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舞台上光芒璀璨,各種霓虹燈照得夜空明亮如白晝。即便沒有泰卡,演出也一樣開始。
我,我,我經紀人被女兒扔在了車裏,又不會開車,隻能嘴裏嘟嘟囔囔地罵著走下車:“給你個屁錢!去,去,去了大城市就能怎麼樣?”一根帶刺的植物劃破褲腿,他啐了一大口吐沫,“呸!錢,錢,錢和女兒誰重要?呸!問我這種話。給我,我,我滾!都給我,我,我滾蛋!”
遠處水聽的歌聲無比清晰地傳到他的耳朵裏。他吃驚地停止了咒罵。
看台上的演出極具激情,沒人記得泰卡不在。貝司和Guru很高興。水聽再次唱歌意味著他們可以演出賺錢,不用再窩在這個小地方聽我我我先生的擺布。同樣高興的還有扮貓。當年醫院裏熟悉的歌聲在闌尾鎮的夜空飄動。
人群裏,雕像般站著的切著急地四處張望需找扮貓。
“你要去哪兒?”剛才切製止過她。
“去洗手間,馬上就回來。”扮貓不知道自己正在犯致命錯誤。
“馬波讓你在第三首歌兒結束時,到那邊的小樹林裏等他。”水聽在後台對扮貓說。
“是他說的嗎?”
“是,他好像在生我的氣,因為我跟你說了很多話。他覺得我不是好人。我想他急著保護你。他是你情人?”情人這個詞讓扮貓耳朵根都紅了。
“真的不用我幫你唱嗎?我一會兒可以在後麵幫你唱。”
“不,我早晚得靠自己。謝謝你今天那番話。有這個心意,我已經很感動了。我想試試自己來,好久沒用過這嗓子了。”
扮貓善良地笑了。
斜屋那邊,人煙變得稀少。所有人都被水聽的歌聲吸引到舞台那邊去了。海浪聲越來越大,一片黑黑的樹林在路燈下露出來。扮貓腳踩在矮樹林邊濕乎乎的泥土裏非常不舒服。但水聽告訴她,馬波會在這兒等她。
“你就是麻袋裏那玩意兒吧。我在火裏見過你的臉。那時候還纏著繃帶…”沌蛇的聲音像是濕泥一樣膩噠噠,冷颼颼的,怎麼都甩不掉。
扮貓還沒回過神,一拳已重重地擊在她的腹部。她疼得站不起來,接著又是一腳,似乎踢裂了五髒六肺。血水從扮貓的嘴角流出。
“你還是戴上麻袋好看,醜女人!”
扮貓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她的視覺和聽覺都開始模糊,但是仍可以聽到水聽的歌聲,以及歌迷們狂熱的喝彩。
泰卡把那個她叫做爸爸的人扔在車裏,自己在樹林邊上抹眼淚。水聽的歌聲在一陣歡呼後再次響起。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好了!今晚是水聽樂隊的晚上,跟她沒關係。他們全都要擺脫我我我先生了。
樹林邊上似乎有人。泰卡遲疑地慢慢靠近。看到沌蛇和滿身是血的扮貓,她尖叫起來。這一聲不愧是泰卡叫出來的!音調高而清晰,把扮貓從昏迷中驚醒。
“快跑!去找人!”扮貓用盡力氣喊。她雖然受傷,但是腦子沒糊塗。兩個女人根本幹不過沌蛇。
泰卡反應很快,拔腿就跑。沌蛇猶豫了幾秒鍾,是不是應該追泰卡。就這幾秒,扮貓拖著身體從泥土裏抓過掉落的羽毛箭頭。她把鐵質箭頭緊緊握在手裏。這是她唯一的武器。
“想幹什麼?”沌蛇看著在泥和血水中掙紮的扮貓。
“弄死我之前,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扮貓大叫。
扮貓當然已經知道是水聽騙了自己。其實答案並不重要!她必須拖長沌蛇折磨自己的時間,好讓泰卡逃走,同時也給自己的獲救增加多一絲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