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初現(一)(2 / 2)

段小虎旋轉著身體,把那個在背後襲擊他的哥薩克用他的大砍刀劈下馬去;大刀砍過去之後,那個家夥的頭和帽子一起飛上了天空,接著,脖子似乎抽搐了一下,然後,從血管裏噴湧出鮮血,濺在周圍人的馬身上,以及馬靴上。周圍的幾個俄軍騎兵似乎呆住了,手裏的馬刀停止了揮舞,隻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對段小虎來說,時間已經是足夠了。他探出身,把那個軍官一刀劈下馬去,那個軍官倒下去的時候,嘴裏喊了一聲什麼,段小虎也聽不懂。

邊上的幾個騎兵圍住他,他使出吃奶的力氣,揮動著手裏的大砍刀,左衝右突,一刀砍向一個長臉白發的俄國騎兵的腦袋上,雖然那個騎兵倒了下去,但是段小虎的手感覺到有些不對,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刀,沒有開刃的大砍刀上已經有了幾個缺口,他順手從地上撿起來一個死去的俄軍騎兵的哥薩克刀,如同在操場上一樣,揮砍自如。

就像體育比賽中的淘汰賽一樣,很快就分出了高低上下,雙方都有很大的傷亡,但是留下來的,全是精通騎術、劈刺技術的精銳,這些中國騎兵和俄國騎兵雙方就擠在這條幹涸的河床上,混戰、廝殺。所有的人,不論是中國人、俄國人,所有的人都瘋了,沒有躲避,沒有技巧,大家都是在亂刺亂砍,不管是脊背、胳膊、頭顱、馬匹和武器……這時馬依然在奔跑,隻是嘴裏冒出了白沫,人也還是那麼精神,隻是雙方都不再呐喊了,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馬刀上,雙方都在堅持著,都在等待著,所有的人都知道,隻要再有一點力量,自己就可以把對方打垮、消滅。但是雙方似乎都缺乏這一點點力量。

這時,部署在河堤上自衛軍的騎兵炮和重機槍開始延伸射擊,對著俄軍騎兵比較密集的地方傾瀉著子彈和炮彈。這樣一來,使這場你死我活的廝殺形勢變的急轉直下,俄國騎兵早已被這群中國人不顧生死,幾乎是瘋狂的攻擊弄的是傷痕累累,士無鬥誌;見到密集的火力朝著自己襲來,特別是那些重機槍的火舌,舔到哪裏,哪裏就象剛剛收割完的莊稼地一樣,倒下了無數的屍體。一個俄國人大聲喊道:“老鄉們,逃吧!”,撥轉馬頭,其餘的人就跟著逃走。隊伍就象雪崩一樣不可收拾了。

騎兵們在團長黃鳴金的帶領下對哥薩克逃去的方向追去,機槍在馬車上射擊,迫擊炮、擲彈筒在騎兵們的馬上發射,追了大約有半裏地遠,段小虎追上了一個俄軍騎兵,揮起手中的哥薩克馬刀,將他斜肩帶背從馬上劈了下來,突然他自己開始在馬上擺動起來,他的馬一個馬失前蹄,將他從身上摔了下來。是他的戰馬被一枚爆炸的在不遠處的手榴彈炸穿了馬腹,腸子流了出來。他丟掉韁繩,從馬蹬上抽出腿來,晃了幾晃,躺倒在地上。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那把哥薩克刀從僵硬的手裏拿了出來。

黃鳴金掉轉馬頭,奔馳到段小虎的跟前,他擦幹淨臉上的血跡,摸了摸胸膛,他的製服上濺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小虎,你掛花了!”段小虎這才感覺到頭上火辣辣的疼痛,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了,“撲通”一聲栽倒在這到處是死人、死馬的土地上。

由於俄軍的臨時調動,使得軍情有所變化,羅科索夫斯基任旅長的庫班騎兵第5旅調到了這裏,又因為一個意外的炮彈爆炸事件,釀成了那一場遭遇戰,這場戰鬥雙方投入了五六千騎兵,祁致中所部的騎兵消滅了俄國軍隊的二個騎兵團,羅科索夫斯基受重傷,迫使蘇軍的該騎兵旅從此喪失戰鬥力,被迫後撤休整補充。自己也付出了人員傷亡過半的代價,馬匹損失更多。這場意外的遭遇戰,它的戰果遠遠大於原先的戰鬥計劃。原本要去襲擊的目標列車編組站在炮兵陣地炮彈的爆炸中被摧毀了,物資庫則是在戰鬥引發的大火中被燒毀了。

而段小虎,在吉黑自衛軍的衛生隊裏躺了將近一個月,每兩天就要被那些護士用針筒給他注射針劑,叫什麼“盤尼西林”,每一針下去,他的屁股就會疼上半天,腿也變得僵直,不能動彈。不過,也虧了這些針劑和雲南的白藥,使他很快的愈合了傷口。

出院之後,他的連隊補充了大批從老毛子手裏救出來的邊防軍弟兄,他由於在此次戰鬥中表現出色,被自衛軍司令部通令嘉獎,並且提拔為營長,隻不過,由騎兵連長,變成了步兵營長。這次又被高粱稈兒帶到了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