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寒跟隨宋波來到了淩煙州身後,淩煙州並沒有回過身,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宋波就離開了。“師…義父!”似乎是這一聲義父令淩煙州的身影微微一顫,他轉過了身,“嗬嗬,這才對!易寒呀,下山的事,你大師兄都和你說了吧?”冷易寒道:“師父放心,待我尋過冷家老宅,即刻就回。”“嗬嗬,沒事,如若霜兒也可與你一道下山的話,你們就在山下多遊玩一會,修道修道,可不能把人修成石頭,你們都年輕,總要出去轉轉,你來冰封域的時候啊,還是個這麼高的小孩子,一轉眼都成男子漢了,嗬嗬,時光可真是快呀。”淩煙州邊說邊用手比劃了一下,接著微笑著搖了搖頭。“哦,對了,我打算等你回來,就讓你和霜兒成親,你們都不小了,也該成家了,嗬嗬,我也就能早早的抱孫子了,哈哈。”冷易寒的臉色微微一紅,表情有些尷尬,看了一眼淩煙州,說道:“一切但憑義父做主!”淩煙州滿意的一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易寒呀,上次跟你一起回來的那隻小貓,最近怎麼樣了?”提到那隻通體雪白的小貓,冷易寒不禁啞然,自從那隻小貓來到冰封域後,好似回到了自家一樣,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當然它不是在修煉,用貓小鬼大來形容一點不錯,平日裏這裏逛一逛,那裏遛一遛,冰封域的仙草園更是有如遭了蝗蟲一般,被摧殘的不成樣子,可是麵對這麼一個小東西,所有人就是發不出火來,倒也稀奇。有一次小貓竟然將淩戰豪珍藏了百年的女兒紅喝的一滴不剩,醉在了酒壇旁邊,直到現在冷易寒還記得掌門淩戰豪望向空酒壇的那種心疼的表情。“它呀”冷易寒微微笑了笑,“還是老樣子,不知道又去哪裏胡鬧去了。”淩煙州搖了搖頭,頗有無奈的說道:“這隻小貓來頭可不小,就連掌門都不敢輕易降罪於它,算了,易寒你也不要多問,這都是掌門交代下來的,它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不必管它。”
從淩煙州那裏回來,冷易寒心中依舊回蕩著成親二字,“終於要成親了,冷易寒你還在想什麼?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嘛?慈祥的父親,溫柔的妻子,幸福的家,這些不都是你最想要的嗎?你應該高興才是呀?對呀,我應該高興才是,可為什麼心裏總是不舒服?在想她嗎?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歎了口氣,抬頭望了望了月光,忽然,一道較小的身影閃過他的麵前。“小師妹?這麼晚了她要去哪?”冷易寒心中一動,緩緩跟了上去,終於,那道較小的身影緩緩停下了腳步,淩霜現在心裏也很亂,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隻見她慢慢的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子,柔情的望著它,輕輕撫摸著,就好像在撫摸情人的臉頰,“你,也在想我嗎?”低低的輕語,仿佛是在問盒子,又仿佛是在問自己,冷易寒心中卻著實一驚,“這?這是什麼?我沒有給師妹送過什麼東西啊?是誰送給小師妹的?”看淩霜的樣子,分明很在意這個人,一時間,冷易寒直覺天旋地轉,兩眼發黑,自身的閉氣之法自然也不攻自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重新望向淩霜。此時的淩霜卻似乎絲毫沒有發現他,依舊在看著那個木匣子,緩緩地又說道:“冷師兄呀冷師兄,你真是個呆子,這琥珀手鐲幹嘛不親手送我,非要讓父親給我,哎。”聽到這裏,冷易寒才舒了一口氣,暗歎自己愚魯,想來那什麼琥珀手鐲是淩煙州借自己的名送給小師妹的吧,想起平日裏自己從未給小師妹送過任何禮物,心中不由有些愧疚,想到這裏,冷易寒便輕手輕腳的走了回去,心裏盤算著以後該補些什麼東西送給淩霜。待得冷易寒走遠,淩霜卻回頭望了一眼冷易寒消失的方向,眼中似乎帶著不忍,似乎帶著愧疚,緩緩打開木匣子,裏麵赫然靜靜開放著一朵晶白美麗的花朵——彼岸幽!
冰封域這幾天熱鬧非常,門前廣場此時正擺出了八大擂台,百餘位年輕俊俠更是引人注目,再過得些時日,便是冰封域與仙霞山半甲子一次的比武論道,而今日,正是冰封域門內選定最強十人的第一天比武。淩煙州老神在在的坐在長老席上,每一屆的比武,他的門下都隻出兩人,從不例外,是他管教不嚴,隻有兩人能登堂入室?恰恰相反,自從淩煙州作為長老的那天起,凡是他門下選出的兩人必全部脫穎而出,占得十人中的兩個席位,而每次出戰的兩人必不重複,時至今日,除了冷易寒,宋波,淩霜外,全部都已出戰仙霞,曾一度被好事人譽為“煙州門下,必屬精品!”。淩霜此刻就站在父親淩煙州的身旁,懷中抱著那隻小白貓,小東西似乎很享受女人懷中的柔軟,懶懶的躺在上麵,不時的用貓臉蹭一蹭,一點也不管主人冷易寒殺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