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義要殺人的樣子,陳長生也不敢動。
說實話我不了解王義,但我隱約能感覺到,就算你罵他也不至於如此。但家裏的長輩不行,這裏麵有故事。
為了解圍,我狠狠的一腳踹在陳長生的肚子,陳長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大聲地說:“啥也不知道,就別張嘴亂說。朱建國不是有兩件古董嗎?能變成僵屍的一定是那個觀星采月鏡嗎?”
陳長生還算沒有強到底,賠禮道歉了。
……
朱建國之所以心裏那麼惦記著陳長生的家事兒,就是因為朱建國那兩件古董是陳長生幫忙牽線搭橋賣出去的。
買家是鎮裏的一個古董圈子的老炮,大家都叫他喬七爺。
喬七爺在古董一條街的鋪子叫做『聚寶坊』,是陳長生帶著朱建國去的。
傳說喬七爺是個有名的搬山大士,97年金盆洗手,脫下道袍。自那之後在古董一條街買了一個店鋪,取名『聚寶坊』。這個店鋪做的都是有緣人的生意,不雇傭掌櫃,沒有助手。
店鋪隻有一個小臥室那麼大,平日裏喬七爺就坐在那裏喝茶,和天南海北過來的朋友,聊天,鑒寶。
如果這些陌生的朋友,拿的寶貝是新的,喬七爺也能巧舌如簧的讓賣家心裏舒服一些。
……
那天,陳長生帶著朱建國拜訪,喬七爺正在屋子裏喝茶,聽說朱建國帶了寶貝。笑嗬嗬的戴上老花鏡,用他的清朝官窯,給陳長生和朱建國一人來了一碗茶。
陳長生二號喬七爺打交道的時候不多,但在圈子裏混得久了,總能耳聞幾句。
“這一杯茶價值千金,端在手裏還真有重如泰山的感覺。”陳長生恭維著說。
朱建國詫異,順口問了一句,陳長生告訴朱建國就這倆茶碗就得五位數。聽到這價格朱建國驚愕萬分,又仔細看了看茶碗。七爺倒是對這份驚愕有了一副習之以常的笑容。
“帶了幾件寶貝啊?”喬七爺穿著唐裝,頭發黑白參半,布滿滄桑的臉上時刻帶著一種讓人親和的笑容。
“兩件。”
“咱什麼時候看啊?”
“看您方便。”
“你們都來了,我要是這時候說不方便,是不是會讓人說我喬七沒有待客之道啊。”
“您名聲在外,誰敢說啊。”
“這寶貝今天是打算出啊,還是讓我過過眼。”
朱建國對這些話有些聽不懂,用詢問的眼光看了陳長生一眼,陳長生會意,和喬七爺說:“真假美猴王,各路神仙都打起來了,未知真假。我們這是來您這取經了。如果是老的,您給定個價。”
喬七爺哈哈的笑,一邊展開鑒寶的絨布,一邊笑著說:“可別抬我,要是我今天看走眼了,就摔死了。”
說完,絨布也弄好了,喬七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朱建國不是圈子裏的人,拿出觀星采月鏡就往喬七爺手裏遞,喬七爺把手背過去,微笑著用眼神示意朱建國把寶貝放在絨布上。
……
陳長生和我們說的時候,仔細回憶著當天的情景。喬七爺是個老江湖,見過的寶貝不計其數。
別說這說不上名的古董寶貝,就算國寶,喬七爺也會一笑應之,素有道家彌勒的美稱。
那一天,朱建國先拿出來的就是這個觀星采月鏡,朱建國戴著白手套看了看,笑著說老的。
聽說是老的,朱建國迫不及待的問價錢,喬七爺伸出一根手指頭。
“10萬?”
喬七爺搖搖頭。
“1萬?不至於這麼低吧?”
“1000!”
朱建國有些不敢相信,喬七爺倒是說出了理由,宋代的鏡子存世量較大,這使其價格無法過高,而且從藝術價值上來講,銅鏡的花紋也沒有什麼競爭力。
觀星采月紋更是宋代銅鏡裏一種常用的紋路,效用與現在說的八卦鏡有些類似,被古代人用來辟邪。
……
朱建國是在失望的情況下拿出第二件的。第二件是半張古畫,年代久遠,保存不善,色彩和輪廓都很模糊。
不過,仔細看還是看能清楚的,一個胖乎乎的女人哺乳一個孩子。
看到這幅古畫之後,喬七爺變了臉色。
他咬緊牙關,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幅畫。
陳長生幫忙問了問,這畫也是老的,畫中的女人是宋代時期信奉的一個女佛,此女以鬼入佛道,送子護胎,傳說比送子觀音娘娘還要靈驗。
除此之外,喬七爺倒也沒多說什麼?後來也給了價格,兩件五千!
那一天朱建國並沒有當時就賣,他說要考慮考慮。不過,從喬七爺的店鋪出來之後,朱建國沒有再去別家谘詢,而是感謝陳長生和他一起去飯店喝酒。
陳長生也是後來才知道,朱建國聯係了喬七爺,把那兩件給賣了。為此有人和陳長生說,朱建國不講規矩,寶貝成交把陳長生這個中間人給甩了。陳長生嗤之以鼻,他知道那兩件寶貝的價格,僅僅五千,提成能給中間人提多少,一頓飯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