根本無法到達那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