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不語,隻見老君嘴帶笑意,便道:“想來老君已是成竹在胸了?”
老君笑道:“介時也不需找甚由頭,免得難以服眾,隻需讓他做那執刑之人,那時大勢所趨,由不得他不肯,這仙界之人哪個不知他與雲中子乃莫逆之交?隻待那斬仙台上一刀落下,他便眾叛親離,此事過後,再將他貶入凡世,還不是為我魚肉?”
玉帝點頭道:“此中事宜便由老君全權處置,一切務必謹慎。”
老君作了個揖,這才告退。
且說唐羨裴潛回到漣翠峰,唐羨便將當日的經過道來,隻是逛廟會丟了銀錢以及太白居騙吃騙喝一節不提。說罷,裴潛沉思良久,乃道:“不想之物卻還有些來曆,隻是我也曾仔細查看過,除了有些寧神之功,再無其它,如何看來,隻怕是僅僅識得此物,其中細節卻未可知。對了,那女子說她姓白,可曾透露過家住何處?”
唐羨道:“那女子也是個狡詐之人,隻說居於極西之地,具體卻未曾提起。”
裴潛道:“極西?那便錯不了了,多半便是四大世家中的白家,這白家世居於昆侖山中,當年對你父母出手,也有這白家之人,當時的白家家主也已傷在你父手上,生死未卜,現今的家主乃是他的四兒子,叫做白淺,現在約莫也有四十餘歲了,這女子女扮男裝,有又高手陪同,恐怕也是嫡係子弟。
此時仔細想來,多半也未曾看出你真實身份,否則以他們修為,早就將你擒下了,隻是萬萬不可大意。”
唐羨道:“那這漣翠峰,咱爺兒倆可還住得下去?”
裴潛笑道:“暫時無甚大礙,不過以防萬一,過段時間你再尋個去處,此時若聞風而逃,豈不是弄作了此地無銀。這段時間,哪兒也不許去,隻在山上練功便是。”
唐羨道:“隻不知當日一戰,仇家卻都有誰?”
裴潛看了他半天,隻見他眼中流露出堅毅的眼神,於是緩緩道:“你隻記住,那三大宗門和魔教乃是元凶,四大世家乃是從謀。”
唐羨疑惑道:“卻不知仇人姓甚名誰?我母親娘家乃是南宮世家,難道也為難於我父母?”
裴潛道:“那場大戰中,你父母雖說寡不敵眾,可你父親可是照神期的絕頂高手,又存了必死之心,這一出手便再無餘地,除了魔教教主和南宮家家主全身而退,其餘也都死傷殆盡,三大宗門掌門更是盡皆戰死。那魔教教主葉詠老奸巨猾,修為不凡,早就存了隔岸觀火之心,全身而退也非偶然,南宮家家主麼,想是你父手下留情。那南宮家為正道四大世家之一,你爹爹卻是出身於魔教,暗說將他們除了名便可,隻是事情鬧到後來這一步,卻非偶然,你爹爹雖非魔教教主,可無論修為還是氣魄,遠超同階,那魔教教眾皆視你爹爹教主一般,此所謂功高震主,那葉詠早有除其之心;那四大世家勾心鬥角,更是利用此事打擊南宮家;至於三大宗門嘛,早就存了一統天下之意,更是不會放棄這種機會,可是你父親修為實在可怖,又常年大權在握,殺伐異常果斷,於是正邪兩道才會破天荒的聯起手來。”
唐羨道:“爹爹和娘親當年不是已經放棄各自身份地位了麼?為何他們還要苦苦相逼?”
裴潛歎道:“此正所謂斬草除根,要是當年你爹娘沒能將你交托於我,便是你這般小小嬰兒,也是做了劍下亡魂,若是他們能入那黃泉地府,隻怕你父母魂魄也放不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