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瓷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但細細想想,也隻有這個理由能解釋得通了。
徐贏和江可漪對妃嬪們沒有威脅,所以大家對徐贏和江可漪皆是一派和氣。
禦花園內盡是奇花異草,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姚姚的身孕也有快五個月了吧,到時候你可是要做姑姑了。”
徐贏和畫瓷並排走著,當初她被錢雲娥陷害,是蘇畫瓷使計找出元凶,還她一個公道,後來她最好的姐妹嫁給了蘇畫瓷的哥哥,聽說夫妻兩個恩愛甚篤,她現在對畫瓷也是充滿了好感。
“是啊,我又要準備份紅包了。”畫瓷笑道,“三嫂我見過幾次,如今她有了身孕,路途遙遠經不得顛簸,待她生產過後我就請她進宮來坐坐。”
“到時候記得知會我一聲,”徐贏搶道,隨即微微赧然,她們姐妹兩個數月沒見了。
大家猶在賞著花,說著話,耳邊卻是幾聲驚呼傳來。
隻見一個衣衫破舊、蓬頭垢麵的女子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那女子歪著腦袋,烏黑的瞳孔恍似嬰兒的眼睛純潔無暇,卻笑得傻兮兮的,嘴中猶在滴著哈喇子。
“嘔——“
一股惡臭襲來,徐贏被惡心得蹲在一旁直幹嘔。
那女子撫掌開懷大笑,笑聲讓大家都覺得毛骨悚然。
“你們是什麼人呀……可以和我玩捉迷藏嗎?“
她是瘋了不成,說的話仿佛帶了兒童的天真,卻分外讓人心驚膽戰?
“是容婕妤!“
岑惠惠尖叫,隨即不由自主打起了寒戰。
“容婕妤?“女子轉身,滿眼疑惑不解,”容婕妤是誰……“她指了指蘭修儀,”是你嗎?“
蘭修儀搖了搖頭,連連退後數步。
容婕妤又指了陸霽言,陸霽言忙掩住了口鼻,容婕妤身上惡臭實在讓人難以忍受,陸霽言瞪了容婕妤,橫豎現在容婕妤已經被廢了,而且自己的位份又比容婕妤高,何足畏之?但是對著這麼一個瘋瘋癲癲的人,最害怕的是她傷害到自己。
接連問了四五個人,都沒有人告訴她誰是容婕妤。
容婕妤蹲在了道路一旁,容婕妤到底是誰呢?容婕妤手托著腮,望著天空,陷入冥思苦想中。
畫瓷過去扶著徐贏,慌忙讓人倒杯熱茶來。
另一邊,石奎帶著幾個侍衛緩緩逼近……
剛想撲過去將容婕妤綁住,容婕妤卻發現了他們,立即起身,躲避被抓的過程似乎還撞到了什麼人,畫瓷無暇細看,隻聽見容婕妤的驚聲尖叫,說不出的刺耳,“你們是什麼人?給本宮滾——”
畫瓷扶著徐贏退至角落,徐贏受了驚嚇,臉色蒼白,滿頭的虛汗,畫瓷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且忍忍,我讓人去請太醫了。”
那邋遢癲狂的容婕妤已被侍衛撲倒,卻仍在張牙舞爪的掙紮,在石奎下巴處留下兩道鮮紅的血印,石奎擦了一下下巴,瞧著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妃嬪們,單膝下跪,聲音朗越:“下官護駕來遲,小主們受驚了。”
這就是那個奉旨查抄梁府的石奎,畫瓷在角落裏,不動聲色地挑了眉。
何淑妃被嬤嬤們護住,發髻微微散亂,狼狽卻又不得不端起架子,“你們快把那瘋子帶回去關起來,再不許放——”
語未必,又是一聲驚呼,“小主——”
隻見遍地殷紅刺眼的鮮血,石奎看過去愣了一下,立刻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