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將道(二)(1 / 3)

車站月台上推得像小山一樣的物資。陽光下的菜地。彭華一會從月台的物資堆裏扛著一個碩大的包,走出來將這個大包扔到了停在月台下的汽車上,忽然又走到了菜地裏給地裏的菜苗澆水、施肥、除蟲、鬆土,麵色嚴肅的政治部主任,吊兒郎當的郭立生、精明強幹的聞興宇、默不作聲地餘紹武、眉飛色舞的金小新、還有很多看上去很模糊的麵孔;突然,天空中一個炸雷,下起來大雨,那些雨水落在那滿是汗堿的軍裝上,澆的彭華整個人都是濕的。

“好了,他出汗了,司令的病見起色了。”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這是誰?我這是怎麼了?彭華竭力的搜索著自己腦海中的意識。

“司令員,別亂動,你剛剛喝了施先生的中藥,正在發汗。”一個聲音溫柔的傳來過來。

哦。是陳燁。很快,彭華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哈哈哈”,一陣笑聲把彭華叫醒,努力睜開眼睛,正看見笑得如同一朵鮮花在風中搖擺的陳燁,旁邊是自己的幾員大將。

離自己的病床最近的是葉挺,而後按照官職、資曆 、戰功 、等等很多不成文的規矩,幾個人在自己的病床前或站或坐。

“佐民,你醒了?”最早發現彭華正開眼睛的葉挺有些驚喜。”看來這施今墨的藥方還真是挺管用的。”

“我是被你們的笑聲叫醒的。說說看,什麼好事這麼高興?”彭華嘴角露出微笑。

“司令員,告訴你個天大的新聞,咱們的丁大牙,大江大浪過了多少,今天是陰溝裏翻了運糧船。被教導總隊兩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給製服了。”趙建平勉強止住了笑,簡單地介紹著情況。

“佐民,說說 ,你是怎麼病成這個樣子的?”葉挺關切的問。

“咳,還不是這些日子又是上海來的商人,又是德國來的工業家,還要關注前線的戰事,才把咱們司令累成這樣的。”紀維剛開口說話了。

撿起了堆在床頭的幾本小冊子,葉挺逐一翻看,“論我軍的六大戰術原則。佐民,這是你寫的吧?!一看這筆缺胳膊少腿的字就是你寫的。不過,你的書法倒是進步了。”

“司令,您寫新東西了?這是什麼?”一直沒開口的張樂山對這個小冊子很感興趣。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這些日子,把咱們這些年來的一些戰術上的經驗,總結了一下,本來準備等你們都回來之後在一起探討的,既然,今天張老哥,希夷兄你們都感興趣,咱們就在一起把幾個事先小範圍的議一下。”

轉過頭,對著陳燁,“小陳,葉總指揮是南方口音,你把這個東西讀一讀給大家聽。”在場的幾個人注意到,彭華對陳燁說話的口氣和對其他人說話的口氣完全不一樣,似乎是表明,你是我的,我對你說話就可以是這樣的。

“等一下,司令,我和傅老殿是咱們自衛軍裏的老家夥了吧?!論歲數,論資曆都是老家夥了吧?我要是說句話,你聽不聽?”張樂山沒頭沒腦的崩出了這麼一句話。

“張老哥,我早就和你還有傅老殿說過,咱們自衛軍裏,隻有在正式場合才有司令和各級幹部,其餘的時候,都是兄弟姐妹。再說,我們不是早就說過,要有軍事民主嗎?!”

“我說的不是打仗的事,但是,這件事,關係到我們這支軍隊的將來。”張樂山一本正經的說道,幾個人在一旁聽著,陳燁突然感到,一件對於自己來說,極其重要,但又極其尷尬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司令,按你的話講,你是父母不在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人,就要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兄的話,你得聽罷?我今天就改個行,作一回媒人,給你和陳燁姑娘做個媒,你看怎麼樣?”

“老張的這話沒錯,媒人得有兩個,男方一個,女方一個,這樣,老張,你算是男方的媒人,我就是女方的媒人。”傅殿臣扯著大嗓門高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