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聶芷雲說道聶雙雙是為一人而來的時候,聶雙雙無限柔情地看向董清遠,眾人立刻又把目光放在了董清遠身上,董清遠更覺尷尬,同時對聶雙雙更加厭惡,偷偷地看了南風雲寧一眼,見她沒有任何異樣方安了神色。
聶芷雲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卻不同聲色,明洪帝見狀,當下道:“準了。”
聶雙雙感激地看了聶芷雲一眼,旋即開始下去做準備了,她來的足夠巧,所以可以在西梁女國的下麵參賽。
聶雙雙排練的是霓裳羽衣舞,可是她儼然忘記了自己臃腫的身子,所以跳起舞來便如同一個笨拙的狗熊般,不是撞到了舞姬,就是跳出了台子,打翻了客人的茶水,還沒開始跳幾步,就被明洪帝讓人以她擾亂比賽的名義給拉下去了。
聶正成和董清遠因為她麵子受損,心中對她厭惡不已,而聶雙雙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因為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最後聶芷雲上場了,想到之前她腦海裏想到的某人,聶芷雲似無意地掃視了一眼周圍,卻發現那個原本空空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上了人,聶芷雲看著董清遠,看著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有了無限動力般,走上前去。
這時候雲寧公主突然道:“聽聞聶小姐才學八鬥,學富五車,今日我們也已見多了歌舞,卻是不知聶小姐準備的是什麼節目。”
既然雲寧都這麼說了,聶芷雲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的,更何況,她原本根本也沒準備什麼,當下卻深鎖眉頭,有些為難道:“公主過獎了,芷雲才學疏淺,又有西梁女國這等錦繡文章在前,我便不班門弄斧了,免得貽笑大方。”
雲寧卻不依不饒道:“或許,聶小姐是覺得我們大家都沒有資格欣賞你的才華嗎?”
眾人自然都看出了雲寧與聶芷雲之間的隔閡,太子正欲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聶芷雲卻已經道:“承蒙公主不嫌棄,那芷雲便獻醜了。”
話落,隨即衝著雲寧淡然一笑,雲寧眉頭微蹙,這才覺得自己是上了這聶芷雲的當了,她明明打聽的很清楚的,聶芷雲根本不喜歡看書,也根本不會準備有關這方麵的表演,難道,她又猜錯了?
就在這時,董真言卻突然道:“聽聞太子畫技精湛,有‘小吳道子’之稱,卻不知今日可否讓大家一睹天之佳作。”
眾人不知,為什麼董真言這個時候會把太子拉出來,然而東旭國的眾人卻是明白的,明顯的,董真言是在包庇聶芷雲,因為聶芷雲如果發揮的不錯,那麼太子也會有功勞,如果聶芷雲發揮的不好,太子因為身份的緣故,也不會讓聶芷雲落了難堪去,再者,這次的比賽如果有他的參與,那麼眾人自然會看在他的麵子上,對聶芷雲多多眷顧了。
太子自然也明白了董真言的意思,當下直接走下座位道:“皇叔開口,清武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聶芷雲迅速地對董真言投去了感激的微笑,看了董清武一眼,他們之前從沒有過這方麵的任何交流,而且,這件事情也來的太過突然,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彼此所要表演的是什麼。
這個時候,聶芷雲卻突然開口道:“今日集聚的,都是至高無上的王,芷雲不敢班門弄斧,卻在其他方便遠不如太子的博學,而其他表演者更是才學出眾,所以芷雲便隻能劍走偏鋒了。東旭有言官何廣文,想來諸位並不生疏,可是也許眾人並不知,在芷雲的心中,他卻是無人能超越的言官,不僅是因為他的敢於進諫,更是因為他的高瞻遠矚與無人能及的博學,何大人已經去世,可是芷雲不忍他的才學也被湮沒,所以今日,芷雲便借著何大人的智慧,鬥膽簡單地論證一下為君之道。”
聶芷雲的話剛落,周圍立刻響起了劇烈的爭論聲,因為何廣文一直是明洪帝麵前的禁忌,可是聶芷雲如今卻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
聶正成更是暗自捏了一把汗,他是不想讓聶芷雲贏,可是也沒想到她會表演如此大逆不道的東西來,當下看向聶芷雲的神色變了又變。
董清武看向聶芷雲的目光卻也含了幾分深邃,當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聶芷雲總是會給人帶去諸多讓人意外的稀奇來,既然風靈王都這麼信任她了,那麼她未嚐不能賭一把,賭贏了,也許都能讓風靈王站在他的這邊了,當下已經提筆做起畫來。
聶芷雲知道太子這是在認同她的表演了,當下沉思了一下,想到昨日翻看的書籍,何岩岩所說的一些東西,出口成章道:“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則安鄉重家,安鄉重家則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則易治也。民貧則危鄉輕家,危鄉輕家則敢淩上犯禁,淩上犯禁則難治也。故治國常富,而亂國常貧。是以善為國者,必先富民,然後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