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們沒見過的武器是什麼?”
“那是兩種火炮,據我們審訊俘虜的彭華所部官兵供稱,一種是飛雷,這種武器對於我們的工事威力很大,我們在滿洲裏和紮奔諾爾等地的工事都是從東北軍手裏接受的,每個工事都是用廢鐵軌和原木作支撐,工事上的覆土都有一米多厚,而且在上麵又澆注了水,由於天氣寒冷,凍得好似石頭一般堅硬。一般的火炮根本就沒辦法。但是飛雷一炮下來,工事裏的人往往就是一個下場,死亡。而且,死的樣子十分奇怪,一點傷痕都沒有,隻有臉上有些類似於雀斑的黑點,但是,人的內髒全都被震碎了。”
“還有一種火炮,就是專門用來對付我們的坦克、鐵甲列車和碉堡、工事,我們的T—18坦克根本就當不住它的一炮。而且這種火炮非常簡單,兩個人就可以操作,這兩人裏還包括彈藥手。”
“還有,司令員,這些都是可以看見的,還有一些我們無法見到的東西。那就是今年嚴寒的天氣,本來冰雪和嚴寒的天氣是我們俄羅斯人的朋友,我們的先輩庫圖佐夫就是靠著嚴寒的幫助,才能打垮拿破侖的六十萬大軍,但是現在,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崔可夫在一旁補充,“比如說各種油料。由於今年天氣太冷,造成了汽油無法正常燃燒,我們的汽車無法開動,使得本來就十分困難的補給,就更加困難了。還有,由於槍炮的冬季油料問題,我們的槍炮使用的冬季油料保證溫度是零下三十度左右,但是今年的氣溫達到了零下四十多度,將近零下五十度,由於天氣太冷,造成了槍炮的油脂都凍住了,使機槍無法正常射擊,麵對著敵人的衝鋒,射擊時時斷時續,不能連發;而我軍的火炮因為天氣太冷,大雪沒膝,第一造成了各個零部件凍結,使得射擊精度下降,無法正常發揮威力,第二,因為道路交通問題,使火炮的轉移陣地工作極為困難。而敵軍的迫擊炮和機槍則抓住了有利時機,對我們的火炮陣地、機槍陣地進行反擊,使我們的機槍、火炮等武器損失很大。”崔可夫的公文包裏還有著一份統計報表,他沒敢拿出來,那是一份關於部隊凍傷人員的統計,21師凍傷2678人,其中輕度凍傷2034人,重度凍傷644人,35師凍傷了將近3000人,36師凍傷了2765人,其餘部隊加起來也有將近一千人的人員損失,整個集團軍大約是有將近一萬人因凍傷,喪失了戰鬥力,有的凍壞了手腳,有的凍壞了五官,還有的在臥倒時凍壞了生殖器。嚴寒造成了比戰爭更加嚴重的損失。
“除了天氣之外,人的一個基本要求也成了我們的敵人。對於食物,特別是熱食的需要。”朱可夫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
自從張樂山開始對俄軍後方,特別是西伯利亞鐵路進行攻擊以來,俄軍後方的大批補給物資被摧毀,彈藥、器材、藥品、給養,不是化為了灰燼,就是成為了張樂山的戰利品。而俄軍後方的各類設施,食堂、倉庫,鐵路的車站、編組站、橋梁、涵洞、水塔、電線杆紛紛被毀。所以,在遠東的遠東特別紅旗集團軍,已經從戰略上被彭華同俄國的後方分割開來。
“我們前線的士兵經常是一個星期也喝不上一口熱湯,完全就是靠又幹又硬的的列巴(麵包)充饑。”朱可夫實話實說了。”說實話,現在敵人的補給要比我們好很多,至少他們可以每頓飯都有熱的東西吃。在滿洲裏和紮奔諾爾被俘的官兵放回來了一批,從這些人嘴裏,我們得知敵人給被俘的官兵們吃牛肉紅菜湯,這對於我們的官兵是一件非常大的誘惑,槍炮子彈我們可以想辦法抵擋,但是人的基本欲望是無法抵擋的。現在前線的官兵們要忍受著敵人擺設在火線中間的牛肉湯、香腸等各類吃食的誘惑,有些意誌薄弱的官兵已經從戰壕裏爬出來去享受那些吃食了,更有甚者,幹脆放下了武器,跑到對麵的戰壕裏去吃了。”
布留赫爾聽到這兒,沉吟了半晌,“從武器上來看,彭華所部的武器,雖然每一件武器都和我們差別不大,但是結合成一個完整的武器係統之後,差別就大了;簡直就是相差了一個時代。而從整個戰局的發展來看,彭華第一H國人摧毀了我們的戰略儲備庫,使我們日夜搶運了將近兩個月的物資損失殆盡,順帶手把庫班騎兵第五旅打殘廢了。第二下,他派出了大量的部隊在我們的後方騷擾破壞,除了破壞我們的物資、設施、鐵路之外,對於我們的小股部隊也是一個字,消滅。可是我們呢?沒辦法,我們的隊伍裏人員構成實在是太複雜了,有大量的亞洲人,其中就有很多布裏亞特蒙古人,從歐洲來的人裏麵也有大批的加爾梅克人。而彭華的部隊裏又有大量的白俄,這些白俄熟悉我們的情況,有些人,在國內戰爭時曾經是我軍的成員,比如說,白俄軍團的司令雷希科夫,幹脆曾經就是我軍的一個副團長。敵人要想到我們這裏來騷擾破壞,簡直是太容易了。現在,就像你們說的那樣,我們遠東部隊雖然損失較大,但現在包括傷病員在內,仍然有將近六萬人,這些人的後勤補給是比作戰還要重要的問題。但是,補給,補給,談何容易!我們和大後方的聯係隻有一條西伯利亞鐵路,而這條鐵路,有將近五百公裏的路段也被彭華的部隊打得癱瘓了,要想恢複運輸,就是在和平時期也要等到1930年的三四月份,天氣暖和了才能施工;可是到那個時候,天曉的戰局會變成什麼樣子。”布留赫爾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