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太膽小,明知不該做的事卻不敢不做;後來也還是太膽小,明知該做的事也不敢去做。
……
一根雙管獵槍冒著煙,持著雙管獵槍的一個刀疤臉猛男騎著匹白馬向山隘處現出了身影,然後是第二匹白馬、第三匹白馬、第四匹白馬、第五匹白馬。
五匹白馬,五個騎士,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把雙管獵槍,腰間還別著把手槍。
這白馬上的五個人,氣質或慓悍或陰鷙或猥瑣或浪蕩或冷漠,但都長著冷酷的臉,透著一股資深亡命徒的氣息。
小洛克轉過頭,身體抖得跟篩糠一樣,哆哆嗦嗦想去拔槍又不敢拔槍。
洛克和德亞手放在槍套上,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五位騎士和三個淘金者、一個少年隔著五丈左右對峙著。
這個距離,一名好槍手足以用手槍點殺對手,而雙管獵槍則足以將對手轟飛或轟爛對手的頭顱。
五對四似乎也不是那麼強弱懸殊,但五個殺手惡棍對付三個淘金者和一個少年,就跟壯漢對付稚童差不多簡單容易。
因此白馬上的五位騎士看著許他們,就像獵人看著獵物般,帶著居高臨下的蔑視和威壓。
“是白馬盟的騎士大人們?”洛克微低頭,捏了捏帽沿,沉聲又不失恭敬問道。
“我們的規矩,你應該聽說過。”刀疤臉猛男漫不經心說道,“四個人,乖乖留下兩袋金子,剩下兩袋你們去風沙鎮尋歡作樂。”
他看著苦著臉的淘金者們,聲音轉冷道:“或者,留下四條命和所有金子!”
德亞看了看對麵五位冷厲的匪徒,又看了看小洛克背後的少年,道:“我們隻有三個人,那個少年人隻是路上遇到,不是淘金的。”
洛克有點抱歉地看了一眼許,小洛克的身體則明顯僵了一僵。
許的麵色很平靜,無悲無喜。
萍水相逢,無親無故,本應如此。
“哦——是嗎?”刀疤臉猛男一雙狼一樣的眼睛盯著長相清秀的黑發黑眸少年,問道。
“是的,我右腳受傷了,以一張狼皮為酬勞請他們捎我到風沙鎮。”許用他那種彬彬有禮的腔調和聲音答道。
“哦。”刀疤臉猛男看向洛克和德亞,吐了口唾沫,命令道,“留下一袋半黃金和這個小家夥,你們三個滾吧!”
洛克和德亞很無奈又自覺地交出了一袋半黃金,許則很主動地下了小洛克的馬。
洛克驅馬到許的身邊,把狼皮遞過來。
許沒有接,平靜道:“你們已經把我捎到風沙鎮了。”
洛克的眼神有無奈也有歉疚,他搖了搖頭,道:“你還沒有到風沙鎮,我食言了。”
你大概永遠到不了風沙鎮了。
洛克心裏想著,更是抱歉。
許想了想,接過了狼皮,微笑道:“祝你們好運。”
洛克看著此時仍然能平靜微笑、不失禮貌的少年,心下又是佩服又是惋惜,道:“願神明保佑你!”
“你們打算把許怎麼樣?”小洛克臨走之前,鼓足勇氣,有點瑟瑟發抖問道。
“怎麼?你要教我們白馬盟做事?!”刀疤臉猛男眼神一橫,舉起雙筒獵槍,對著小洛克喝道,“還不快裝好你的卵蛋給爸爸滾!”
小洛克臉色畏懼,卻非常愧疚地看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