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裏大多數的人都認為波本是個城府極深的神秘主義者。
此前出任務時中了槍,金發青年也能麵不改色地把任務完成,如果不是血腥味,沒人能看出來他受了傷。
麵對琴酒時不時的試探,波本也能從容地應付,從來沒有顯露出半點慌張的情緒。
直到現在。
他那雙紫灰色的眼眸裏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詫異,臉頰上的肌肉都在隱隱抽動,聽見黑發青年的聲音後終於回歸平靜,嘴角放鬆下來,語氣裏有著連他自己的沒有察覺的欣喜: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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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阪本的那一秒,降穀零很難形容自己複雜的心情。
震驚、後知後覺的喜悅、慶幸等許多情緒都把他包圍住,他甚至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安室透]的偽裝,不過他也清楚,在阪本麵前,他不需要偽裝。
黑發青年朝他走近,神情有些許疲憊:“抱歉,原本打算找個時機告訴你,但這段時間監視太過嚴密。”
降穀零搖頭,這才光明正大打量起許久未見的同窗:“我沒事。”
那些迷茫和痛苦,在遇見阪本的一瞬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降穀零盯著被黑發青年口到最上麵的西裝忍不住吐槽:“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啊。”
還是原來那個在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從天而降的阪本。
那些組織裏離譜的傳言、特立獨行的標簽和他之前覺得奇怪的印象,全都聚集在阪本身上後一切就顯得正常起來了。
“早該想到的,”降穀零有些惱於自己的粗心,“怎麼會有組織成員會定期喂貓,家裏還養那麼多植物,而且從來不走正門。”
這些特點明明全指向了他的同桌,隻是降穀零沒想到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阪本向他解釋:“是在下暫時不想暴露身份。”
“我理解,”降穀零不用想都能猜到阪本做到這個位置有多危險,他的每一個行為都會被組織成員討論分析,“現在要怎麼做?”
在這裏遇見阪本,降穀零說不清這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名單在下已經修改了,隻是走個過場,不必擔心。”阪本告訴他。
降穀零鬆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阪本幫了他們很多忙,雖然已經肯定了,但他還是忍不住詢問諸伏景光的安慰:“景光他……”
阪本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已經安排好了,他說等我們一起回去。”
降穀零心中一直壓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他的眉頭展開來,語氣堅定:
“我們一定會一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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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最近威士忌組他總是見不到降穀零的身影,一番打聽過後才知道對方通過了Malt的審問,現在已經成為了Malt的一把手。
“也不知道波本怎麼做到的,”科恩同他吐槽,“之前Malt都
是單獨出任務,連Gin都拒絕過呢。”
基安蒂接過他的話開始挑撥離間:“黑麥,你的狙擊技術比波本要厲害吧,怎麼Malt沒選你?”
赤井秀一眉眼透出幾分冷厲:“波本還真是會把握機會。”
原來之前那樣拚命接任務是為了接近Malt,沒想到同事還挺有手段的。
不過能和Malt那樣行事詭異的人打交道,波本也不容小覷。
他一邊想著,轉頭就碰見了心情愉悅的同事,赤井秀一挑眉:“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和Malt出任務?”
金發同事不知為何語氣裏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炫耀:“是啊。”
大概是聽出了他話裏的不解,降穀零難得多解釋了一下:“不好意思,是Malt點名要我一起執行任務的。”
赤井秀一:“……”
怎麼回事?這個人到底在炫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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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你的上司是你好友,並且手上掌握了一堆情報,作為臥底能不高興嗎?
降穀零甚至什麼都不用做,阪本就很快把寫有[機密]的文件遞給了他,並且非常可靠地說:“還需要什麼情報問在下就好。”
簡直就是神隊友。
不過哪怕獲取了很多情報,降穀零也沒有著急把這些情報傳遞給公安。
據阪本透露,公安內部有組織安插的臥底在,諸伏景光就是這麼暴露的,不能完全信任他們。
而且這些情報都在阪本那裏,降穀零不希望自己的行動會危及阪本,讓對方陷入危險之中。
考慮良久後,降穀零和阪本達成了新的共識:
由他們兩個人來摧毀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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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組的默契配合已經傳到了組織許多人耳中,連貝爾摩德都有些意外。
她搞不定的人,波本居然搞定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貝爾摩德喝著酒與降穀零聊天,“Malt雖然無論拜托他做什麼事他都不會拒絕,但也不怎麼和人接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