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芒透漏了出來。
從洞內探出一個人的上半身,兩手迅速抓住青衣人的腦袋,像拔蘿卜一般,將青衣人給拽到了洞內。
洞內很明亮,青衣人驚喜不已,他終於又看到了東西。
他看到屋內有黑煙彌漫起,黑煙是從牆壁上洞的外麵冒進來的。
那拽他之人趕緊從床上拿起了一條棉被,把牆壁上的洞給堵住了。
這下,黑煙被阻擋在了屋外麵,屋內不再增多了。
青衣人不禁感歎道,這氤氳好黑啊。
那拽他之人說,的確很黑,黑得能把光明給吞噬掉。
青衣人問他,你是誰。
那拽他之人說,我是被黑暗之心給吞噬掉的人。
青衣人又問道,為什麼你會有一間屋子。
那拽他之人說,這間屋子是我創造出來的,我已經修煉到可以創建空間的地步了。
青衣人伸出了大拇指,讚道,真厲害。
那拽他之人哈哈笑了起來,笑得十分得意。
青衣人看到桌子上有饅頭,便拿了一個,放在嘴裏啃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目光繼續搜尋著。
他在找水,他渴了,非常想喝水。
可他目光掃遍了整間屋子,也沒有發現水。
於是他問,水在哪兒。
那拽他之人說,這裏沒有水。
青衣人說,沒有水喝,好難受。
那拽他之人說,隻能難受著。
綠意人把饅頭扔掉了,不吃了,越吃越渴得慌。
那拽他之人趕緊把饅頭撿起來,吹了吹粘在上麵的髒東西,不滿意地道,怎麼可以如此浪費,食物在這裏是很珍貴的。
青衣人說,你叫什麼名字。
那拽他之人說,我叫趙之初。
青衣人愣住了。
他一點兒也認不出來。
他覺得對方在撒謊。
他說,我認識趙之初,你絕對不是。
那拽他之人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非常堅決地道,我是。
青衣人見他的樣子不像是騙人的,便相信了。
可是他不懂了,趙之初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拽他之人作了解釋。
原來他是趙之初的一個分身。
青衣人更驚了。
想不到這趙之初已經練成了分身。
他問,趙之初的真身在哪裏。
分身趙之初說,我不知道,真的。
青衣人說,那你在這兒幹什麼。
分身趙之初說,我在這兒等著殺人。
青衣人說,殺誰。
分身趙之初道,殺我見到的第一個人。
青衣人哦了一聲,又問道,我是你見到的第幾個人。
分身趙之初說,第一個。
青衣人微笑起來,說我早就猜到了。
話音未落,他就出手了。
這次,他出了拳頭。
他一拳砸向了分身趙之初的脖子。
他要把對方的脖子給捶斷。
分身趙之初一下子抓住了青衣人的手腕。
青衣人的手腕被捏斷了。
分身趙之初抓住了青衣人的頭。
他碰到了青衣人的帽子。
高高的綠帽子。
他把帽子摘了下來,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青衣人頭上的碧綠色破天角露了出來。
分身趙之初驚訝了一下子,說你長得好奇怪。
青衣人一低頭,用破天角刺向了分身趙之初的肚子上。
分身趙之初說,我不怕受傷的。
噗哧一聲,破天角鑽進了他的肚子裏。
隨後,他的臉上就露出了驚懼之色。
這他才知道擊中自己的不是一般的凶器。
青衣人冷道,破天角可以刺破蒼穹,你一隻小小的肚子,怎麼能受得了。
崩然一聲。
分身趙之初的肚子爆炸了。
像碎泥一樣的東西亂飛濺,糊了青衣人一臉,花花綠綠的一大灘,看起來黏糊糊的,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分身趙之初倒了下去,一動不動了,死了。
屍體慢慢地變成了一根短毛。
不是頭發,是汗毛。
青衣人駭然無比,想不到這趙之初竟然能將汗毛變成分身,這好像比神界屠夫單君皇還要厲害。
神界屠夫單君皇也隻能將頭發變作真身而已。
人身上的汗毛好像比頭發要多。
更重要的是,汗毛極短,比頭發要短得多,甚至還細,將它變成分身的難度大大地提高了不少,相對於使用頭發來說。
青衣人不知道,也不敢去想,這趙之初到底已經修煉到了什麼地步。
這趙之初被黑暗之心吞噬,對他來說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是給他帶來了福利。
這讓青衣人嫉妒羨慕得要命。
屋子消失了。
劉煥誌又處於黑暗之中了。
無邊無盡的黑暗,早已成了他的心頭之恨。
但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隻能捱著。
他認為,隻要捱到最後,總能挨過去。
這一挨,又挨了二十年。
這次,他好像又走到了盡頭,又是一堵牆壁。
但這回他卻沒有用拳頭將牆壁毀壞。
他感到太寂寞了。
他需要找個人說說話。
他覺得,既然想和人家好好說話,就不應該毀人家的屋子。
他摸索到了一座門。
鐵門。
他的心裏一震。
因為他在鐵門上摸到了兩顆人頭。
是骷髏頭。
他又摸了一番,摸到了很多。
密密麻麻的骷髏人頭,在鐵門上掛滿了。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敢肯定,這間屋子一定是凶宅。
但縱然是凶宅,他也要進去了。
因為實在是太寂寞了。
他急切地要找個人陪他說說話。
就算是大凶之人,他也認了,隻要能說話就行。
他推開了鐵門。
裏麵一片光明。
他又看到黑煙透過門縫湧進來。
他趕緊把鐵門關上了。
他依靠在鐵門上,眼睛一眨不眨的,靜靜地享受著這久違了的光明。
屋內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甚至連蠟燭火把什麼的,他也沒有看到。
但屋中就是亮堂堂的。
他不知道光源是從哪兒發出來的。
他不在乎。
隻要有光明,那就是好事兒。
他開始找人。
找個人跟自己說說話。
他一邊輾轉著身子尋找,一邊口中大呼著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他。
他隻聽到了自己的回音。
他看到了一張桌子。
桌子上有菜,有饅頭,有碟子,有筷子,甚至還有酒。
但就是沒有凳子。
桌子上擺得很滿,如果青衣人要坐在桌子上,就得把盤子給騰出來。
但他不想騰,他懶。
他寧願站著吃飯。
他果真站著吃飯了。
他吃得很多,把饅頭吃完了,把菜也吃完了。
但他沒有喝酒。
他不敢喝,因為酒罐子裏有一條蛇在遊動著。
漆黑如墨的一條蛇,看起來很像毒蛇。
青衣人打起了飽嗝。
當打到第三個飽嗝的時候,聽得吱呀一聲。
鐵門被推開了。
一個人走了進來。
青衣人認得這個人。
就是趙之初。
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神趙之初,他看不出來。
又是吱呀一聲,另一扇門也被推開了。
又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個女人。
青衣人也認得她,她就是雲淩錦。
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雲淩錦,他看不出來。
雲淩錦把兩扇門都關上了,跑步加快速度,來到了趙之初的身邊,用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她的臉上正帶著笑,看起來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可趙之初的臉上卻帶著憤怒。
趙之初甩開了雲淩錦的手。
雲淩錦重新抓住了趙之初的胳膊。
趙之初又一次甩開了她的手。
她再抓住他的胳膊。
就這樣,反反複複了很多次。
第三十章:出乎意料的事件
青衣人看得不耐煩了,走過去,準備當一個和事佬。
可他還沒張嘴說話,雲淩錦就衝了上來,扇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她說,今天是子軒哥的生日,我精心準備的宴席,你怎麼給我吃了。
青衣人沒話說。
自己也的確不該有話說。
他覺得雲淩錦這一巴掌打得太重了。
竟然把自己的臉給打腫了。
他的臉很少被人打腫過。
他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抱歉。
趙之初說,算了,我們吃人頭吧,我喜歡吃人頭。
雲淩錦歎息了一聲,點了點頭,說好吧,那我們就吃人頭。
青衣人問道,你們吃誰的人頭。
趙之初笑而不語。
雲淩錦也是抿嘴笑著不說話了。
青衣人更疑惑了,也覺得更詭異了,他突然很想逃出這個地方。
他以為這兩個人要吃自己的人頭。
然而不是。
隻見趙之初舉起胳膊,雙手扳住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腦袋給掰了下來。
雲淩錦跟趙之初一樣,也把自己的腦袋給掰了下來。
他們都將腦袋夾在了一側腋下。
另一隻手上,突然長出了又尖又長的鋒利指甲。
他們用指甲將臉上的麵皮揭下來,放進了嘴巴裏。
嘴巴嚼動了起來,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他們又把臉上的鼻子,耳朵,眼珠子等,能揪下來的都揪下來了,都塞進了嘴巴裏。
青衣人看得愣住了。
深深地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
不一會兒,兩顆腦袋就變成了白森森地骷髏頭。
兩隻無首之軀走近了鐵門,鐵門上耷拉著很多鉤子,他們將骷髏頭掛到了鐵鉤子上麵,然後相擁著走了過來。
他們距離青衣人越來越近。
青衣人突然掄起兩隻拳頭,分別朝兩具無首之軀的肚子上打去。
他打中了。
他的臉上變了。
這兩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樣,力氣瞬時被卸去得無影無蹤。
他趕緊抽拳旋身,縱身一躍,朝屋頂上飛了過去。
因為他看到屋頂上有一個窗戶。
窗戶外麵是黑漆漆的。
他寧願重新回到黑暗之中,也不想在這個屋子裏呆了。
他以為自己能衝出去。
可是,他錯了。
他飛了很久很久,也沒有挨到屋頂。
屋頂看起來很近,實則太遙遠了,遠得他好像永遠都飛不到。
但他不甘心,他一直飛著。
他飛了十年,還是沒有飛到屋頂。
他甚是氣餒,放棄了,身子往下落去。
這一落,又費了八年的功夫。
十八年後,下麵的兩具無首之軀早就不見了。
不知道去哪兒了,青衣人沒有注意。
當他的身體落到地麵上的時候。
他看到桌子上又擺滿了飯菜,還有一壺酒。
飯菜肯定不是原來的飯菜了,但那壺酒,好像還是原來的酒。
青衣人感到又餓又渴,他衝了過去,拿起筷子,剛要夾菜的時候,一個聲音喝止住了他。
趙之初不知何時出現了桌子前,他正在端坐著,可他的屁股下有一根鐵棍子,鐵棍子很細。
青衣人問道,你怎麼了,鐵棍子這樣戳著你,你不難受嗎。
趙之初搖了搖頭,不僅臉上找不到痛苦的表情,看起來反而很享受。
刷地一下子,白影子晃過。
穿著一襲白衣的雲淩錦也出現在了桌子前,她的屁股下麵也杵著一根鐵棍子,甚至比趙之初屁股下麵的那根還要細。
她的臉上也是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她距離趙之初挺遠。
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好像冷戰了。
青衣人來回挪動著目光,看他們的屁股下,看了很久。
突然,他笑了。
他說,我好像懂了。
趙之初哦了一聲,問道,你懂什麼了。
青衣人說,我懂你了。
趙之初又哦了一聲,然後慢慢地低下了頭,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雲淩錦說,既然你懂了他,那你懂我了沒有。
青衣人說,你還裝什麼裝,我懂他,就算是懂了你。
雲淩錦問,為什麼。
青衣人說,因為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雲淩錦笑了,笑得很滿意。
然後她點了點頭,承認了。
趙之初的身體在移動。
雲淩錦的身體也在移動。
他們所朝的方向是相反的。
但他們不是在遠去。
相反。
他們在互相靠攏。
然後,兩具身體合二為一了。
至於合二為一之後的模樣,完全是趙之初的模樣。
他望著青衣人,然後慢慢地流淚了。
他嘶啞著嗓子說,我很寂寞。
青衣人歎息了一聲,說寂寞是我們躲不了的,但你的玩法太荒謬了,完全是自欺欺人。
原來,趙之初用一個分身化作成了雲淩錦的模樣,用以欺蒙自己。
他生活在了一個虛假的臆想環境之中。
他說,我幾乎將自己完全給欺騙了。
青衣人一臉真誠地勸解道,你這樣是不好的,是悲哀的,到最後,你始終欺騙不了你的心。
趙之初說,那我該怎麼辦,我真的找不到雲淩錦了。
青衣人搖搖頭,表情毅然,語氣異常堅定地說道,隻要你堅持下去,隻要你永遠不放棄,你總會找到雲淩錦的。
這樣的安慰,對趙之初並未起到多大的作用,他早就這樣安慰過自己了。
他還在繼續哭著,哭得很悲慟,不停地抽噎起來。
他突然戛然止住哭聲,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青衣人說,從屁股下的鐵棍子看出來的。
趙之初搖搖頭,說你解釋得不夠清楚,我不懂,鐵棍子能代表什麼。
青衣人說,鐵棍子代表你很缺少女人,逼迫自己找到了另一種釋放的方式,可以說,鐵棍子代替了女人。
趙之初說,可我已變出了雲淩錦,難道我還缺少女人嗎。
青衣人說,你到底還是欺騙不了自己,你始終知道雲淩錦是由你的分身變出來的,你提不起興趣去搞另一個自己。
趙之初哦了一聲,說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青衣人不禁錯愕,說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趙之初說,你說錯了一點。
青衣人問,我哪裏說錯了。
趙之初說,我不是沒興趣搞我自己,而是我自己根本就搞不了我自己。
青衣人問,為什麼。
趙之初說,因為我的分身下麵沒有窟窿。
青衣人說,不是有嘴巴麼。
趙之初一愣,然後眼睛一下子亮了,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過呢,我真蠢啊。
青衣人說,可能是因為你太單純了。
趙之初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青衣人說,其實,還有另一個辦法。
趙之初趕緊問道,是什麼辦法。
青衣人問道,難道你的真身下麵沒有窟窿嗎。
趙之初說,當然有,要沒有的話,那也太糟了。
青衣人說,你可以讓分身搞你。
趙之初又愣住了。
然後,他說,這個辦法我想到過,但我分身下麵既沒有窟窿,也沒有杠子。
青衣人不說話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趙之初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青衣人也拿起筷子吃菜。
桌子上的酒,沒有人動。
突然,酒罐子破裂了。
黑蛇鑽了出來。
可沒有人理會它,兩個人依然專心地吃著菜。
黑蛇騰空了。
化成了一條黑色蛟龍。
它在空中遊動了一陣子,然後又化成了一個人。
一個漆黑的人。
但是一個女人。
非常漂亮的一個女人。
她坐了下來,拿起一雙筷子,吃起了菜。
她一邊吃,一邊搖頭,臉上帶著很不滿的神色。
突然,她將筷子扔掉了,把桌子給掀翻了。
她看起來狂躁無比。
青衣人衝過去,從後麵掐住了她的脖頸,將她摁得朝前彎下腰,然後往上一蹦,騎到了黑女人的脖子上,然後兩手狠狠地在她的臀部拍打著。
趙之初斥道,你幹什麼,快放開人家,這間屋子本來就是人家的,人家黑嬌女才是這裏的真正主人。
青衣人放開了黑嬌女。
黑嬌女打了他一個嘴巴子。
青衣人一動不動。
黑嬌女又打了他一個嘴巴子。
青衣人還是一動不動。
黑嬌女忍不住問道,怎麼蔫了。
青衣人說,我是給我兄弟麵子。
黑嬌女問道,你的兄弟是誰。
青衣人指了指趙之初。
黑嬌女走到了趙之初旁邊。
她說,其實我恨你。
趙之初問,你恨我幹什麼。
黑嬌女說,你把我困在酒罐子裏好久。
趙之初說,不是我幹的。
黑嬌女說,那是誰幹的。
趙之初說,是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幹的。
青衣人的臉色變了,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黑嬌女繼續說道,是不是你的分身幹的。
趙之初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黑嬌女哈哈的笑了起來,仿佛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青衣人突然朝趙之初出手了。
他的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綠色的劍。
他用劍朝趙之初的後腰上刺去。
趙之初沒有躲,好像根本就沒發現似的。
黑嬌女看到了,但沒有吭聲。
她好像也想讓趙之初倒黴。
狹長的綠色的劍紮進了趙之初的後腰裏,連劍柄都沒進去了一半。
青衣人鬆開了劍柄,往外躍出一大步。
第三十一章:原來如此
趙之初笑了,然後扭過身,看著青衣人。
青衣人也在微笑著。
黑嬌女不懂了。
她不知道眼前這兩個人在搞什麼。
她低喃地罵了一聲,神經病。
趙之初問道,為什麼要殺我。
青衣人說,因為我覺得不對勁。
趙之初問,哪裏不對勁。
青衣人說,你應該不是真正的趙之初。
趙之初笑了,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青衣人說,因為你剛才說不是你把黑嬌女給困到酒罐子中的,而是有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把黑嬌女給困到了酒罐子裏,所以我就懷疑是真身趙之初幹的,你隻不過是你一個分身而已。
趙之初不置可否。
青衣人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神色。
趙之初把綠色的劍從身上拔了出來,然後遞給了青衣人。
青衣人卻沒有接,而是身子朝後麵平平地飛了出去,距離趙之初很遠。
趙之初把綠色的劍擲在了地上。
黑嬌女彎腰撿起來,說一把綠色的劍,確實挺讓人稀罕的,既然沒有人要,那我就要了,應該沒人有意見吧。
沒有人搭她的話茬。
綠色的劍被她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劍本來是碧綠的,可漸漸地發黑了,變成了墨綠色的。
她說,劍上被灌滿了我的毒,變得更加厲害了。
然後,她持著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青衣人的麵前。
她說,劉煥誌,劍你到底還要嗎。
青衣人愣住了,他不知道黑嬌女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趙之初突然消失不見了。
青衣人更不明白了。
他不知道趙之初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黑嬌女說,其實,你從來沒有遇見過趙之初。
青衣人張大了嘴巴,合攏不上去。
他現在完全是一頭霧水。
黑嬌女不再說話了。
氣氛沉默起來,仿佛寂滅一般。
半天後,青衣人才問道,是不是我又看到了幻覺。
黑嬌女搖搖頭,說不是。
青衣人盛怒起來,聲音衝然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嬌女說,自從你進入黑暗之心來,你所看到的人,都是由我的分身變化成的。
青衣人不由得再次怔住。
黑嬌女繼續說道,趙之初是我用分身變化成的,雲淩錦也是。
青衣人問道,那真正的趙之初到底在哪裏。
黑嬌女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青衣人臉上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黑嬌女道,但我見過他,我跟他打過一架。
青衣人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黑嬌女卻不說了。
青衣人忍不住問道,怎麼不說了。
黑嬌女說,因為你不問了。
青衣人哭笑不得,隻好問道,你們打了一架,是誰贏了。
黑嬌女說,你看我像能贏的樣子嗎。
青衣人打量著她,說我覺得你應該能贏,你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很強,是我見過很少的那種之強,你一定是不普通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黑嬌女笑了,笑得很滿意,笑得有些羞澀。
可是,她的神色馬上就黯淡下來了。
她苦笑著說,可是,我敗了,他把我打回了原形,將我裝在了酒罐子之中。
青衣人驚道,趙之初能打得過你,真的假的。
黑嬌女點頭嗯了一聲,說我沒有說謊。
青衣人要走,他不想再這兒了,因為黑嬌女長得太漂亮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而自己是修煉童子功一類的,萬不能破身,否則就如同廢人了。
他將自己的顧慮對黑嬌女說了,並且還稱自己後悔了,後悔練這不能破身的武功了,自己很想跟黑嬌女進行下魚水之歡。
黑嬌女惱怒不已,她說,你看我像那種隨便的女人嗎。
青衣人麵露出慚愧之色,說不像。
但他還是執意要走,他說身上肩負著使命,需要去完成。
可黑嬌女不讓他走。
她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高挑曼妙的胴體。
她說,我好久沒嚐到男人了,整天用鐵棍子來解渴,求求你滿足我一次吧。
青衣人大怒,覺得她這是在害自己。
於是,他出手了。
他認為自己一定能打得過黑嬌女。
因為黑嬌女連趙之初都打不過。
他的動作很迅猛,像餓虎撲食一般撲向了黑嬌女。
可是,劉煥誌想錯了。
他敗了。
他被黑嬌女一招克敵。
他的褲襠被黑嬌女抓住了。
黑嬌女說,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把你的蛋囊給你拽下來。
劉煥誌一動不敢動。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現在好像隻能任由黑嬌女擺布。
黑嬌女說,難道我長得不美嗎。
劉煥誌道,你長得很美。
黑嬌女說,那你為什麼不要我。
劉煥誌道,原因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黑嬌女說,我不讓你破身。
劉煥誌說,那怎麼搞。
黑嬌女緊緊地盯著劉煥誌的臉,不再說話了,眼神火辣辣的。
劉煥誌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因為他覺得黑嬌女是在盯著自己的嘴巴。
他伸了一下舌頭,說我的舌頭真的很短。
黑嬌女說,你可以吸。
劉煥誌閉上了眼睛。
他說,你殺了我吧。
黑嬌女一咬牙,一下子捏碎了劉煥誌的膽囊。
她得不到的,她要毀掉,不能存在。
劉煥誌倒在了地上,叫得像殺豬一般。
黑嬌女又是一腳,跺碎了劉煥誌的頭顱。
劉煥誌的屍體變成了一片玉渣。
黑嬌女驚呆住了。
她以為劉煥誌是個人。
屋中空蕩蕩的,很寂靜。
她感到了寂寞。
她慢慢地流淚了,神情間充滿了淒苦和傷感。
吱呀一聲。
鐵門被推開了。
進來一個人。
青衣人。
黑嬌女望著這個人,疑惑了。
她剛才就殺死了這樣的一個模一樣的人。
可又出現了一個。
她不知道這次來的是真身,還是分身。
她苦笑著說,分身術真的很泛濫,好像隻要是個人,都會用分身術。
青衣人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那片玉渣子,扔進嘴巴,吞咽了下去,然後有些尷尬地笑道,如果我不這樣做,玉渣子一片一片地掉,我早晚會掉光的。
黑嬌女問道,你是一塊玉麼。
青衣人點了點頭,補充道,確切地說,我是一塊玉佩。
黑嬌女追問,你是誰的玉佩。
青衣人說,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
黑嬌女哦了一聲,也不再問了。
她對青衣人的來曆並不感興趣。
她感興趣的是青衣人的褲襠。
她在盯著那兒看。
青衣人發現了,伸開雙手,捂住了褲襠,然後一臉歉意地搖了搖頭。
黑嬌女怒道,怎麼,連看都不讓看了。
青衣人說,最好別看了,我會不好意思的。
黑嬌女冷笑道,我已經看出來了。
青衣人說,你看出來了什麼。
黑嬌女說,你已經硬了。
青衣人點了點頭,承認了。
他說,但我不能要,這是我這輩子最無奈最遺憾的事情。
黑嬌女盯著他的臉,說你的嘴巴也不錯。
青衣人堅決地拒絕了。
他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嘴巴是用來吃飯的。
黑嬌女不再廢話了。
她現在很煩躁。
她的手一伸,手上憑空多出了一根鐵棍子。
她把鐵棍子豎在地上,然後往上一蹦,蹦得老高,身體在空中時一蹲,以一個坐的姿勢墜落下來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鐵棍子上麵,鐵棍子沒進去很多。
啪啪啪地。
青衣人鼓起了掌。
他說,以後我會來你這兒買針的。
黑嬌女的眼睛眯起了起來。
她開始叫了。
叫得很不正常,讓純潔的人聽了會感到臉紅心跳。
青衣人就臉紅心跳了。
他趕緊轉過身,打開鐵門,像逃命的野兔子一般逃出去了。
門子轉動的聲音驚醒了黑嬌女。
她傷心不已。
她的眼淚垂落下來,低喃道,難道我的後半生真的隻能以鐵棍子作伴。
她憤怒極了。
哢吧一聲。
鐵棍子被她夾斷了。
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然後躺倒在地上,嚶嚶地哭泣起來。
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孤獨無依,那樣的潸然淒美,那樣的絕望無助。
又是吱呀一聲。
鐵門子又被打開。
青衣人又回來了。
他趕緊關住了鐵門,身體不停地哆嗦著。
他說,外麵有一隻怪獸。
黑嬌女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一樣,一下子彈跳了起來。
她從牆角裏抱出一個壇子。
壇子被打開,從裏麵飄出了濃烈的酒香。
青衣人急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酒,怪獸朝這邊過來了。
黑嬌女縱身一躍,化成了一條黑色蛟龍。
黑色蛟龍在空中騰飛了幾圈後,又刷地變成了一條小蛇。
啪嗒一聲。
小蛇正好掉進了酒壇裏。
青衣人趕緊跑過來,拿起塞子,將酒壇給堵住了。
他還是不放心,脫下衣服來,用衣服將酒壇子給包裹住了。
接著,他就哈哈大笑起來。
他說,哪有什麼怪獸,嚇唬傻子的。
轟然一聲巨響。
屋子塌了。
光明消失了。
第三十二章:或許是真的找到了
青衣人又處於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突然,光明又出現了。
這下,他看清楚了光明的來源。
原來是兩顆眼珠子。
一隻大狗的眼珠子。
他從來沒有講過這麼大的狗,像一座小山似的。
其實,青衣人更驚訝於這隻狗的眼睛。
這雙狗眼實在是太明亮了太神奇了,所發出來的光芒能穿透這奇異的黑暗,將周圍一片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光芒甚至能將黑色氤氳給驅散。
但狗卻在流淚,一副很悲傷的樣子。
青衣人疑惑地望著狗。
他覺得這狗很可憐。
狗閉上了眼睛。
周圍又是漆黑一片,青衣人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大喝道,狗狗,快睜開眼。
又是光明一片,巨狗睜開了眼。
它看著青衣人,然後喊了一聲劉煥誌。
青衣人被震驚了,他沒想到這狗竟然還會說人話。
不僅能說人話,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光明又消失了。
這次,青衣人一連喊了好幾聲,光明也沒有再出現。
巨狗好像也不在了。
因為青衣人聽不到了它的心跳和呼吸聲。
突然,有隻手拍了一下青衣人的肩膀。
青衣人轉過身,什麼也看不到,漆黑一片,他伸手去抓。
他抓住了那隻手。
手給他的感覺毛絨絨的,但他確定,這是一隻人的手。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喊道,狗狗,是不是你化成了人形。
他被自己正握著的那隻手撓了一下手心,算是得到回應了。
青衣人唉歎了一聲,說可惜呀,你化成人之後,我再也看不到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