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君子無心難作柳(2 / 2)

到得峰上,將冷星置於裴潛房中,又尋了些丹藥,查看所傷之處,一處被自己傷在右胸,一處卻是不知被何物自下撩上,裙子破開一長條口子,直傷在左側大腿,深可見骨。唐羨心道這魔教中人果然詭異,這等淫邪手法也使得出來,轉念間又犯了難,他自小生長在峰上,也未曾接觸過女子,可是也知曉世俗禮義,這男女之防乃是大忌,何況這兩處傷口皆在女子隱秘之所,自己如何下得手來?依這女子秉性,怕是不等傷愈便要提劍殺來,那可如何是好?

唐羨想了半晌,忽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心道人命關天,哪裏還顧這許多規矩,自己乃是救人,又不是輕薄於她,但凡無愧於心便了。

他心念既定,便即著手救人,那腿上傷口已然與裙子粘在一起,隻得先將兩邊裙子剪開,又將碎布移開,隻見傷口已然微微向兩邊翻卷,顯是受傷多日,周遭卻是白生生的一片,直看得唐羨麵紅心跳,卻也不敢多看,先用藥酒洗了傷口,又用針線縫合,然後敷上藥膏,裹上布帶,雖不過一炷香時間,唐羨卻覺得漫長之極,直是得滿頭大汗,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心慌。

唐羨吐了口氣,在河邊洗了把臉,才又進屋,強自鎮定下來,將那胸口傷處微微破開,不料卻隱隱看見兩隻小鳥,微一思索,不由得麵紅耳赤,這哪裏是甚麼小鳥,分明是女子肚兜上繡的鴛鴦。他急忙移開視線,又長出了幾口氣,戰戰兢兢輕輕將那肚兜撕開些許,隻見滿眼的白花花的一片凸起,直看得頭暈眼花。他心道不好,急忙跑出房外,一頭紮在河裏,半響才上得岸來,心道完了,雖是自己無意,卻是瞥見那女子隱秘之物,這該如何是好?難道自己也有那淫邪之心?他思索半晌,才想起正事來,心想如不去救治,那女子醒來,反而更加要認為自己是那好色之徒了。

然而那物實在不宜入眼,那又該如何是好,唐羨轉了幾圈,忽地心生一計,進了屋子,看定傷口所在,便閉上眼,用手摸索而去,不料這下隻覺滿手軟綿綿的一團,直嚇得他跳將起來,心中苦笑,這……這還不如用眼睛仔細看的好,他看著自己的手,上麵傳來一股混合著血腥味的淡淡香氣,不由更是心跳不已。

他仔細定了定神,心道既已至此,也顧不得許多了,哆哆嗦嗦將傷口洗淨,幸而劍傷較小,也不需縫合,輕手輕腳敷上丹藥,本想用布帶包紮,又覺不妥,那豈不是要將她上身衣物除盡?這可萬萬使不得,隻得在傷口處用白布卷成幾疊,權且墊住便了。

這一下忙完,唐羨隻覺全身大汗,猶如虛脫一般,本想洗個澡,卻是全身困乏,回到屋中,也不管那許多,脫了鞋便倒頭大睡。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唐羨醒來時已是太陽高照,他打了個嗬欠,伸了個懶腰,想起正事,急忙跳將起來,卻見滿屋淩亂,如同遭了賊一般,他心道不好,別是有不軌之人混上了峰來,急忙出了屋,他心中顫顫,徑往冷星屋中而來,隻見她仍是好端端躺在床上,急忙上前探了探鼻息,隻覺雖仍是稀薄,卻比昨日穩定了不少,看來過不了幾日,該當醒來便是。

他心中略略放心,又想那翻他屋子的又是何人?自己昨日回屋之時雖未曾細看,但跟平時卻無異樣,想來這賊是晚間而來,卻不知要尋何物?莫不是仇家?

轉念一想,又是不對,若是仇家,豈有不要自己小命的道理,至少也該把自己擒了去才是,看這行徑,卻是像偷雞摸狗的毛賊,不過這漣翠峰上,又豈是普通毛賊能上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