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的心亂了一下,心裏越發緊張,捏了捏手指,又快速調整回來,盡量撫平氣息道:
“證據,我目前還沒有。”
“但是,當初殺害左丘老員外的刀法就是出自你們岐山派。”
“按理說,當晚在場的所有岐山弟子都有嫌疑,隻是文允剛好不在,所以大家便合理地將責任全都推到他身上。而你們在抓到人後,卻沒有第一時間交給左丘府審問,也沒有通知十七師兄,而是私自帶回來處置。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她再也不想假意迎合這群人,語氣堅定而決絕,本來還有些怯懦,但話說完後,頓時鬆了口氣,心裏的盾牌不自覺就厚了起來,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嘛!
跪在地上文旭升垂眸一笑,突然站起來,篤定地說道:“雲安小師叔,當時你並未在左丘府,有所不知,此條疑問,我們當時就排除了。左丘府滿月宴那晚,帶刀入場的就隻有允弟弟一人,我們都佩的是劍,而刺殺左丘老員外的是刀。此事,當時在場的各位都可以作證,不信,你可以問十七師兄!”
田若隻是麵色嚴肅地點點頭,並未言語,其他人也是順著點頭。
“雲安小師叔,我知道你著急為允弟弟伸冤,就是為了能在自己的履曆薄上多添幾筆,才不遺餘力的想要證明一切。你想要立功的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
他話鋒一轉,“但是,你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隨意汙蔑我們啊?這會讓人寒心的!你若真想為允弟弟伸冤,就應該拿出證據來讓大家信服,而不是在這光憑猜測來重傷他人!”
“我,我沒有。你,你們胡說!!!”
雲安氣得語無倫次,矛頭一下子從文允轉移到自己身上,弄得她措手不及,她也實在沒想到,文旭升平時看著也是個儒雅俊俏的名門子弟,他是怎麼做到倒打一耙,還如此理直氣壯的?
可她的腦子被氣懵了,一時半會也沒想一個好詞語來回擊對方。她咽下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想了想,也對,旁人又不知道真相,自己如此著急,在他們看來,自己的行為不就是為了自己多添業績,爭取回長留山的時候有個好成績嗎?
為了不落人口實,剛豎出來的一根食指,咬咬牙又收了回去。
此時,在旁邊觀看已久的薛格終於站了出來,大聲說道:“誰說沒有證據?”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移動到他身上,而薛格的目光卻隻看向雲安一人,並向她點了下頭,嘴角微微翹起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弧度,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在告訴她別擔心。
霎時間,文顏敬的兩條濃密的眉頭突然皺到了一起,“你有什麼證據?”
薛格從袖子裏掏出一塊折疊起來的白色方巾,他隨意甩動一下,方巾便展開了全貌,白色的方巾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行黑字。
字跡雖醜了些,但仔細觀看,還是可以看出寫的什麼內容。
薛格怕他們看不清楚,還特意舉起來向大家展示。
方巾上清楚的寫到:我是文允,我是冤枉的,我沒殺人。殺人者,文玥。我親眼所見。
文旭升見狀,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傷沒傷,拔劍就向薛格舉起的那張方巾刺去,欲要現場將它撕碎。幸好薛格早有準備,一個轉身就躲了過去。
文玥也趕忙站了起來,癲狂地笑了幾聲,手指著薛格,緩緩說道:“他就是個騙子,大家千萬不要被他騙了,我們都知道文允的四肢筋脈盡斷,怎麼可能寫得了字?這一看就是假的,不可信。”
“薛格,你素來和雲安交好,看到她有困難,為她解圍,我可以理解。但要以這樣低劣的手段來汙蔑我,這恐怕難以服眾吧!”
她笑得陰冷得意,神情冷淡又極具挑釁。
薛格也是淡淡一笑,若無其事地點點頭,“你說得不錯,文允的筋脈確實是斷了寫不了字。”
“但,那是之前。”
文玥霎時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