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 84 章(3 / 3)

機票是起飛前一個多小時臨時買的,陳景深從公司出來,連行李都沒再收拾就去了機場,再去把提前訂好要送來的蛋糕領了,路上拿起手機幾次,想想還是沒回複。

說白了是想給個驚喜。

陳景深在袋子裏翻了一下,發現少了東西。他問:“有打火機麼?”

“我要是說有,你是不是又要檢查我抽沒抽煙。”

“不會,你家裏沒煙灰缸。”

“……”

喻繁起身去翻打火機,他搬來之後沒抽過煙,找得有些久。回來時陳景深後靠進沙發,半垂著眼皮,與記憶裏某些時刻一樣冷淡低沉。

陳景深其實不太會掩藏情緒。

或者說,可能他本來就是一個缺乏情緒的人。他不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幾乎都是用同一張臉、同一個神情,所以周圍人很難分辨他此刻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但喻繁卻覺得很明顯。陳景深這人,開心、生氣、難過……他總是能莫名其妙的立即感應到。

見喻繁回來,陳景深掀起眼皮,起身打算接過打火機。

喻繁卻沒看他,把東西隨便扔到了玻璃茶幾上。

“試了一下,壞的。用不了。”喻繁說。

陳景深嗯一聲:“我去樓下買。”

“算了,別點了,幼不幼稚。”喻繁懶洋洋地說,“直接吃。”

陳景深沒打算這麼敷衍的過。正想去摸手機,臉頰微涼,一股甜味撲麵而來。

喻繁在蛋糕上挖了一手奶油,粗魯又冷漠地往陳景深的鼻子、嘴巴旁邊抹,陳景深下半臉瞬間被奶油占滿,配上他那張麵癱臉,有點莫名的滑稽。

下一刻,身側的沙發深深下陷。喻繁單腿跪到他身側,低頭吃掉他右臉的奶油。那顆不明顯的虎牙在他臉上刮蹭過去,有點細微的癢。

陳景深喉結滑了一下,伸手去摟他的腰,讓他跪坐在自己身上。

他們隔著衣料緊緊貼在一起,喻繁雙手捧住陳景深的臉,在他下巴上啃咬了一口,把奶油咽下,冷漠地垂眼看他:“陳景深,你今晚的表情,和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臭。看起來很欠揍。”

喻繁說完頓了頓,又糾正,“在奶茶店門口的那一次。”

陳景深沒吭聲,隻是手臂攬著他的腰,抬手扣住他的後腦勺,把他腦袋壓下來接吻。喻繁嘴裏都是密密稠稠的奶油味,被陳景深一點點掠走,最後不知道被誰吞咽進去。

“我在想,你當初走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剛才的樣子。”陳景深貼著他的嘴唇說。

喻繁幾乎是瞬間就僵住,張合的嘴唇忽然就不動了。

陳景深手伸進他衣擺裏,滾燙地貼在他單薄的後背上,感覺到他的僵硬,陳景深安撫似的給他順了順。

“不是。”半晌,喻繁沒什麼情緒地悶聲開口,“那時候有人上門找喻凱明討債,走得很急,也沒行李箱,拖著麻袋走的。”

“嗯。”陳景深在腦子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把人抱得更緊,喻繁甚至能感覺到他說話時胸腔的震顫。

“其實那天在奶茶店,不是第一次。”陳景深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什麼?”喻繁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哦,我知道——”

“你拿刀劃自己。不是第一次。”

“……”

喻繁有些懵。他抬起腦袋,難得呆怔地看著陳景深:“……什麼意思?”

“你之前拿煙頭燙自己的手臂,我看到了。”陳景深說。

喻繁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他是想否認的,但陳景深這麼一挑起,一些記憶橫插進來,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但就那麼一次,在學校廁所。當時他剛跟外校的人打完架,身上其他傷比煙頭這一下都要重多了,他戳完之後覺得沒意思,把煙扔地上踩滅,然後就把這件事忘了。

可有人看見,而且一直記得。

“我那時覺得。”陳景深手指插進他頭發,散漫地攏了幾下,“不能再那樣下去。”

所以他寫下情書,修修改改,交出去,笨拙強行的擠進喻繁的生活。

捧著他臉的手忽然用了力,指腹陷進他皮膚裏,能感覺到那點細微的抖。

喻繁鼻間酸楚,表情卻繃得又凶又冷漠,他垂睨下來,問:“陳景深,你可憐我啊。”

“沒,我愛你。”陳景深說。

所以剛才看到你提著行李箱出來,就像突然被扯回那扇熟悉的木門外,窒息和壓抑密密麻麻籠罩過來,洶湧得快喘不上氣。

“喻繁。”陳景深嗓音低啞,“別再走了。”

喻繁眼眶燒紅,低下頭來,像六年前在天台那樣想親他。

陳景深抓住他的脖子,沒讓他親:“我要你回答。”

什麼東西砸下來,溫溫熱熱地滴在他手腕上。喻繁赤紅著眼睛“嗯”了一聲,然後脖子上的手用了力,他被人抓過去接吻。

陳景深吻得很重,喻繁也是,他第一次這麼急切激烈地跟陳景深接吻,又凶又乖地和陳景深的舌頭糾纏、舔\/\/舐。夜裏溫度逐漸下降,家裏沒開暖氣,兩個緊貼在一起的人赤誠地交換著彼此的體溫、心跳和唾液,所碰之處皆滾燙。

陳景深嘴唇張合,下顎線繃成一條流暢的線。他手深陷進衣擺裏,一點一寸地摸遍,手指按下去磨的時候喻繁的呼吸就會變得很亂。陳景深另邊手挑開他的褲腰剛要往下,親他的人忽然停下來,微微讓開毫厘。

喻繁臉頰、脖頸、耳根全是紅色,嘴唇眼睛濕漉一片。他麵無表情地抵著陳景深的鼻尖,說:“陳景深,我想和你做-。”

……

午夜,寧城下起淅瀝小雨。外賣員穿著雨衣笨重地走到遊麟小區402,抬手敲門:“您好,您的——”

話未落,門打開。一隻流暢有力的手臂伸出來接過他手裏的東西,他什麼都沒看清,“啪”地一聲,門又關上了。

外賣員愣了幾秒,嘴裏叨叨什麼,轉身走了。

屋裏半明半暗,隻有一盞昏黃的床頭燈,還沒深藍色床單上的那抹白色亮。

外賣袋被粗暴地扯開,陳景深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光,喻繁沒眼看,用腳踹他:“別,直接……”

小腹那片忽然一陣冰涼,喻繁被突然倒上來的東西涼得抖了一下,漲紅著臉罵:“陳景深,你是不是找——”

陳景深手往下,欺身上來堵他的嘴。喻繁起初還用力地“嗚嗚嗚”罵,最後隻剩下喘。

窗外亮起一片閃電,交疊親密的影子拉長在牆上,緊跟著是轟隆作響的雷聲。

喻繁卻什麼都聽不見。此刻他的世界裏隻剩陳景深,陳景深的呼吸、味道、體溫,一點一點地占滿他的世界。他伸手想去抓床單,手指卻被人撬起,扣進手裏,至此,喻繁完完全全被陳景深抓在手裏。

陳景深垂眼看著喻繁,用目光比了一下,喻繁腰身窄得像他一隻手就能握完。

喻繁一身的汗,呼吸的時候小腹會猛烈地起落,整個人像被拖著,不知在空中蕩了多久,陳景深才抓過枕頭,墊到他腰下。

喻繁一直覺得自己很有力氣,雖然瘦。這個觀點以前南城其中的壞學生們和那幾個討債的也表示認同。

但他發現這事比打架還累。

倒不是說費力氣,就是……

喻繁不安穩地坐著,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顫抖,腳趾用力地卷在一起。筋疲力盡,喻繁躺在陳景深汗津津的肩上,跟以前一樣,在他頸側用力咬了一口,鹹澀一片。

頭皮發麻的勁兒剛緩一點,又被按到枕頭上,腰間是陳景深滴下來的汗。

喻繁後背凹進一條流暢的線,僅剩的肉都長在了好地方。

被弄得忍不住發出了一點聲音,他麵色漲紅,打算埋進枕頭把自己悶死,卻被陳景深抓著頭發,強迫著抬頭。

喻繁潰不成軍,斷斷續續、語不成句地罵。罵他是狗,罵他變態,最後全變成壓抑難忍的尾音,被陳景深轉過腦袋,在混亂潮熱裏得到一個繾綣細密的吻。

-

寧城的雨到淩晨四點才一點點停歇。最後,喻繁幾乎是被抱著下去清理和洗澡的,回到床上也顧不上和陳景深打架,腦袋一歪就睡沉了。

清晨,喻繁在敲門聲和曖昧難言的味道裏醒來。

就在喻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時,又是一陣強有力的敲門聲。

意識漸漸回籠,喻繁動了動手指,然後被小腹那一陣密密麻麻的酸軟給刺激得重新閉眼。

陳景深正坐在床頭敲代碼,複雜的界麵看的喻繁眼花。

感覺到動靜,陳景深偏頭看他,眼裏是淡淡的饜足,手伸進他頸間裏確定體溫。

以為陳景深又定了什麼超市購。喻繁伸腳去踹旁邊的人,想象中很大力,實際隻是用腳趾刮了人家一下,張口聲音像破鑼:“……滾去開門。”

陳景深嗯一聲,拎起一瓶礦泉水放他床頭,轉身去樓下。

茶幾上擺著蛋糕,昨晚沒顧上放進冰箱。想起自己把奶油往別人身上抹的不恥行為,陳景深手指蜷了一下,把蛋糕扔進垃圾桶,盤算著今天再補一個,心不在焉地擰開門把。

門剛開一點,“砰”一聲巨響!

小禮花在空中炸開!無數彩帶亮片灑灑洋洋飄落,晃得陳景深眯了眯眼,然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surprise!”王潞安嗓門響徹這棟公寓,他手一揚,鏗鏘地指揮:“一二三走!”

門外,左寬、章嫻靜、王潞安異口同聲、熱情洋溢地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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