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杳不傻。
看到別墅外那麼多名流豪門時,她就理解了這場“派對”的意思。
正是霍夫人那句:鬧得越大,對霍家越有利。
那想來霍之藹大鬧拍賣會也是霍夫人的授意。或者更往前,熱搜上的那張照片,都為的是把雪球推大,這一刻曝光在太陽底下,給許家一個表態。
而她和霍之藹是推手也是棋子。
不過,一個被家族忌憚的兒子,好像比她更可憐。
“緊張嗎?”
宴會廳門外,霍之藹握著她的手。
“老實說……有點。”
她甚至有點害怕。
她不敢再想。
她怕繼續下去就會發現,兩年前的接風宴,她被挑中的那一刻,或許,她踏入霍氏的第一天,霍夫人的局就已布下。
還會再往前嗎?
前到唐閑雨的死,前到唐閑雨跟她的第一次相遇……
謔啦——
麵前的門被推開,水晶燈透出的光亮照穿她的思緒,把她拉回。
大廳裏的賓客紛紛望過來,探究、輕蔑、疑惑、驚訝……各種情緒交織。
霍之藹卻麵不改色。
從不係扣的灰西裝,從不合上領子的黑襯衫,他還是一慣的浪蕩裝扮,神情卻堅定坦然,把她牽得穩穩的,走過中道,站到台心。
隻是這一次,沒有人再關心這位二世祖。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沈青杳身上,為她的裙子,為她的身份,為她此時此刻與霍之藹緊緊交握的手。
敲杯聲不知從哪響起。
人群安靜的下一秒,霍之藹清亮的聲音從話筒傳出。
“諸位,今天請你們來,是我個人的意思,也隻為澄清三件事。”
“第一,紫寶石項鏈的買主是我。”
台下頓時嘩然。
霍之藹示意他們安靜。
“兩億四千萬,但不是我的本意。”
“我哥拿了三個億,對那條項鏈誌在必得,可惜出了點意外。”霍之藹瞥了眼沈青杳,人還緊張著,完全沒在意他說了什麼。
他頓了頓,又繼續:“我呢,沒拍著想要的,錢花不出去,心裏啊有點不舒服。又怕這項鏈流拍,我未來嫂子不開心。就小小的幫了我哥一把。如今已物歸原主,大家也不用擔心新婚夜我哥跪搓衣板了。”
他拋了個眼神給台下的霍之蘊。
霍之蘊極不情願,但為了局麵,還是勉強扯出一個笑。
眾人看看哥哥又看看弟弟,一時都跟著笑了。
之前關於拍賣會點揣測天花亂墜,現在說穿了都是霍家的家事,謎底太過普通,總有好事的不滿意,非得挑刺。
“可這麼說的話,霍家豈不是在拍賣場上占了兩個席位。這對其他人不太公平吧?”
不知誰問的,霍之藹耳朵好,立馬鎖定了問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