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阿姨也不見外,連忙解釋,“沒事,沒事,有心就好。更何況,念年爸爸還沒回來,似乎工作忙,我們先不等了,開飯拉。”
陸子風終於在吃飯的時候見到許家姑娘,不是想象中的羞羞答答,挺開朗的。黃秋鳯簡直是挑媳婦一樣,問長問短。陸子風不吭聲,心裏知道,黃秋鳯這麼聰明,早就從蘇阿姨裏一清二楚許念年的情況。她這麼故意地問,是要告訴他。陸子風也不插嘴,隻顧著吃飯,他也餓慌了,蘇阿姨煮得菜也不賴,忍不住添了2碗飯,把蘇阿姨哄得高興透了。黃秋鳯見陸子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急了,忙著打眼色。陸子風假裝看不見,還給她碗裏夾菜,黃秋鳯恨不得當場把兒子按在地上痛揍一頓。明裏人都知道黃秋鳯和蘇阿姨擺著什麼意思,隻是陸子風一直裝天真下去,她們也不能擁破這個膜,以免到了無法繼續下去的地步。
飯後,陸子風借口抽煙,出了屋,讓他緩了口氣,他實在受不了黃秋鳯誓不擺休的猛烈攻擊。感情這種東西雖然可以培養,但過激的行為隻會落得生生的沒趣。
陸子風從袋子裏掏出煙和打火機來,卻發現打火機怎麼也打不著。他四周看了下,全是別墅區,連士多店也沒間。他心裏就想,怎麼沒人在這裏賺富人袋裏的錢呢,即使打火機賣成天價,這裏的人掏錢的時候眼皮也不為之一動。
他想起這山莊附近有間大學,小商店肯定會聚集在那邊。他欲驅車前往,又生怕蘇阿姨敏感,誤會他不顧而去,隻好徒步。
陸子風出來做事就相比讀書那會少了運動,雖然周末偶然邀點朋友去體育館運動,不過走接近20分鍾的路已經汗流浹背,更加上南方春天奇怪的天氣,溫室效應,春天已經變成盛夏了。他已經汗流浹背。
陸子風從士多店出來,沒有馬上抽起煙來。他定定地看看這座大學,門口正對著,雖然他的母校不是在這裏,但看著學生來來往往,臉上朝氣勃勃的,他突然有點懷念他的大學生活,也是那麼美好。有人說,大學是一座小社會,可一旦接觸真正的社會,大學的生活根本不值一提。人與人之間,除了親情和愛情,就是金錢權利與欲望。人就是這樣矛盾,明明渴望長大,但一長大,就突然懷念過去。陸子風望著那些學生,又看看手中的紅雙喜,他們的生活,已經離他千百丈遠。
突然,一道人影閃過,手中的紅雙喜不翼而飛。陸子風以為是搶劫,看清楚,是個女孩子。她頭微微的昂起來,望著他,臉頰泛著異樣的紅暈,像是小孩子偷了媽媽的胭脂在臉上胡亂塗過一樣,眼睛裏生著兩團火,十分生動。她像是捉到他的把柄一樣,得逞地笑著,說話語無倫次,“今天終於讓我逮到你在學校範圍抽煙,我要扣你10分,我要讓你記大過。”
陸子風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酒味,味道不濃,陸子風一聞就認出來,是清酒的味道。黃秋鳯平時有嗜酒的習慣,不過喝得不是什麼烈酒。那時候,清酒還沒有在大陸流行,在市麵還沒有得賣,黃秋鳯是托親戚從日本寄回來。小時候的陸子風,就會趁黃秋鳯外出買菜的時候去廚房偷來喝,他還要弄拜神用的杯子來盛酒,盛得不是很多,陸子風捏緊鼻子,一口氣就吞了下去。清酒15度左右,對於一個小學生來說,都喝不醉,更何況的成年人。陸子風記得聽別人提過,心情也會影響酒量。而麵前這姑娘,估計是心情不佳又喝了很多酒,才弄得一副不清不醒的樣子。
陸子風伸手要去拿回煙,可這姑娘左攔右攔,怎麼也還不還給他,他無奈地說,“小姐,我想你認錯人了,把東西還我吧。我趕時間。”
這姑娘不依不饒,忙著說要記他大過。他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可笑到極點了,先是黃秋鳯的嘮嘮叨叨,再是遇到一個喝醉酒認錯人的姑娘,他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轉手走人,紅雙喜就當送給她的紀念品。
這姑娘卻不讓他走,拉著他的衣角,嘴裏依然說,“你別想走,我現在就要你跟我去教務處。”
陸子風甩開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像是用萬能膠水粘住一樣,怎麼用力也甩不開。陸子風終於忍不住,嗬斥她,“小姐,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報警了。”
女孩突然安靜下來,看著陸子風,眼神滿是淒涼。任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見了這般狀況也有些許不忍。許久,女孩突然抱著陸子風,動作生硬地吻住了陸子風。陸子風驚住,他越是反抗,寧璐潔就更深入地吻他,她的舌小心翼翼地伸進他的嘴裏,像是大海撈針一樣,撈著他的心。陸子風沒有反抗,他聞到她唇裏的芳香,是櫻桃的味道,即甜又香。讓他想起在鄉下吃的一種糖。
子風回過神來,猛地推開女孩。女孩向後趔趄了下,紅了雙眼,細細地說了句,聲音不大,但一字一詞還是傳進陸子風耳裏,“成淳厚,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