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師兄,我看你氣度不凡,麵相威武,想必定是某位高人的弟子吧?”猥瑣的聲音傳入了冷亦寒的耳中,輕輕回過頭,一個中等個頭,圓臉的小胖子正笑嗬嗬的看著他,冷易寒奇道:“你是?”胖子嗬嗬一笑:“小弟崔振宇,是傳功長老曾簫賢門下的弟子,敢問師兄,您是?”冷易寒說道:“我師傅是淩煙州,我叫冷易寒。”“哦!我說呢,難怪冷師兄這麼出眾,我剛才遠遠一望就看見了師兄您的身影,原來是淩師叔門下啊,失禮失禮。”冷易寒忙道:“不敢當不敢當。”他本身就不善言談,如今有這麼一個人陪他聊天,雖然有些無聊,但聊勝於無。“冷師兄可曾參加此次比試?”崔振宇爭著兩隻大圓眼,試探著問道。“哦,我沒有,這次是我的小師妹和大師兄參加,師傅讓我來主要是讓我多長長見識的。”冷易寒說道。
“哈哈,我這次也沒參加,師傅本來讓我參加,不過我怕疼,再說了,打贏了也沒啥好處,你說是不是,嘿嘿。”冷易寒啞然。小胖子崔振宇忽然壓低了聲音輕輕說道:“我說冷師兄,你看這次這麼多精英,到底有誰能脫穎而出啊?要不要和我賭一把?”還沒等冷易寒開口,就聽一旁傳來一個更猥瑣的聲音:“哎呀我去,崔胖子,又在忽悠別人和你賭呢是不是!當心師傅來扒你的皮!”崔振宇居然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回過頭去,冷易寒也隨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就在他們幾步遠的地方,一個身著青衫,手拿搖扇的年輕人正在微笑的望著他們兩人,如若葉雨楓在此,一定會大叫出來,此人無論樣貌風度,竟然會與呂訴風有著六七分的相似,同樣的好色目光,同樣的一把搖扇。崔胖子四處望了望,哪裏有師傅曾簫賢的身影,這才轉過頭對著那年輕人喝道:“好你個老色鬼,範誌國,竟然敢嚇唬我,皮子又癢癢了是不是?”那名叫範誌國的年輕人朝天打了個哈哈,“就憑你?我看還是算了吧,免得又要鬼叫幾天痛!”說著,還頗為得意的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崔振宇怪眼一翻,說道:“是,我是打不過你,我是好賭,可至少我不會去偷看哪位漂亮師姐,至少我沒讀過什麼金鱗豈是,唔,唔,唔。”崔振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範誌國一把捂住了嘴巴,“好好好,我的大少爺,你快小點聲吧,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以後能不能少提這些事呀,多有損我光輝形象。”說完還不好意思的衝著冷易寒笑了笑,說道:“這位師兄見笑了,嘿嘿。”而冷易寒此刻正在想那個什麼金鱗什麼什麼的,好像並沒有聽過,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略帶尷尬的笑了笑。
胖子崔振宇好不容易掙紮了出來,瞪了一眼範誌國,一副“算你識相”的樣子,這才將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範誌國與崔振宇是同門,而且範誌國入門要比崔振宇晚兩年,兩人看樣子平時總是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隻一會,又開始勾肩搭背。範誌國看了看冷易寒,說道:“冷師兄,你說此次角逐,究竟哪些精英可以脫穎而出?”冷易寒望著範誌國,“看你的神色,明明心中早已有了定論,卻來問我,算了,還是讓你說吧。”,想到這裏,便開口說道:“師弟我平日裏很少了解其他同門,範師兄,依你看呢?”範誌國輕輕咧了一下嘴:“嗬嗬,依我看呐,此次爭鬥,共有十七大看點,掌門一脈中以曲立平曲師兄為首,依次有杜立遠,韓立信,趙立行,張立陽五人是熱點,還是我淩煙州淩師叔,也就是你師父門下淩霜師姐,宋波師兄為熱點,嗯,還有我師父曾簫賢一脈以我張偉大師兄為首的石瀚陽,劉胤辛,梁忠宇四人為看點,另外幾人,其中蕭寧,徐揚,韓戰三人都是我派不世出的那些老古董的親傳弟子,具體怎麼樣還不知道,不過也算得上熱門了,老最最熱門的要數封情師叔門下的雨噙淚了,還有胡亦菲胡亦涵兩位雙胞胎,我有幸見過雨師姐,真乃天人呀,不但道法高深,容貌更是天下無雙,那才叫做…額…天…仙…下…凡…呀。”說到此處範誌國忽然兩眼發直的看向前方,冷易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也是微微一愣,依舊寒若冰霜的臉,依舊飄然出塵的氣質,依舊一身勝雪的白衣。那個如霜的女孩此刻正跟隨者封情師太緩緩的步上長老席,冰冷的眼神望過席下眾人,似乎是在找尋著什麼,終於,萬年的寒冰鬆動了,為何?隻為那一道與她相同的眼神。有時一個眼神可以讓人安心,有時一個眼神可以讓人歡喜,有時一個眼神可以讓人悲傷,有時一個眼神可以讓人絕望。兩人的眼神一觸即散,可不知為何,此時冷易寒的心竟然就這麼平靜了下去,似乎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煩躁都消失了。隻餘下那道轉瞬即逝的目光,眼前隻留下那一身似雪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