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五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從失去丈夫的悲傷情緒中緩過神來。然後,她決定複仇。
她的丈夫豬老大,曾經是那麼意氣風發,躊躇滿誌。而就在那場審判——那場針對河馬的審判之後,他變得抑鬱寡歡,茶飯不思。最後,他死在了思湖邊上,身上無傷,體內無毒。豬五認為,豬老大的死一定是他壓力過大,憂思成疾造成的,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河馬。
豬五絲毫沒有懷疑過豬老大的推理,甚至認為她丈夫的推理是無懈可擊的。因此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早就認定了河馬是綁架凶殺案的元凶。缺乏證據、高官地位、以及森林動物欺弱畏強的劣根性讓河馬逃脫了責罰。而推斷出真相的豬老大卻被撤了職。滿腔抱負不被認可,理想的翅膀被折斷,豬老大最終苦悶成疾,抑鬱而終——這一切都是河馬的錯!
“我一定要找出證據,讓河馬受到應有的責罰。”豬五想道,“河馬騙去了這麼多木心鑽,他一定把它們藏在他家的某個地方了——他不可能藏在家外麵,因為森林裏到處都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甚至地底下鑽的動物,如果把木心鑽藏在家外麵,難保不會被其他動物發現。我如果能找到這些木心鑽,便能定河馬的罪。可是,我該如何混到河馬的家裏去呢?森林裏誰都知道我是豬老大的老婆,河馬從上次審判後便跟豬老大結了仇,而作為豬老大的妻子,必定也是不受歡迎的——我不可能在河馬家幹活,也不可能借著拜訪豬小七的名頭來翻箱倒櫃——小七肯定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河馬家有什麼我熟識的動物嗎?對了,小熊貓夫人!豬老大和小熊貓的關係一直很好,當時還整天湊在一起討論案情。如果是小熊貓夫人,說不定會幫助我找到那些木心鑽!”
豬五沒有心思吃晚飯。她早早地來到河馬宅邸後門的一塊山石後麵,等待小熊貓夫人下班。她曾從小七口中得知,河馬家的廚娘在做好他們的晚飯後便下班了。
和小熊貓一樣,他的夫人也總是一副憤世嫉俗的表情。她滿臉憤怒地從河馬家的後門走出來,像是河馬拖欠了她幾年的工資。走出門,她才發現忘記把圍裙解下來了。她用力地扯了扯圍裙的帶子,發現似乎變成了一個死結。她歎口氣,生氣地把圍裙從腳底下退出來,然後揉成一團,扔下了山穀。
豬五從山石後麵走了出來,小熊貓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她走到豬五麵前,握住了她的手。“豬老大的事情我很遺憾,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請盡管說。”
豬五想要的就是這句話。“我想懲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小熊貓夫人,你能幫助我嗎?”
“叫我熊花花吧,”小熊貓說道,“你是想製裁河馬?可是,我們什麼證據都沒有啊。”
看來小熊貓夫人也認定了河馬就是罪首。
“根據豬老大的推理,河馬弄到了那些木心鑽,他一定會把它們藏在家裏的某個地方。如果我們能找到這些木心鑽,不就可以定河馬的罪了嗎?”
“讓我想想——”
“你是需要跟小熊貓探長商量一下嗎?”
“不不不,我老公那家夥,整天勸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才不要跟他商量。我是在想,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行動。小河嫁出去了,幾乎不回娘家。河馬一早就去上班,太陽落山後才回來。大河、鱷魚和壁虎那三個家夥,吃完早飯就去森林裏閑逛,如果她們帶上了野餐袋子,就表示她們中午也不會回來。晚飯他們全家人會一起吃。所以說,早飯到午飯這段時間,我們可以自由行動,如果大河她們決定野餐,那我們就有一整天的行動時間。”
“那豬小七呢?”
“豬小七?我還以為她是站在你這邊的。”
“不,她毫不知情,我也不想讓她知道,她比較單純。”
“我看她是頭腦空空吧,”熊花花笑道,“她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然後便是等河馬回來一起去買新衣服。她不會知道我們在幹什麼的,就算被她看到了,你就說你來拜訪她唄。”
豬五點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事不宜遲,你明天一早便過來吧。就在這裏等我,等他們都出去了,我就來找你。”
豬五和熊花花開始行動
“今天運氣不錯,大河她們出去野餐了,要傍晚才回來。”熊花花把豬五從後門帶進廚房,“我先簡單跟你介紹下河馬家的布局吧。我們現在位於宅邸的東北邊,往西兩間分別是雜物間和瓜果間,你知道的,河馬們喜歡吃這些東西,而且他又是一等官,所以經常會有動物送些新鮮瓜果來,吃不完的,就暫時存放在了瓜果間裏,那裏比較涼快。宅邸正中央是個花園,有個大池塘,河馬跟鱷魚都喜歡在裏麵泡著,池塘周圍布置著些假山和灌木。花園的東西兩側,分別是豬小七的房間,以及河馬的書房。南邊的那一排房子,就是河馬、大河、鱷魚、壁虎和小河的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