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毫無壓力的情景深深吸引住了切。他甚至趁狹窄路麵車輛錯不開時,離開駕駛座,在賣烤肉的的攤位邊站了半天,隻是看看人們烤肉而已。
“那大個兒挺有意思的。”紅跑車裏的泰卡注意到切,就從車裏探出頭來:“想吃嗎?我請你!”
“請,請,請個屁!鹽,鹽,鹽和作料會毀了嗓子!不,不,不許吃!”被經紀人這一吼,道路倒又重新通暢起來了。
要說這個小地方的人感覺都很自由,但必須排除泰卡還有水聽!他們似乎被什麼無形的繩索束縛著,難以掙脫。
沒多遠,紅跑車就和拖著多細胞的麵包車分了道。
“他們先去看晚上演出的場地。我帶你們去修車。”水聽一邊開車一邊從車窗裏對多細胞裏的人喊。
兩輛車東繞西拐,在一排灰磚平房前停下。修車廠的每間平房都有可以向上拉起的大門,讓車輛駛入。
“修車廠後麵還有個旅店,你們今晚可以住。”水聽笑著幫切把牽引繩從多細胞上取下來。把多細胞裏的三個人引到修車廠裏麵。
“臭小子,今天又是什麼生意?”一個粗胖的女人從櫃台後麵走出來,粗腰上掛著條油劑斑斑的圍裙。她斜著眼睛打量多細胞,“我們最近根本忙不過來。前幾天剛來了好幾輛卡車,還沒修完。那些人真難伺候。娘的!誰叫這是闌尾鎮唯一的修車廠呢。喲,輪胎紮成這樣,補不了了!換胎吧。你這罐頭車的輪胎不好找,要花些時間…”
“需要等幾天?最近有很多車來這裏?”馬波問。胖女人無意的話讓他那不祥的預感不隻是預感了!
“我的夥計要去附近的大城市,才能給你們找到替換輪胎,起碼要等上兩天。可我這裏最近很忙,這幾天來了那麼多…”
胖老板娘的話沒說完就被水聽打斷:“正好!後麵海灘上有個汽車旅店可以住下。晚上看我們演出!”水聽自說自話地替他們安排。
“我們要住這兒嗎?”馬波問切和扮貓。
粗胖老板娘鼻子裏哼了聲,走到一個圓形吧台桌裏。後麵的牆壁上掛著一串串鑰匙,“就剩最後兩個房間了,兩百幣一晚。要不要?沒有比我這兒更便宜的住處了。有錢的話,可以走上十幾公裏,去遠處的創城,住海岸酒店!”
汽車旅店兩百幣一晚,怎麼看都實在太貴。老板娘是坐地漲價。但她有自信!這小小的海濱鎮能提供外鄉人住的地方,真就隻有她這裏。唯一的修車廠,唯一的旅店。馬波他們別無選擇!
老板娘看幾個人不作反應,不耐煩地把本來已從鑰匙板上取下的鑰匙又掛了回去,低頭翻她的帳本,連眼皮都懶得再抬。
“車在這裏修,你們住這兒也好。快中午了,就算走路去創城,也過入城時間了。”水聽跟老板娘討回鑰匙。
“就住這兒吧!我們沒錢住海濱酒店。”馬波從水聽手裏拿過兩把舊鑰匙。
“交錢。八百!”
“不是每晚兩百嗎?兩個房間應該是四百。”
“房租四百,押金四百!讓你們住,我一個女人是要擔風險的!如果你們是壞人怎麼辦?這路上小偷騙子那麼多!”母夜叉般可怕的老板娘拍拍胸脯瞪眼叫起來,仿佛這幾個年輕人已經偷了她什麼東西。
“旅店在那兒?”切問。
“水聽帶你們去,他也住斜屋。”收完了錢的老板娘立刻就失去了剛才的精氣神。她打著哈氣,用肮髒的圍裙擦眼淚。
水聽帶他們來到車場後麵的沙灘上。曠闊的沙灘地上有一座傾斜的圓柱形灰色建築物。空氣的濕度告訴人們,這裏不遠便是海,已經可以清晰地聽到海浪聲。
“我知道你們覺得這小鎮古怪。這海更古怪,叫大鹽海。其實是個內陸湖,湖中間還有座死火山。”
“怎麼是內陸湖?不是叫大鹽海嗎?”馬波問。
“我也搞不清楚,聽別人說這湖以前是淡水。這幾年才慢慢變鹹。嗨,管它呢!這個世界上弄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你沒想過弄明白嗎?”扮貓很小聲的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