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喪屍
“醒醒！醒醒！李默！醒醒！”賀琦一邊用力抓著李默的胳膊瘋狂的來回搖晃，一邊不斷呼喊著他的名字。他的臉色慘白，聲音顫抖的厲害，眼神中透著驚恐、不安、猶豫。
漸漸的。
李默感覺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好像是賀琦的聲音。
“好想睡啊！安靜一點！”李默想大聲說出來，可嘴怎麼也張不開。他努力試圖睜開眼睛，但感覺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費了好大力氣，才朦朦朧朧得看到賀琦。
“好痛！啊——！”身體逐漸有了直覺，剛想坐起身，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痛，李默發誓那是一種比死還痛苦的感覺。賀琦還在不斷搖晃動他的胳膊，隻是普通的搖晃，但這對於此時的李默來說，就感覺就如同一萬把尖刀不斷刺砍著他的胳膊，刺砍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哼吼——！”
李默**著，喉嚨裏仿佛有無數顆炸彈同時爆炸，有無限的能量需要釋放，但他怎麼也吼不出來。把臉憋的通紅，汗水一下把枕巾浸透了。
耳邊不斷傳來賀琦呼喊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驚慌失措，“李默，你怎麼了！”
幾分鍾？幾個小時？幾天？
李默不知道。
“啊——！吼——！”他隻是在不聽的**著。
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瞬間疼的暈過去，但李默卻愈發清醒，愈發清醒，他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爆炸著，沸騰著。
這是種奇妙的感覺。
李默寧願沒有這種奇妙。
“好疼好疼！我為什麼說好疼？我一般都是說好痛，好痛！為什麼？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李默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越惦記著疼痛就會越覺得疼痛。李默忘記這是哪裏聽來的了，隻是記得很清楚。
李默的汗不住的流，仿佛全身布滿泉眼，而無處不在刻骨銘心的痛楚讓他的麵部猙獰、扭曲，身體也在不斷的蜷曲、扭動著，如同發狂野獸般發出低沉的嘶吼。
李默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堅持這麼久，或許很久，此時一秒鍾對他來說都是無比漫長的。
突然。
一下子安靜下來。
李默不動了，像死了一樣。
過不了多久，李默便會知道，自己撐了十三分鍾才失去意識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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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在沉重的敲擊聲的掩蓋下還隱隱可以聽到詭異聲響，那似乎是呼吸聲，但如此低沉冗長的呼吸聲絕對不會是人類發出的，這讓賀琦骨寒毛豎。門外不停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敲擊聲。
他知道這不是誰在開玩笑，就在剛剛，他在聽到一串慘叫聲後，想一探究竟，不料剛打開門還沒邁開腳步，隻見房門不到半米的地方，三個“人”正低頭啃食著被圍在中間已皮開肉綻的人身。“哢嗤哢嗤——”賀琦能清晰的聽清他們咀嚼聲，他甚至看清了地上正被啃食著的就是隔壁寢室同班同學李煜，而李煜的慘叫聲還未停止。迎麵撲來的血腥味使賀琦胃裏仿佛是海浪翻滾般，“嘔——”連帶著胃液一同噴湧出來了，根本停不下來。
賀琦是幸運的，李默也是幸運的。三個“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近在咫尺又吐得一塌糊塗的賀琦，隻是不斷的啃食著眼前的獵物。
賀琦終於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踉踉蹌蹌站起身來，“碰”的一聲將門關上，然後不斷往後退，一步兩步，一下子撞在椅子上重重摔倒，連帶著把書架上的書也震落了好幾本，卻全然不顧疼痛的一直推倒牆角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