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人提醒,宋祺回憶起,方才被他強行自圓其說的“疑點”。
宋祺若有所思的樣子,讓成昊急了。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跟他就那麼一次!後麵連話都沒說過了!他是有來找過我,但我壓根就沒搭理過。他也就找過我一次,後麵估計是看我躲著他,就再也沒來找過我。這幾年,他混得也算是有名有姓了,恨不得裝跟我不認識。我也就給過他兩部不上星的電視劇,我聽說他資源一直不錯,是因為——”
“好了,不知道的就不要亂說。”趕在成昊開口之前,宋祺將呼之欲出的話強行壓了下去:“你知道,也不用告訴我。我不想聽到這些。” 圈子裏的這種事,連談論他是十分避諱。
成昊铩羽而歸,但他也不想糾纏在這些事情上。話頭一轉,身體轉向宋祺:“我說這些,其實是想告訴你:我覺得這是陰謀!是賀年精心設計的陰謀!我就知道不會那麼巧,你們怎麼正好就在同一個劇組工作了。你看,現在他還想辦法弄來了這個人。這不明擺著挑撥我們關係。他就是想要來報仇!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又不會是一個什麼寬宏大量的人。”
宋祺按下心底的自嘲,耐心的解釋道:“我現在的工作,跟他合作,大概率不過是早晚的事。他控製不了參演人員。我們的第一人選也不是他。這個你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可以拒絕參演啊!”宋祺的話對成昊完全說服力,“機會也許不是他創造的。但他絕對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
“抓住這個機會幹什麼?”
“報仇了啊!我不是說了嗎?”
“怎麼報仇?”
“拆散我們啊。”
“我們讓他拆不散,不就好了。”
成昊止了嘴,但宋祺知道他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欲言又止。
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紛爭,再加上今天——宋祺在心裏疲憊又無奈的歎了口氣。接下來,他和賀年會在這裏拍攝三個月,也許更長。他不想未來再經曆這種沒有必要的折磨,傷神又費力;索性趁這個機會,將他們都有意回避的話挑明:
“我知道你真正的擔心是什麼。你怕我會出軌。我很想承諾你,但是我做不到。因為我沒有立場。我們是因為我出軌才在一起的。這是事實。如果賀年真的想要報複,我也無話可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成昊一把坐起,垮了一大步,走到宋祺麵前蹲下,仰頭看人:“真的!我就是怕他使些陰謀詭計,破壞我們感情!你又吃他那一套。我就是沒有安全感。再說,我們那當時也不算出軌。你本來就打算跟他離婚了,是他自己賴著不肯。怎麼能怪我們?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說完,宋祺拉著成昊一塊站起,“你酒店在哪?我去借輛車。你吃了飯沒有,我還沒吃。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然後送你回酒店。”
兩個人事先就約定好了:成昊以度假的名義住在劇組附近,可以來探班,但不能過夜。
宋祺捏了捏成昊鼓起來的麵頰,柔聲道:“聽話。放假的時候,去你那。”
“走吧。”成昊站起,走在人前麵,懶洋洋的道,“不用你借車了。我已經在這裏租好了。就停在樓下停車場裏。手機沒電了,去大堂充了會電。”說著,又轉回頭,看人道:“要不去吃西餐?我聽朋友說,這附近有家西餐廳不錯。”
吃完晚飯,成昊開車送人回去,路過酒店對麵的索橋時導航開始飄紅。通過索橋的汽車不能轉向,但是穿過索橋後,再拐個彎,走不了幾步便是酒店大門。於是,宋祺讓成昊把車停到馬路一側讓自己下車,步行走回酒店,權當散步消食了。
天還沒有全黑,是小學初握鋼筆時老師要求的那種標準的墨藍色。索橋上剛剛亮起的路燈在這樣的天色裏,不甚分明。橋下的河流並不寬,但大約是從抬頭可見的山上流下的緣故,清澈度和流速都是宋祺首次得見的程度。他站在橋邊,好奇探身向下張望——不遠處相似的身影,讓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