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向菩薩許願的“新人類”。“鳳凰三點頭”和齋飯。失盜的寶物(3)(3 / 3)

劉彪的“雙規”地點在河東縣政府招待所裏。劉彪是從辦公室裏被叫到縣政府招待所的,開始,告訴他說上級部門找他談話。劉彪的心裏疑疑惑惑:上級部門找我談話?談什麼話?一般上級部門派人來找某個人談話,多數是好事情,不是本人要提拔,找他去談話見見本人的麵並了解本人的思想動態,就是他周圍的某個人要提拔了,請他去談談情況,也就是所謂的幹部考察。後來,紀檢部門有了個“誡勉談話”的規定,意思是某某人群眾對他有了反映,但目前問題不能夠核實或者能夠核實卻夠不上紀律處分,於是就來個“誡勉談話”,敲一敲警鍾的意思。不過這個所謂“誡勉談話”實際上很少實行,也就是說,在實際操作當中有難度。這裏麵的原因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劉彪心裏之所以有些疑惑,是因為如果是幹部考察,風聲早就會傳出來,因為組織部來人至少在頭一天會來電話通知,組織部的電話一打過來,那就不等到過夜,馬上就通過各種渠道傳向四麵八方了,他這個縣委副書記,不可能被蒙在鼓裏。那麼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包括自己或者別的什麼人?從前來通知的人的表情中又看不出什麼東西。並且他想,自己提拔為縣委副書記不過才幾個月,提拔前組織上已經進行了考察的,一切都順利得很,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裏會出貓兒屎。雖說前一段縣裏有人告他賭博的事,但他早已經“擺平了”,更何況河陽市的官場上誰不知道,他是“公認”的市委王書記的“八豹”之一,有人要整他,豈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他自認為河陽市還沒有誰有這個膽量。

可是,到了招待所,來人並沒有把他往會議室裏帶,而是將他帶到一間客房裏,有兩個人自稱是市紀委監察室的幹部等在那兒,有一位他還有些麵熟。兩位紀委幹部中的一位拿出證件給他看了,並宣布市紀委對他實行“雙規”的決定。劉彪一聽就火了:

憑什麼對我來這一套?我犯了什麼錯誤?你們這樣幹取得了誰的同意?

紀委幹部見他這麼跋扈,心裏升起一股厭惡,冷冷地說:

這不僅是市紀委的決定,而且是市委常委會的決定!至於犯什麼錯誤,就看你是不是對組織上老實交代了。

一聽是市委常委會的決定,劉彪心裏有些虛了,但他還是不肯服軟,嘴上叫道,我要給王書記打電話,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幹部!

紀委幹部馬上頂他一句:你是縣委副書記,你應該懂得紀委的有關條例,“雙規”對象是不能與外界通任何信息的!

劉彪一聽,頓時泄了氣,一屁股坐在了席夢思上。

十一 劉彪被“雙規”。“讀書做官”的情結。您所呼叫的用戶已關機……

劉彪畢竟是在官場多年混出來的油子,紀委的人分成三班連軸轉地對他進行訊問,問了兩個整天,他是一句實際的話也不說。對於他當副縣長分管城建和新城區開發期間與包工頭的交往,他咬定那是正常的工作需要,對別人舉報他和包工頭賭博的事,他卻反咬一口,說誰看見了?他看見了說明他當時也在場,也是參與賭博的人員之一,要不他怎麼知道我在賭博而且輸贏幾千上萬?如果舉報的人不在場,那他的舉報就是惡意攻擊、誹謗!他甚至否認與嚴九根有多少關係,隻說在城建招標當中與他有過一兩次交道,還說嚴九根確實曾經想送錢給他,不過自己“嚴詞拒絕”了。而且自己對嚴九根的印象“不怎麼樣”,我對他這種印象,又怎麼會接受他的錢呢?他反問道。

兩天兩夜,劉彪都在接受訊問,幾乎沒睡成覺,熬得雙眼通紅。客房裏安裝了一千瓦的電燈泡,晃眼的燈光照在他的頭頂上,反射出晶亮的光澤。他不時掏出手帕擦額頭上冒出的汗,嘴裏還嘟嘟囔囔說些不幹不淨的話。他心裏想,有道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你們抓不住真憑實據,就不能把我老劉怎麼地,“雙規”也不能沒個完,時候差不多了,還得放我出去。紀委查案子搞成半拉子的事兒多得很,到時候我還要你們給我恢複名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現在頂多就是不讓老子睡覺,熬著吧,老子大小是個縣委副書記,你們不能像對待街頭盲流樣對我動粗,哪怕就是叫公安來審問,也不敢對老子動一根手指頭!

劉彪雖然像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但他老婆祁水秀卻沉不住氣了。在劉彪被“雙規”的當天,晚上剛下班回家,祁水秀就接到別人的電話,通知他“劉書記被紀委‘雙規’了”!她腦袋就像被人打了一樣,一下子蒙了。那人在電話裏安慰她,不要緊的,我們正在想辦法和王書記聯係,讓王書記出麵製止他們這種“無聊行動”,最多明天上午劉書記就會出來。祁水秀晚上飯都沒心思做,也沒心思吃。她把子女們叫到家裏來,商量對策,小兒子劉水強說:

去找他娘的紀委問問,憑什麼把咱爸“雙規”了?是誰在後頭想他媽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