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妹妹。她在我屋子裏躺了八年，我用用她的身體算是房租。”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看見陳秀的變化，抽出被王義嫌棄的桃木劍，對著老化的陳秀說：“妖孽，看我今天替天行道。”
說完後我看這老妖婆無動於衷，趕緊大聲求救說：“哥，你不是一打一萬嗎？快幫忙。”
……
王義不但沒幫忙，還拉著我跪下了，他說：“孫兒王義，王守，給奶奶磕頭請安。”
“王長賜呢？”
王長賜是我爺爺的名字，我氣的拿著桃木劍要硬上。但是，我動不了，被王義用一打一萬的力氣壓著。
“爺爺駕鶴西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老妖婆的臉上有些悲傷：“回家吧，我保護你們。”
我才不用這老妖婆保護，跪在地上還思索著，怎麼偷摸給她一劍。沒想陳長生為了妹妹也是無所畏懼。
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陳長生掏出買來的黑驢蹄子。
“你個千年老粽子，從我妹妹身上滾出去。”
啪！
這個紅衣白發老妖婆很厲害，根本沒把黑驢蹄子當回事，直接一腳就把陳長生踢得飛了出去。
“背上，我們回去，這身衣服太紮眼了。”
……
回家後，老妖婆換了一身衣服。別說，家裏的箱底還真有女人的衣服。都是一些老款式，老妖婆穿在身上，談不上雍容大方，但也是個氣質不凡的鄉村老太太。
由於她蒼老的臉，誰也沒辦法把她那張臉和陳秀聯係在一起。
我以為她會像王義一樣吃雞，可她沒那種野性。回家了以後，先把家裏收拾了，把我換下來沒洗的衣服泡在了大盆裏。
熬了粥，煮了雞蛋，用園子裏的黃瓜醃了爽口的鹹菜，還指揮著我和王義給快荒了的菜園子，除草，澆水。
爺爺去世這些天，園子裏的菜有不少幹死的，老妖婆歎之可惜，但沒有埋怨我們，她說畢竟是個孩子，沒了大人，家裏就沒了樣。
……
老妖婆不止對這個家不錯，對王義也不錯，她宰了雞，剔骨留肉，雖然還是生的，但她說來人間的第一步，就是先熟悉老百姓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特意強調，這是人間滋味，也是人味兒。
……
陳長生醒過來，從包裏拿出黑驢蹄子，氣衝衝的來到飯桌前。
我們正吃飯呢，王義也在，他吃醬油生雞肉，雖然不喜，但能接受。老妖婆，喝粥吃雞蛋，還拿出了爺爺平日用的收音機，聽音樂。
我看著舉著黑驢蹄子的陳長生也有點尷尬：“要不，坐下來先吃飯吧，吃飽了再考慮降妖除魔的事兒。”
陳長生坐下來，嘴裏塞了半個雞蛋，抽噎地哭了起來。
“說吧，什麼條件才能從我妹妹身上離開？”
“我家老頭用秘法留住你妹妹一條命，但也不是說活就能活過來的。太陽升起，若不是我控製了身體，你妹妹恐怕已經烈火焚身，煙消雲散了。前些日子，我丟了一麵鏡子，你若把鏡子找回來，掛在房門上，吸收日月精華，星光能量，或許緣分到了，你妹妹就能回來了。”
陳長生咬著牙說：“我就信你一回，說，你丟的鏡子是什麼樣子的？”
我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想起了兩個字。爺爺在世的時候，經常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這兩個字就是因果。
丟失的鏡子不會是朱建國賣的那個宋代的觀星采月鏡吧。
“那鏡子銅製，桃形，有仙人采集日月精華的雕紋。”
我長歎一聲，果然……陳長生也猜出來了，他詫異地說：“那個能把人變成僵屍的老物件，是你這個老妖婆的。”
唰，陳長生話音剛落，王義抓起一根筷子指在了陳長生的喉嚨上。
“不許叫我奶奶老妖婆，否則，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