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陳總經理一聽,駭然道:“那現在怎麼樣了?”

梁部長低頭道:“好多了。”

眾人沉默。

過了一會,劉副經理拍著手說道:“這真是好同事啊,這麼好的同事,讓我們為他鼓掌。”

眾人皆點頭,陳總經理也把巴掌拍的“啪,啪……”直響。

梁部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陳總,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吧。”

陳總經理哈哈笑道:“好,好,你喝茶,你喝茶。”

二人喝過後,眾人吃菜。剛吃過兩口,采購部的楊部長就站起身來。他這一站,光線馬上就暗了下來。這家夥和梁部長一樣,都四十幾歲的樣子,個子高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巨胖的家夥,怪不得擋住了光線。單看他手裏端著的酒杯,就比別人的大上一圈。

隻見他麵向陳總經理,大聲道:“陳總,我敬您一杯,感謝您今天的款待,就衝這,我楊海以後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總經理張著嘴不出聲的笑道:“好,好。”

站起身和楊部長幹了一杯。

楊部長一杯酒下了肚後,又要來敬劉副經理,劉副經理趕忙擺手道:“老楊,少喝點,咱今天盡興就行了啊。”

一旁的張部長不幹了:“劉經理,您又說錯話了,今天大家都這麼高興,少喝點的話,就連陳總都不願意啊。您是不是再自罰一杯啊?”

劉副經理橫了張部長一眼,沒說話。

張部長玩起了五十歲男人特有的撒嬌戰術:“陳總,您說該不該罰,該不該罰?”

陳總經理笑得連肥胖的軀體都跟著抖了起來:“該罰,該罰。”

劉副經理無奈的又罰了一杯。

楊部長向劉副經理豎起了大拇指,緊接著他又各自敬了每個人一杯酒,一圈下來,臉已經紅了。

梁部長在一旁看著,嘴裏嘟囔著:“這個酒鬼,見酒沒命的主。”

誰知被張部長聽到了。張部長拍了拍梁部長的肩膀說道:“梁子,昨天是誰進了醫院的?”

眾人皆大笑。

梁部長悶悶的低下了頭。

公關部的肖部長是個漂亮的女人,年齡也就二十八九。她皺了下眉頭開了口:“行了,老張,你這張嘴到啥時候都這麼損。陳總您也不管管他,任他欺負我們。”說著說著,那種“嗲嗲”的語氣就冒了出來。

陳總經理故意很意外的說道:“有麼?沒感覺到啊。”“哈哈”,笑聲更響了,尤其是張部長笑的最厲害。

肖部長急了,跺著腳的說道:“我不幹,我不幹麼……陳總,您幫著他一起欺負我,不行,您得自罰一杯。”

陳總哈哈一笑:“好,好,我自罰一杯。”說完真就喝了一杯。

肖部長這才端起酒杯,美麗的臉蛋笑成了一彎月牙:“陳總,這杯我敬你。”

“好,好……”一班人馬終於喘了口氣。

劉副經理去了洗手間,楊部長坐到梁部長身邊,紅著眼睛說著這些年的辛酸和不易。肖部長給陳總經理點了一支煙,然後和陳總經理有說有笑的,張部長在旁邊跟著插話,可半天插不上去一句……

各位再次落座,突然才意識到今天在座的人中,有一位好像被忽略了,貌似忽略的還很嚴重。

張部長問道:“穆部長,您怎麼不說話啊?您是不是應該給陳總敬杯酒啊?”

財務部的穆部長“哦”了一聲,馬上站起了身,端著酒杯對陳總經理說道:“陳總,我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多虧您的抬愛,讓我來到桃園,以後我一定努力工作。”

說完,他看了一眼杯中的酒,“陳總,我不能喝酒,但我從他們的話裏聽出來了,您是個好經理,所以這杯酒我一定要敬您!”一杯酒一飲而盡。

房間裏突然靜了下來,其他人都在這個時候低下頭來開始吃菜。

陳總經理把杯中的酒反反複複的顛來顛去,最後也一口氣的喝了下去。吸了一口煙後,他拍了拍身邊穆部長的肩膀說道:“好好幹吧,以後有發展。”

“咳,咳。”穆部長被陳總經理吐出來的煙嗆得咳嗽了起來……

生------獻給剛出生的寶寶生

刻骨銘心的躺在了誰的懷裏

呱呱碎語

有一隻溫暖如春的大手

在我的額前水似的抖栗

我聽見女人的嗚咽聲

如姍姍翩纖的小風

沒約束,暢快,盡情

割給心頭的禮物

拆開,懸掛在籬笆上的牽掛

陽光下印進了牆裏

於是藤蔓不住的爬

盤在有燕的屋簷下

開花,結果

直到影子也能生根發芽

彈唱日久的情愫

心動,奏響在夜間裏的慢歌

靜謐中彙聚了星辰

於是夜鶯也飛來了

停在門前的樹梢上

悠揚,婉轉

直到月色也想聲聲嘹亮

醉倒眾生的沉釀

淺嚐,幹冽在唇齒間的甜美

舌尖上濃鬱了清醇

於是酒杯不停的響

映在琉璃的暈圈中

陶醉,舒緩

直到手指也在央求解讒

自然和諧的氣息

呼吸,攙揉在泥土裏的純香

秋雨後芬芳了大地

於是雲朵也歡快了

舞在清亮的天光裏

追逐,嬉戲

直到彩虹也來品聞生氣

安然寧靜的睡在了誰的榻頭

嚶嚶若啼

有一懷含滿愛意的心窩

在我的胸前火似的抖栗

我聽見男人的心跳聲

如陣陣鼓響的春雷

酣暢,激昂,痛快

春去莫歎人老------舊作這一日春去了,這一年的春也去了。

隨之而去的——仿佛還有年輕的時光。

我一直覺得春之盎然正是我想要動而又不乏躁動的年輕之心,即便是將近三十載的日月轉眼而去,哪怕流光一樣的短暫,我也不曾用年齡去衡量人生的意義。還記得三月春雨落於深沉靜默的大地,打落了浮華的塵埃,使這複蘇的腳步越發厚實穩重。因此才看到了一絲春意破了土,幾行春趣上了樹。四月清明過後,人間芳菲卻不盡,雖已賞不到山寺中的桃花,但處處可見“淡朱巧倚著微翠”。正是如時,天涼之氣也並未使人覺察出刺骨。而在江南,那句“天涼好個秋”不若大膽將“秋”易之為“春”,這樣也可在山閑水懶之時,邀春風也來湊湊熱鬧。

隻因為留戀,所以此刻突然感到了些許的不舍,夾雜著迷惑。

春隻一季,年複一年;人隻一世,暮暮朝朝。我聽一位朋友之妻如此說道:“不行了,人有些老了,現在必須要用化妝品才能保住青春了。”她與我同齡,然“慨歎”之聲卻絕不是我呼吸間就能達到的標準。她常歎時間飛快,歲月蹉跎了她的臉蛋。因此認為年輕在其身上已經漸行漸遠。我隻猜測到這是女人的自我安慰而已,一邊借由那些慢性腐蝕臉蛋的東西來掩飾自己的皺紋,一邊又在人前毫無顧及的談自己老去。雖然這老去的確處在進行時,可真正的“老”到底是什麼?是撞進鏡子中的滿頭白發,還是觸手鬆跨的褶皺皮膚;是布滿風霜的蒼老麵孔,還是彎若如弓的蹣跚行路?這些也許都叫做“老”,或許還有更多吧。

我的迷惑正是由此而來。

幾日前見得一老婦道人坐在牆根處,身邊有很多的紙皮和酒瓶。瘦如幹柴,目光無神,怔怔發呆。那時華燈初上,老人瑟縮的模樣像是一片殘葉,終使得路過的善良人不忍。一位長發美女上前,從口袋中拿出幾塊錢,囑咐老人去買些吃喝。老人伸手接過,眼裏滿是感激,那副風燭殘年的軀體不住的抖動,最後很清晰的說出了一句話:“姑娘啊,你比我那不肖兒強多了,我現在活得很累啊……”“累”字當關,拖累心身。老人身累,看得見滿地的狼籍。老人心累是在於兒女的拋棄。人一生當有所期盼,不然無欲無求者怎能體會到做人的樂趣。所以當最後的希望變成泡影的時候,這才能算是真正的“老”吧。

然而另一位老人給我的印象卻截然不同。那是我在上大學時,乘春風和同學結伴去放風箏。笨手笨腳的我們始終沒使得風箏放飛於天際。這引來了一位老人的嬉笑,我還記得他發如白雪,目光灼灼,隻是坐在輪椅上。他將我們丟落在一旁的風箏拾起,隻在風箏的左側掛了三個回形針。然後擎住風箏,高舉過頂,向我們喊道:“年輕人別為這點事灰心,你們還不如我呢。快,快拽住線,向前跑。”終使得那風箏融進了天空。那個時候,我看到了老人眼裏的喜悅,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伴著風箏,一起將一顆年輕的心放飛入寰宇。我仿佛覺到那風箏也有了生命般,忽上忽下搖擺不定,但畢竟它還是實現了它的夢想,因為風箏注定是屬於天空的。

生命一點一滴,彙成涓流,融入江河,而後奔騰入海。發源的地方我們稱它為“生”,斷流的地方我們稱它為“死”,至此生命終結。“老”亦是人生的最後一段旅途。而我輩卻還在欣賞著春之交響樂之時,為何會有歎老的心緒呢?

原來是春走矣,迎麵而來的是灼日高懸的炎炎夏日。馬上就令我們想到了幹涸的沙漠,饑渴的植被,刺目的天地以及鼻內的憋悶。無非使自己的軀體難受而已。可忘了那正是夏日的炎熱,我們才體會到了涼風的可貴;也正是磅礴的大雨,我們才看到了昏後的彩虹。

而後來的是秋,落葉展轉頹廢,霜掛掩陽光進窗,一舀秋水寒,眾生幽怨哀歎。似乎蕭條落寞,生氣漸沒。可那碩果金如縷衣你要怎麼睜開眼,滿園青菜花你怎樣才不歎,捧一肚西瓜你要怎樣來解讒,覷到樹上的秋蟬,你又怎能讓它不婉轉。

冬亦如此,這靜默,天寒,又怎能比得上雪花漫漫,落盡人眼,銀闊江河,塗遍山川。

自此我也終於明白了春去的意義。

一年四季,各有花開;花開之時,再求落敗。人之一生不知是否相似?但求這一路有過輝煌,終究也是歸於泥土。但別忘了,明年此時,我又可重上枝頭,笑一年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那既然四季我們都要經過,為何此春一去,就望見了冬季呢?就算有招一日我們需經過冬天,那也是充滿趣味的季節。是否應該保持一顆永不老去的心,那我們看到的將是又一個開滿希望的春天。

桃花笑春風,而春已去;人麵相應紅,是心不老。

我留戀於春,春亦不會留戀於我。而我心中有春,那春日終將伴我一生,何必在乎老與不老。不若談笑閑看四季夜趣晨曉,銜草紮繩拉出心結,再係上一段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