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自然引起了當時道行高深的迦南寺住持了然的注意,最後了然住持孤身犯險,引魅姬到竹魅林。以自身精血為引,大慈大悲咒超度魅姬。經過長達三三夜的超度,終於封印了夢蜃。然而在封印的最後,魅姬拚這魂散的危險卻下了一個詛咒。
“詛咒?”僧人暫時被中年男人的故事吸引。
男子驀然一笑“她說‘金剛脫困,迦南寺亡!’你昨晚念的可是《大日金剛咒》?”
“你助本座重得自由……我會給你準備一個大禮,哈哈……”。昨夜耳畔的聲音再次在年輕的僧人耳邊響起。智空突然覺得整個人如抽空一般,心頭間像是千金重壓,讓他無從呼吸,腦子霹靂的炸雷不斷的轟擊著他的心神。顫抖的身軀早已克製不住的癱軟了。
“邪魔出世,危害人間啊”中年人仰天長歎。
“釋放邪魔,危害人間”僧人不斷的重複著,雪白的臉上血色全無。心中不斷的自責,如今功德尚無,卻又助紂為虐。子,自己辱沒了迦南百年聲譽!枉稱佛門弟。
也許自己本來就不該是修佛之人,六根不淨的他又怎能恬不知恥的號稱佛家之人。又怎能擔得起一座名寺的興衰重任。師傅的良苦用心用錯了人,他就是個笑話。
或許5年前,他就該隨著那個身影一起消失,這樣他該不會日夜煎熬在夢魘之中。
冷風吹過,帶著細碎的枯葉飄揚,落下。
“這是你給我的懲罰嗎?紫煙。”僧人暗自說道,一種茫然的疲憊傳遍周身。
那就讓他現在結束吧……
……
中年男子麵容冷漠的看著智空,時不時揚起酒壺痛飲一口,暢快淋漓。對於一個看盡人情冷暖,世道滄桑的的人來說。這種痛心疾首,恨不得死的場麵。孤淩天隻當做一場免費欣賞的表演,他隻是看戲人。隻不過心中異樣:曾幾何時這樣的情景那般熟悉。
正當孤淩天覺得無趣,準備離去的霎那,白色身影突然動了。隻見白衣僧人雙眼緊閉,一個縱身飛向水潭。
“尋死?”孤淩天意念一動,背後的古劍仿佛讀懂主人的意願,淩空飛起。宛如一道白練閃現,直撲智空。飛動劍柄對著僧人的胸口迎頭擊去。
“結束了吧?”僧人麵帶微笑。
就在智空覺得一切即將結束的時候,突然覺得胸口如被人輕輕一推,倒飛出去。
“沒想到堂堂迦南寺,一代不如一代了。竟然出了你這樣逃避責任的弟子。讓人心寒啊!”孤淩天喟然長歎,滄桑的臉表情複雜,輕蔑和失望混雜其中。
癱倒在地的白衣僧人如同魂飛的軀殼,空洞失落的眼神裏了無生機,孤淩天的話像無數根尖銳的鋼針,不斷的刺痛著他的心。這種痛就如同在他麵前狠摑了他師傅一巴掌,似羞愧,似懦弱,更似無力。
黑色的念珠從衣帶中滑落,白衣僧人死死的盯著那串念珠一動不動。
“不識本心,求無上佛道,無異煮沙成飯,智空你的本心是什麼?”蒼茫中一個聲音響起。
“我的本心是什麼?”智空喃喃低語。
……
“咦?舍利念珠”孤淩天盯著智空掉出來的念珠驚詫道。24顆緊湊排列的黑色念珠中,有一顆不同於其他。雖是渾圓的黝黑,卻是散發著淡淡的異彩。
看著地上匍匐的少年,孤淩天第一次覺得白衣僧人並不簡單。舍利念珠不是尋常佛家弟子能夠佩戴的,舍利何等尊貴,除非這個少年有著非人的潛質亦或是少年是迦南的下任主持人選。
“不可能!”孤淩天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少年畢竟太過年輕,而且心魔難滅,迦南寺又怎能培養這樣一個僧人呢。“隻不過少年卻能破百年封印,想也不是泛泛之輩啊!”孤淩天左思右想,不得其意,十分困惑。
看著伏地入定的智空,孤淩天兀自一笑,他是什麼人,關我甚事;邪魔出世,又與我何關。這世間除了宛城“三日醉“的美酒,其他所有於他孤淩天都是繁華泡影,從來都不是他關心的。
“劍挽亂世一壺醉,何處繁華笙歌;惱人春風吹醒人,獨倚雲樓寂寞。縱使他人笑我,吾何懼……何懼!”
粗礦的歌聲中,中年劍客漸行漸遠。空靈之境的僧人依然伏地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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