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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嚴瑜當晚還收到段月晨的慰問, 但嚴瑜沒搭理他,想著晾他一晚給個教訓。

歸根結底還是段月晨貪玩,帶著他去私人酒吧, 而他也沒有盡到長輩的職責,縱容小輩胡作非為。

經過一個晚上嚴瑜基本上對昨晚發生的事已經消化完畢, 尊嚴是什麼?能吃嗎?

不能, 生活還是要繼續,他和段博淮同一個屋簷, 始終還是要見麵。

打個屁股……算了, 不能再想下去,不然又回到昨晚的死循環。

宿酒第二天還要上早八是最痛苦的, 嚴瑜頂著頭疼起床,連行動都變得緩慢。

他昏昏欲睡地下樓,全然沒有以前的活力, 像壓榨過後,活力所剩無幾。

李叔早早地為他準備了入口棉滑的熱粥,喝完酒第二天吃點粥會舒服很多。

嚴瑜有氣無力地說了聲“謝謝”,他沒有給段博淮準備早餐,問道:“段博淮還沒有下來嗎?”

李叔說:“少爺已經上班了, 今天你就別自己上學了, 讓司機去送你。”

嚴瑜聞言,半睜著的眼睛睜大了些,看來昨晚不隻他一個人尷尬, 段博淮昨晚表現得這麼平靜, 第二天還不是早早離家。

等等, 被打的是他,段博淮尷尬什麼, 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人昨晚還打得挺開心的。

嚴瑜喝了點粥總算沒有那麼難受,背著書包出門時看到昨晚的車,臉上又情不自禁躁起來。

司機為他打開車門:“嚴先生早上好。”

嚴瑜想到昨晚的事,略微不自在地回:“早上好。”

嚴瑜坐上車後,車子行駛了一段路,他猶豫著開口問。

“關叔,這車的隔板應該挺隔聲的吧,我看一點縫隙都沒有。”

關叔自然地說:“很隔聲,一拉上去,前排什麼都聽不到,哎呦,我聽說是花了大價錢。”

聽到答複,嚴瑜的心放下來了,這錢花得值啊,昨晚除了段博淮,沒人知道他被打屁股。

幸好這天早上隻有兩節課,嚴瑜提起精神勉強聽完。

下課後,嚴瑜準時收到段月晨的電話,他都有點懷疑這小子拿了他的課表,怎麼會這麼準時。

他一接聽電話就收到求救。

“表舅媽救命,快來救我!”

由於段月晨喊得過於淒慘,嚴瑜大發慈悲地詢問:“怎麼救你,我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段月晨快哭了:“不需要很多錢,請吃我頓飯順便送我回家吧。”

嚴瑜坐上了大學城的公交車前往S大,還沒下車就看到昨晚還意氣風發的段少爺此刻落魄地蹲在學校門口。

段月晨看到嚴瑜仿佛看到救世主,屁顛屁顛地朝他跑過去。

“表舅媽,你終於來了。”

嚴瑜上下打量著他,電話那頭說著自己有多淒慘,現在一見好像也沒有那麼淒慘,身上穿著潮牌,腳下踩著五位數的球鞋,反觀他才是淒慘的那個。

嚴瑜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沒被打?”

段月晨搖頭:“我們家從來都不打小孩,就算是犯了多大的錯誤,就隻是關禁閉。”

他苦著個臉說:“你知道我現在多想被關禁閉嗎?我爸說還要上學不關我禁閉,然後就把我的卡全都停了,我現在身無分文,車也不讓我開,早上司機送我來上學,說下課後讓我自己回家。”

段月晨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標準的日光族,沒了錢就管父母拿零花錢,根本存不上一點。

嚴瑜還以為段月晨回去被打了,合著就他一個人被打。

段月晨注意到嚴瑜的臉色:“表舅媽,你也被停卡了嗎?”

“沒,就算停了我自己也有錢。”嚴瑜說,“我送你回家。”

段月晨還不想回家,他拉住嚴瑜:“表舅媽,我早上沒怎麼吃東西,現在有點餓。”

嚴瑜沒辦法,帶著段月晨去吃飯。

段月晨第二次搭乘公交車,第一次是小學組織活動讓他們體驗公交車。

少爺很新奇,坐上了公交車後就到處看。

直到他們在一個傳統市場下車,段月晨看著路麵上肮髒的水跡,有點嫌棄。

“表舅媽,你不是說帶我去吃東西嗎?這裏的東西能吃?”

嚴瑜利落地跨過水跡:“跟我就是。”

段月晨倒是不怕嚴瑜把他賣了,現在他身無分文,身價還沒有家裏的金毛高。

烤鴨飯店老板好久不見嚴瑜,看到他過來熱情地打招呼:“你小子最近去哪裏了,都不怎麼見你過來這邊。”

嚴瑜笑著回:“最近有點忙。”

老板看到他身後的段月晨:“帶朋友來了,坐這邊吧。”

段月晨是第一次來這種小店,雖然壞境看著不怎麼樣,但店外窗戶掛著的烤鴨油光鋥亮,色澤金黃,比高檔飯店烤得都好。

嚴瑜熟練地點單:“一份鴨腿飯,一份燒鴨飯,再來加一份鹵鴨吧。”

老板說:“行,等會,很快就好。”

段月坐在嚴瑜的對麵,問:“表舅媽,你經常來這邊吃飯啊。”

嚴瑜說:“是經常來這邊,不過不是經常來吃飯,我以前就在這個市場附近兼職。”

段月晨了然,他是知道嚴瑜家庭壞境不好。

老板很快就把點單送上來,段月晨聞到香味,沒忍住咽了口水。

嚴瑜見狀笑著鴨腿飯推到他身前:“吃吧。”

段月晨餓了一早上,起床他沒胃口就隨便喝了瓶牛奶對付,一個早上下來早就消化完了。

段月晨吃了一口燒鴨,皮脆飆汁,肥瘦剛好,吃得他都有點不顧形象了。

段月晨咬著鴨腿,口齒不清地問:“表舅媽你知道昨晚那個人怎麼處理嗎?”

嚴瑜搖頭:“不知道,應該是送去警察局了吧。”

段月晨冷哼了一聲:“送他去警察局不就便宜了他,其實我也不清楚,我今早偷聽到我爸爸通電話,說表舅舅一大早就去處理了。”

嚴瑜停下筷子,段博淮一大早不是為了避他,而是去處理那個人。

“他會怎麼處理?”

段月晨聽他的語氣仿佛表舅舅不遵法守法,行走在危險的邊緣。

“收律師函起訴他,調查對方背景,事業肯定會受影響,表舅舅可是傑出青年,他不會做犯法的事。”

嚴瑜點了點頭,也是,段博淮不會犯這麼低等的錯誤,甚至不需要他親自出手,會有人幫他解決。

吃完飯,嚴瑜把身上的交通卡借給段月晨,對方沒錢回家,又詳細給他說了搭乘地鐵的事項。

嚴瑜下午還有課就沒有帶他去乘地鐵,讓他自己回家。

二十分鍾,段月晨在轉換線處迷路,迷迷糊糊跟著人流走不知道怎麼地就出站了。

最後嚴瑜友情讚助五十塊讓他打車回家。

*

聶澤聽聞昨晚發生了件大事,給段博淮打了個電話慰問後,就和賀致風到私人莊園找人。

這個莊園算是他們三人聚會的地方,除了賀致風喜歡熱鬧,其他兩人都喜靜,前幾年這個莊園出售,段博淮就把它買下來,當三人休閑玩樂的去處。

賀致風看著電腦上的監控,一臉吃瓜模樣地分析:“這人應該是真醉,不是裝的。”

簡辰將血液報告遞上去:“血液酒精濃度大於80mgbr100ml,屬於醉酒範疇。”

賀致風隨意翻看,抬眸問:“所以你是怎麼得出對方昨晚是有預謀的?”

他都有點佩服段博淮的自覺,怎麼就察覺了不對,怎麼看這都是一起無意的醉酒闖入。

昨晚段博淮就把人帶到了莊園,那人酒醒後嚷嚷著非法拘留是犯法,可段博淮是誰,邀請和拘留也隻是一張邀請函的事。

聶澤說:“他交代了什麼?”

簡辰回他:“昨晚王大勇是在包廂裏和程明談事,程明還帶著了個小明星一起去,中途王大勇醉酒離開包廂,可以從監控看出來他醉得已經走不穩路,據他回憶,從洗手間出來有個服務員熱心地為他帶路,上樓後就和他說411就在前麵,然後他就進到了表少爺的包廂。”

賀致風難得嚴肅:“那個服務員是誰?”

簡辰搖頭:“監控死角,沒看到是誰。”

“這真是有預謀啊!”賀知風驚訝地看著段博淮,“你不是說昨晚是你大侄子臨時起意帶嚴瑜去酒吧,這應該是看到他們兩個出現在酒吧才整這一出。”

聶澤沉沉道:“你出差的行程是對外保密的,沒人知道你昨晚已經回來,如果你昨晚不在,那這件事的發展就不是這樣。”

段博淮的未婚夫被騷擾,又或者說扭轉事實,段博淮的未婚夫出門在外不檢點,一旦被爆出來,那段博淮和嚴瑜對外的形象將會大大受損。

段博淮一直沒有說話,他無法想象如果他不在,嚴瑜會麵對什麼,一大群狗仔記者闖入,對著嚴瑜咄咄逼人,被閃光燈包圍,連連質問。

嚴瑜怎麼可能麵對過這種情況,無助,孤立無援,仿佛被全世界拋棄。

聶澤問:“他們是不是已經等不及出手了。”

這時候段博淮才開口:“訂婚前他們就私底下和董事有過接觸,訂婚當晚,段建恒還給他們拿了不少好東西。”

賀致風:“所以這件事是他們做的?”

段博淮卻說:“不一定。”

第 42 章

為什麼說不一定呢, 因為昨晚段翊並沒有出現在私人酒吧,而且人還不在A市,昨晚還發了朋友圈在遊輪上派對, 有不在場證明。

一張張照片辣眼睛得很,賀致風趕緊把手機還給簡辰。

“許久未見, 你那便宜弟弟怎麼還是這樣, 一點改進都沒有,衣服都不知道穿一件, 段家缺他一件衣服嗎?”

身材好可以秀, 但秀得太刻意了,生怕不知道他有肱二頭肌, 八塊腹肌。

賀致風給出評價,對著段博淮說:“我還是喜歡你的身材。”

聶澤無語掃了他一眼,這人總在這個時候缺心眼。

不是段翊那就說明不是段建恒, 段翊一般是聽他老子的指揮,而且這種年輕人來的酒吧,段建恒是不屑的,有一定身份和年紀的人一般都是去隱秘的私人夜店。

“不是他們,那是誰?”聶澤問, “昨晚的客人名單你們拿到了嗎?上麵有沒有什麼熟人, 這麼清楚地指定和目的性,隻能是熟人作案。”

段月晨隻是一個沒心沒肺,又還在上學不參與商戰的悠閑大少爺, 應該不會樹敵, 所以那就是衝嚴瑜這位段氏未來總裁夫人來的。

可嚴瑜更不會樹敵, 雖說他的身份匹配這個地位引起爭議,可誰敢輕易在太歲頭上動土。

簡辰給出回答:“還沒有, 我們會盡快拿到客人名單。”

像私人高檔酒吧的客人名單,沒有這麼輕易拿到,酒吧一共五個出口,而且來這裏的人非富則貴,不藏身份好說,一旦藏身份的話,調查起來需要費點時間。

賀致風已經毫無頭緒,這種費腦子的事他就不該參與,到這裏他就覺得死了上千萬個腦細胞。

聶澤和段博淮陷入沉思,不多時,兩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抬眸對視。

聶澤知道對方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

“你之前提過嚴瑜的養父母到你們的訂婚宴去鬧,這件事背後有人指使,目的都是損壞嚴瑜的形象,破壞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這兩件事有共同目的,我猜想是同一個人。”

指使嚴瑜養父母的背後推手已經有眉頭了,段博淮還沒有找到一招致命的證據,但八九不離十。

“李家。”段博淮微微蹙眉。

賀致風聽到聶澤一頓分析,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想到這兩件有關聯,但聽到段博淮說出李家這個名字猛然回神。

“李家?李晏清?哎,不對啊,他們李家把嚴瑜這位真少爺推出來聯姻不是很樂意吧,怎麼在背後做這件事,他們受益了,現在反悔,但理由是什麼。”

聶澤細想,也想不出李家為什麼忽然改變態度:“無論是什麼理由,肯定不是想把嚴瑜認回去。”

李氏那群人還是以李晏清為馬是瞻,特別是李威,把假少爺當成一家之主,狠狠舍棄真少爺。

嚴瑜被推出來聯姻,說到底隻是一個工具人,並不存在什麼威脅性的隱患。

賀致風脫口而出:“不是想把嚴瑜認回去,那就是假少爺嫉妒真少爺,不想看到被聯姻出去的真少爺家庭美滿,假少爺出手破壞……”

他察覺到兩個的目光,頓時沒底氣,眨了眨眼睛說道:“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而且劇情的後麵是假少爺愛上了真少爺的丈夫。”

說完他和段博淮對視,對方眼底毫無波瀾,像是一片死水。

聶澤聽笑了:“讓你別看這麼多電視劇,看壞腦子了吧,不說這個理由有多麼不符合實際,李氏所有家產都在李晏清身上,嚴瑜身無分文,有什麼好嫉妒,還有,博淮和李晏清應該都沒有見過幾次,接觸更別說了,何來愛上?”

“又不是我愛看,我媽拉著我被迫看而已。”賀致風哼聲道,“愛很容易啊,你們不知道一見鍾情嗎?”

這話一出輪到兩人沉默了。

“嘿嘿,看吧,我是不是說得很有道理,任何事不一定非要符合常理,很多時候隻需要一個抓馬的理由。”賀致風覺得在這種事上,智商超越這兩人。

聶澤轉頭認真詢問段博淮:“你是當事人,你覺得這個理由有成立的可能性嗎?”

段博淮:……

賀致風換了個問法:“李晏清這段時間有沒有無意中闖入過你的視線,不該出現的場合他出現,該出現的場合他一定不缺席。”

無關緊要的人段博淮總是習慣性忽略,特別是他身邊有他想要注意的人,旁人更別說分得他一分注意。

被賀致風明顯地一提,段博淮回想到他和嚴瑜一同出現的場合,李晏清似乎都在。

黎舒敏回來當天,李晏清忽然出現在包廂慰問他的身體狀況,再者他和嚴瑜出席講座,他去找嚴瑜的時候看到他和李晏清交談,後麵還有數不清的種種。

段博淮都不需要回答,賀致風一看他這個神情就知道被他說中了。

“慘了,假少爺他陷入愛河了。”

聶澤沒想到這裏離譜的理由竟然真的成立,他歎了一口氣:“所以昨晚這件事的幕後人是李晏清?”

下一秒,簡辰這位總助再一次給出答複:“應該不是,今早的經濟新聞板塊出現李總的報道,這幾天他都A市的一個小鎮做公益活動。”

這麼私密的事應該不會借他手去完成,一定是自己親手去做。

好的,又閉環了,徹底走進死胡同。

賀致風仰天長歎,比他坐在談判席上摸魚還要累人。

“救命,這件事怎麼這麼複雜,究竟是誰嫉妒你和嚴瑜的美滿生活,要不你們趕緊結婚吧,領完證什麼都好說,這些小打小鬧在結婚證麵前不值一提。”

這些事完全基於兩人還未結婚的狀態下,目的就是讓這兩人最後走不到一起,這段聯姻徹底失敗。

聶澤說:“我也覺得,你們結婚吧,我看嚴瑜也挺適合你的,你不也是很喜歡他嗎?你倆在一起還利於對付你二叔他們。”

所有人都覺得嚴瑜很適合段博淮,兩人應該在一起,可沒有人覺得段博淮適不適合嚴瑜。

段博淮似乎沒有想過這麼早定下來:“太急了,他……還小。”

嚴瑜不過二十,其實訂婚對他來說也操之過急,更別說還沒有到結婚法定年齡。

賀致風恍然大悟:“我忘了,嚴瑜才二十,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三人聊下來,無功而返,除了一個不切實際的理由,似乎都沒有很確鑿的證據證明這個理由屹立不倒。

當局者迷,他們這些旁觀者更迷,而且準確來說嚴瑜屬於意外,但段博淮將他歸入囊中,怎麼說也應該讓嚴瑜知道他們在計劃什麼事。

可段博淮好像並不打算坦白,知道得越多以後牽扯得越深,就沒有這麼輕易地離開。

聶澤選了個中立的解決方法:“你把有幕後主使人這件事告訴嚴瑜吧,說不定他還有別的思路,他比你常接觸李晏清。”

段博淮有這個想法,並沒有想過要瞞著嚴瑜。

傍晚,嚴瑜下課走出校門口看到眼熟的邁巴赫,猶豫了一秒便朝車輛走過去。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打開車門看到段博淮的那一瞬間,昨晚的記憶清晰地湧入他的腦海,無差別地攻擊他。

由於嚴瑜打開車門沒上車,段博淮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

嚴瑜幹笑了聲:“沒。”

說完他上車貼著門邊坐了下來,兩人之間的銀河再一次出現。

讓嚴瑜在意的是,段博淮再次按下了擋板。

這個行為給了嚴瑜不好的預感,不是要在他清醒的時候教育一次吧。

士可殺不可辱,再來一次就不禮貌了。

“過來。”

嚴瑜似乎產生了心理陰影,聽到這兩個字緊張地緊握雙手,可還是下意識地坐過去了。

嚴瑜在心裏唾棄了自己一番,沒出息,趕著上去被打是吧。

下一秒,嚴瑜手裏多了一份禮盒。

他有些懵地問:“這是什麼?”

段博淮笑了笑:“賠禮,昨晚讓你生氣了。”

“也沒有生氣。”嚴瑜有點不好意思,他犯錯誤了還有禮物收,這好像不對。

嚴瑜問:“我能打開看一眼嗎?”

要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他不能收,而且他拿來也沒有什麼用。

“可以,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段博淮其實知道嚴瑜不喜歡奢侈品。

嚴瑜客氣地說:“你送的我都喜……”

話還沒說完,嚴瑜看到禮盒裏的遊戲機,眼睛瞬間都亮了。

他誠摯地對著段博淮說:“喜歡,超級喜歡,謝謝。”

段博淮失笑不已:“喜歡就好。”

果然還是小孩子,不費他特意去問段月晨喜歡玩什麼,對方給出的回答是遊戲機。

嚴瑜愛不釋手,心裏想著過幾天也給段博淮買件禮物。

好心情還沒有持續幾分鍾,就聽到段博淮提起昨晚的事。

“嚴瑜,昨晚那個醉酒男人闖入包廂不是意外,酒吧裏的服務員為他指路,讓他故意闖入段月晨的包廂。”

嚴瑜臉上的笑容立即收起,心裏已經有了人選,不是段翊就是李晏清。

第 43 章

嚴瑜想到的第一可能是段翊, 畢竟目前來說,段建恒一家對段博淮來說是已經固定的敵人,後麵無論產生多少變量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他們想要段家的掌控權, 就需要段博淮讓位,如今段博淮因為訂婚一事, 形象在公眾麵前大放光彩, 普通人和貴族之間的愛情,惹紅了多少人的眼睛。

前一段時間因為訂婚喜事, 讓段氏股票持續上漲, 這樣更不利於段建恒奪權。

他們需要有所動作,比如像昨晚那樣, 破壞他和段博淮之間恩愛的假象,讓大眾知道他們隻是在演戲,這樣段博淮的形象也會受損。

“是段翊嗎?”嚴瑜開口問。

段博淮反問:“你為什麼覺得是他?上一次, 你第一猜測的人也是他。”

訂婚時,嚴瑜的養父母來鬧,關於幕後之人的猜測,嚴瑜第一時間覺得是段翊。

段建恒一家很會裝,讓外麵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段家家和萬事, 叔侄互相扶持。

即使他們一家在嚴瑜麵前表現過不喜, 而他在嚴瑜麵前也對他們極其冷淡,但也不至於讓人覺得兩叔侄有仇。

段翊作為堂弟即使再不喜歡他,也沒有理由毀掉自己堂哥的婚禮。

嚴瑜知道自己再次露出馬腳了, 恨不得直接告訴段博淮他所知道的事, 但他害怕這樣做會導致加快段博淮的結局。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完, 段博淮的臉色比訂婚的時候更差了,而且剛剛他接過禮物的時候碰到段博淮的手, 對方的手冰涼。

明明今天的溫度有25度,一路上大家都穿著短袖、

以前他總想著沒了段博淮之後的生活,拿著對方留給他的遺產繼續他的平靜生活,但現在他卻有點不敢想以後沒了段博淮之後生活。

一想,他的心就會不自覺地抽痛,仿佛有根針在刺他。

“不知道。”嚴瑜的心情莫名的低落,“其實我對情感方麵很敏銳,可能是因為在嚴家的原因,小學之前他們對我很好,是對親兒子一樣好,小學之後就變了個樣子,冷漠,無視,我一開始從無措,不理解,慢慢變成接受。”

“可能是懂得看眼色,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二叔一家表麵看似對你很友好,什麼都為你著想,可是我在他們的眼裏看不到真情實感,甚至無意中我還看到了敵意,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好像也在無視他們,我是外人,沒說出去是因為不想讓你覺得我在挑撥離間。”

嚴瑜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段話,雖然有一部分是編的,但前麵的話是真的。

原以為段博淮會繼續沉默,誰知對方揉了揉他的頭說道:“你很聰明。”

是肯定的語氣,並不像上次一樣反問“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呢”。

嚴瑜覺得在段博淮心裏的位置發生了改變,但又說不出改變了什麼。

“所以真的是他嗎?”嚴瑜問。

段博淮說:“不是他,昨晚他不在酒吧。”

不是段翊就是李晏清,所以是李晏清。

嚴瑜一時間陷入困境,如果是段翊的話,他能提醒段博淮對付他,但李晏清這人看似遊走邊緣,但無處不在,他應該怎麼提醒段博淮。

嚴瑜底氣不足:“那是誰?”

段博淮將調查的事告訴嚴瑜:“上一次你的養父母來鬧事的幕後之手是李家,這一次還沒有找到確鑿證據證明是他。”

段博淮主動和他說李家的事,所以他知道李晏清是這件事推手,也就明說了知道他和李晏清之間根本不存在井水不犯河水,真假少爺之間有矛盾。

“啊,是他。”嚴瑜表現得像第一次知道一樣。

段博淮轉頭看他:“你們之間是不是有矛盾。”

確實有矛盾,矛盾的源頭就是你。

嚴瑜在心裏說,沒敢說出來。

“多少是有一點吧。”嚴瑜認真地說,“沒有才不正常,但不知道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我不想應付他,很累,他在他李家,我在你身邊,永遠這樣下去不好嗎。”

他要的又不是很多,隻要想安穩的生活幾年,連這樣簡單的生活李晏清都要搶去。

段博淮似乎察覺到嚴瑜的情緒不對,將他手上的遊戲機放到一邊,牽起他的手圈在自己的掌心。

輕輕地摩挲著,無聲地安慰。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冰涼的手凍了嚴瑜一個激靈。

嚴瑜下意識地回握住他的手,暖手寶的功能發揮,讓段博淮的手慢慢變熱乎。

“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多。”嚴瑜不太好意思在在段博淮麵前吐槽。

牽手的主動權始終在段博淮手上,他任由嚴瑜的所做作為。

“不多,你可以和我說。”段博淮回答嚴瑜上一段話,“不想接觸就不接觸,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說過,你是我的人,你可以用這個身份為所欲為。”

這不是段博淮第一次給嚴瑜通行證,為所欲為這四個字是多麼大的權利,無論對誰都有較大的誘惑力。

可嚴瑜怕自己用這個身份上癮,到時失去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不過細想,嚴瑜似乎已經無意之中用這個身份為所欲為,在茶水間警告說他小話的人,在李晏清麵前宣示主權。

上癮而不自知。

嚴瑜笑笑:“我一直都是為所欲為。”

嚴瑜打算下次再見到李晏清的時候態度強硬些,警告對方不要在他們背後做一些小動作。

兩人沒有回家吃飯,段博淮和嚴瑜打算在外麵吃晚飯。

“李叔知道嗎?”

嚴瑜每次回到家李叔都會準備好豐盛的晚餐,要是沒有提前告訴他,李叔就會白做。

段博淮:“已經提前告訴他了。”

嚴瑜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嚴瑜覺得段博淮是想和他單獨吃個晚餐,因為他們下車後在餐廳門口遇到聶則,他從段博淮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嫌棄。

偶遇朋友沒有理由不邀請一起吃飯,可他們好像沒有這個想法,直到站在聶澤旁邊的年輕男孩朝他揮手開口喊了他的名字。

“嚴瑜。”

嚴瑜看著他試圖在腦海裏回想,有點眼熟,但不記得對方是誰。

許柯說:“我是許柯,大一的時候我們一個社團,不過你隻呆了一個月就退團了。”

嚴瑜剛進A大的時候還是滿懷期待和向往,獨自一個人走在社團招聘中,心中冒起了一個重新生活的想法,加入了書法協會。

其實他小時候還和村裏的老人練過一段時間的書法,不過老人去世了,他也就沒有學。

不過因為要賺生活費,他沒有太多時間兼顧,加入一個月後他就退團了。

聶澤抿了下嘴,看著不太情願:“既然認識,一起吃飯吧。”

段博淮帶著嚴瑜走在前麵,聶澤和許柯走在後麵。

服務員領著四人走進一個包廂。

段博淮和聶澤挨著坐,嚴瑜和許柯分別坐在兩人的旁邊。

許柯扯了扯聶澤的袖子,小聲道:“我去找嚴瑜聊會天。”

聶澤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

許柯朝他笑了笑,走到嚴瑜身邊坐下來。

“嚴瑜,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嚴瑜如實說:“一開始是不記得,不過你說了名字我有點印象,你是不是在入社團的時候寫了一手很好看的行書。”

許柯一直點著頭:“是,沒想到你還記得,嘿,我爺爺一手行書才好看,我隻學到一點點皮毛。”

嚴瑜能看出來對方應該和段月晨一樣,是個生活無憂的小少爺,而且應該是在愛的家庭中長大,不然也不會主動和他打招呼,現在和他交談。

許柯看了一眼段博淮,隨後說道:“當時我還想著和你交朋友,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不過沒有這個機會,你不經常來社團,然後又退團了,我就失去了這個機會。”

說著他還有點沮喪,像是真的很惋惜沒有和嚴瑜交朋友。

許柯笑起來臉頰有兩個小酒窩,現在酒窩藏起來,看得人於心不忍。

“沒關係,我們現在也可以交朋友。”嚴瑜問,“你是美術學院還是音樂學院?”

許柯身上很有學藝術的氣質,段雨慕身上也有這種氣質。

許柯搖搖頭:“不是啊,我是學數學的。”

數學家也很有藝術家的氣質。

許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是不是不太像,澤哥也說不像是學數學,性子太跳脫,看著完全定不下心,可我很喜歡數學。”

“我是計算機專業的。”嚴瑜也主動自我介紹。

“我知道呀,你可是A大的風雲人物,學校公眾號上有你的采訪,也列了你參賽的獎項。”許柯頓了頓,壓低聲音,“我經常在表白牆上看到你的名字。”

許柯沒得到嚴瑜的回答,卻聽到聶澤問他:“經常看表白牆?”

許柯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夠小聲了,沒想成包廂裏隻有他們四個人,他和嚴瑜說話,剩下兩人的關注點都在他們身上,所以包廂裏隻有他和嚴瑜的說話聲。

許柯嘟囔了一句:“就看一下怎麼了,我的名字又不在上麵。”

聶澤的心像是放穩了,轉頭對段博淮說:“嚴瑜的名字經常在上麵。”

第 44 章

段博淮神情無異, 仿佛對方是在誇獎一樣,禮貌地回:“我知道,他很優秀。”

嚴瑜很優秀, 很吸引人,所以才會經常出現在表白牆上。

聶澤沒說話, 拿起手邊的白開水抿了一口。

許柯真的很想和嚴瑜交朋友, 一坐下來就沒有停過,小嘴巴滔滔不絕, 多數都是他在說, 嚴瑜認真地聽,有問有答。

一天見兩次, 上午那是好友局,再碰麵就不太禮貌了,話在上午說完, 這會聶澤和段博淮無言以對,仔細看還有點兩相厭。

不多時,包廂門打開了,服務員捧著菜進來,可身後跟著的人兩人都不想看到。

賀致風都還沒有看到兩位兄弟就開始說話:“嘿嘿, 我的好兄弟們, 吃飯怎麼都不叫我。”

賀致風側頭往包廂一看,目光先是在段博淮和聶澤身上停留,隨後往旁邊嚴瑜和許柯身上看。

他看著許柯有點麵生, 但又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是誰家小朋友?”

這一看年齡就小, 和嚴瑜差不多。

許柯知道賀致風是聶澤的朋友, 朝他點了點頭:“你好,我是許柯。”

賀致風朝他伸出手:“你好呀, 我是賀致風。”

許柯先是看了聶澤一眼後,才虛握住對方的手,半秒即分開。

賀致風自顧自地往聶澤身旁的座位走去,誰知聶則抬手撐住了椅子:“有人。”

在賀致風一臉懵的時候,許柯從嚴瑜身邊起身,坐到聶澤旁邊。

沒有眼力見的賀致風此時才覺得不對,早上分開也沒有說晚上要聚一聚啊。

而且他們是穩定的鐵三角,從來都不會拋下其中一個人,而他又是這麼不可缺,沒了他在,兩位工作狂真的隻剩下工作。

賀致風坐在圓桌的對麵,1V4,看著實力很懸殊。

對麵成雙成對,隻有他形影單隻,就算再怎麼遲鈍就該想到了。

在聶澤和段博淮同時為身邊的人夾菜時,賀致風終於開口了。

“你們倆也給我夾一下。”

聶澤掃了他一眼:“自己沒手?”

段博淮更是看都沒看他一眼,側著頭和嚴瑜低聲說著話。

賀致風的心徹底被傷透了,好好的鐵三角今天四分五裂,而他永遠都是最後知情的那個。

不知道是不是賀致風悲傷感太大,嚴瑜察覺到了,問段博淮:“他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嚴瑜覺得他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段博淮和聶澤相視一眼,幾分鍾後,服務員拿著一瓶酒進來,給賀致風倒了半杯酒。

賀致風這個酒鬼一聞到酒的味道抬頭,看到服務員手裏的酒更是眼睛都亮了。

“你們不會是要用這酒來掩蓋你們的罪行吧。”他瞪著聶澤,“特別是你,說好了和工作一起過呢,人家的名字不叫工作。”

聶澤反問:“那你喝嗎?”

賀致風舉起酒杯聞了下:“不喝白不喝,狠狠宰你們一頓。”

賀致風一杯酒下肚,很快就自我消化,兄弟有伴就有伴,又不是什麼大事,這兩人都空窗這麼多年,是時候穩定下來。

不過他不懂的是,這兩人為什麼都不告訴,段博淮不說了,畢竟兩人之間不是從零到有,而是一開始就帶著解不開的千絲萬縷,複雜得很。

聶澤就不同,看樣子是從相識,相知,然後相愛,間隔這麼一段時間,他竟然還能做到密不透風,甚至沒想著告訴任何人。

“我是不是你們的兄弟,我可是什麼事都和你們講,你們兩個是一點事都不和我說。”賀致風開始算賬。

聶澤說:“不隻你,我也沒和他說。”

賀致風聽到這裏,釋然了。

他看著段博淮:“他也沒和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