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M4對追兵草草的還擊,特種兵訓練長跑幫助了我早早的甩開了他們,但是,子彈一樣在我耳邊呼嘯,如果我被鎖定,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會被一發發子彈打成肉泥。
但是,上帝總是不願意拋棄我,即使我是個殺人成性的魔鬼,哈哈,我霧靄彌漫的前方出現了零零星星的草房和當地居民為了應付潮濕環境而淩空搭建的木棚屋,還有一兩個緬甸老百姓聽到槍聲抱頭蜷縮在房子周圍。
我又驚又喜,身後的槍聲越近就越引起我對求生的欲望,我徑直奔向這個村子,一個不懂事的小孩見到我就嚎啕大哭,一個婦女緊緊抱著她的孩子用雜亂的緬甸語對我哀求,但我聽不懂,我想,他們一定是認為我要殺了他們。
一個貌似村長的老者從村民中走出來,他丟下手杖,跪在我腳下,和婦女用同樣的語氣哀求我,但是,事不宜遲,我拉起老者,用生疏的緬甸語對他說:“把我藏起來!把我藏起來!”我的眼中帶著餓狼的血紅色,老者嚇壞了,但他很快回過神來,一隻手拉住我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拉著我奔向藏匿點。
藏匿點簡陋,最壞的是,還很暴露,隻是一個半埋在地下的茅屋,老者把我關在了這裏,並給茅屋上了一把大鎖頭,我透過茅屋的窗子看老者的背影,佝僂、蒼老,戰爭對這樣的老人老人來說實在殘忍,我對不起他們,因為我的同僚在不到一個月前嚷嚷著要屠殺他們,甚至真的殺掉了他們很多,但是,他們卻不計前嫌的,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把我這個侵略者塞進了安全地點,我對不起他們……我他媽的真不要臉。
叛軍的搜查隊很快抵達,幾個流氓痞子似的大兵撞上了坐以待斃、抱頭蜷縮的村民會摩擦出怎麼樣的火花,不說你也知道,結果隻有下麵這樣。
我透過窗戶看見,幾個大兵懶散的用上了刺刀的M16或者AK-47胡亂的捅刺村民們的茅草屋或者他們的幹草堆,還有兩個家夥往算得上精致的木製棚屋裏丟手雷,手雷的巨大殺傷力很快把村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炸的麵目全非,手無寸鐵的村民選擇了沉默,沒有多少青壯年的無辜者中隻有哀聲連天,一個不到5歲的孩子被大兵從她母親的懷抱裏拽出,士兵們用手槍頂住孩子的太陽穴,大聲用緬甸語問話,孩子哭了,槍聲響了……
失去孩子的母親大哭,一個貌似他丈夫的家夥站出來,用一把鐵鍬打向全副武裝的叛軍們,但是,他有沒有腦子?叛軍們有槍!“噗!!”M16的刺刀深深插入男子的腹部,一截腸子飛濺而出,這一幕看的我心驚肉跳,我用顫抖的手勉強支撐起M40A3,我要殺了這群魔鬼,但是,我又放下了槍。
一個士兵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把手中的煙蒂丟向一堆幹草,幹草堆很快燃燒起來,也引著了一間草屋,其他的士兵也照做,打火機、香煙和點著的火把,一切可以取火的工具一起丟向火種,幹草堆什麼的開始肆無忌憚的燃燒,很快蔓延到了我所在的茅屋,我捂住鼻子,我要忍住,他們快要離開了。
“哈哈!!!”一個手持PRK的家夥爆發出一陣半人半獸的笑聲,然後他把PRK上膛,對準碼成一排的村民一陣狂掃,村民的臉上沒有表情,死亡時寫著淡然,他們或許看慣了死亡吧。
“不要!”我失聲大叫,但在槍聲中顯得那麼微弱,一排村民倒下,又一排村民接著倒下,我想哭,但欲哭無淚,我的淚早已流幹。
進行完獸行,幾個家夥笑著離開,他們認為,我已經死了。
我目送這群魔獸離開,然後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這間茅屋,手中的M4已經略顯沉重,一堆無辜的屍骸在和他們生前不遺餘力建造的家園一起燃燒,我在屍海中漫步,看到這群無辜者的臉上寫滿了兩個字——安詳。
我再次進入茂密的林地,尋找那一線不要臉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