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咬著牙齒——他居然像個黑幫流氓一樣,對我用起了刀子!這樣的名分,這樣的榮華富貴,我真是不稀罕要——無福消受!
蔣文軒似乎是還沒有意識到,我對他的反感已經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無論他許諾多少好處給我,我都不會要,我不可能要!
“這些我也能給她,把刀子從她身上拿開!”一個冷厲的聲音突然的響了起來。
我一愣,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不遠處又多了一輛純黑色的昂貴轎車。而就在我和蔣文軒半步不到的地方冷冷然的站著一個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灼灼陽光下他卻是從頭到腳都透著寒意,尤其是他那俊朗的麵龐上冷酷的像是籠著寒霜,乍然看見他不知道是驚到了還是冷道了,我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他也會來這裏了,是跟蹤我們來的嗎?
“莊……莊總!您不是在開會嗎?”有外人在,蔣文軒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粗暴,揪著我頭發的手和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子都不由的鬆了鬆。
我趁機推開他跑到了一邊再次的抓了一塊大石頭橫在了身前,蔣文軒卻突然一改剛才猙獰粗鄙的麵容,衝我溫和一笑:“顏顏過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莊氏集團的大老板莊以誠先生。”
莊以誠?他果然也是叫莊以誠!我一時覺得天雷滾滾,長的像也就算了,居然名字也一模一樣。
蔣文軒舔著臉笑的我想吐,又對那個男人說:“她是我的未婚妻,秦顏。”
莊以誠冷笑著瞥了一眼蔣文軒,冰冰冷冷的問:“你的未婚妻?”
蔣文軒訕訕點頭,“是的,我們青梅竹馬。”莊以誠眼神一凜,蔣文軒這才發現了情勢有些不對。
莊以誠朝我走來,我抗拒的將大石頭橫在我們之間,不允許他再靠近我!
他跟厲鬼實在是長的太像了,我不能直視他也無法直視,我害怕自己會崩潰,而我不想在蔣文軒麵前崩潰,我不要讓他看輕。
莊以誠扯著嘴角輕輕一笑:“怎麼連我也要防?”他說著拿走了我手中的石頭,而我居然被他的聲音震動到了,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東華鎮,回到了陰宅我與厲鬼耳鬢廝磨的那些日子裏……就那麼呆呆的讓他把石頭拿走丟掉了。
他伸出長臂勾住我的肩膀,震驚的蔣文軒下巴都快掉了,吞吞吐吐的張合著嘴巴不知道想說什麼,而莊以誠則說:“他是我的妻子,跟我有婚契,怎麼會是你的未婚妻呢?”
我身心一震不解的抬著頭望著他,而他那雙冰冷深邃的眸子像是刀子一般尖銳的盯緊了蔣文軒,不止是蔣文軒被盯的抖了抖,就連靠在他臂彎裏的我也是全身一顫!
“怎……怎麼會呢?像莊先生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看的上她呢?她就是一破鞋根本配不上您……顏顏!你還不過來!”蔣文軒對莊以誠舔著臉巴結,對我卻是大聲的嗬斥,弄得我好像真是他們蔣家的小媳婦一樣。
莊以誠扯著嘴角冷笑:“哦?她配不上我?那你就配的上她嗎?”
蔣文軒被嗆的臉紅脖子粗,根本不知道莊以誠是什麼意思,而我也顧不得他救我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好歹是先把蔣文軒打發了吧,有什麼事一會我再跟他說清楚就是了。
“……”蔣文軒被他嗆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哽了半天才找到話題:“莊先生怎麼會到這麼個偏僻地方來呢?”
“找老婆。”他回答的十分的幹脆。
蔣文軒又是一哽,而我又是全身一震,因我是被他緊緊箍在臂彎的,我身體上的反應他肯定能夠感覺得到,他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是將我箍的更緊了一些,弄的我真是他老婆一樣。
“說笑了,說笑了……莊先生在生意場上殺伐決斷向來是雷厲風行,萬萬沒想到莊先生還有這麼風趣幽默的一麵。”
以前我不覺得蔣文軒嘴巴笨,也從來不覺得他對有錢人原來會卑微低聲下氣的跟狗一個德性,今天我的三觀算是被他刷新了!如果沈黎見到了他的這一麵,她還會那麼癡狂的喜歡他嗎?
“沒說笑,是大實話。”莊以誠淡淡的說,或許是受了頭頂日頭感染,他的聲音回暖了一點。
蔣文軒有些站立不是了,雙手更加是不知道往哪裏放,最後又把心思放到了我身上,假意柔和的說:“顏顏過來,我們回家去。”
我哆嗦著往莊以誠身後躲,他抓著我的胳膊不許我動,我顫抖的說:“我……我不認識你,你、我不會跟你走的。”
“聽到了,她不認識你。”莊以誠的聲音自有一股冷厲威嚴。
蔣文軒不肯罷休,還要玩點花樣,而莊以誠已經沒有耐心了,冷冷道:“好了,我的妻子就不勞煩你費心。至於天億的那份合約,蔣少與令尊還是多費點心思,時間可不多。”
蔣文軒就好像突然的被莊以誠抓到了痛腳一般,臉刷的一下白了,他陰蟄的目光困惑的在我和莊以誠身上轉動,也不知道是看出什麼了,他突然衝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有些不甘心的打開了車門,上車之際還不忘回頭對我說:“你不回去就不回去吧,我晚點再來看你,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心想他這個樣子裝的可真像,還晚點看我,有事打電話我壓根不知道他號碼。
莊以誠沒有理他勾著我就走,蔣文軒氣的抽著嘴巴,狠狠的甩上車門,一踩油門一溜煙的跑了。
蔣文軒一走,我立即的從莊以誠的懷裏掙了出來,他怔怔的望住我,冰冷深邃的眼眸輕碎生疼,語氣難過的說:“你怎麼瘦成了這樣?”
我才從他的懷裏掙出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頭發,突然聽他這麼說,心裏當即的一個咯噔,不解的抬起腦袋望著他:“你認識我?”
他抿緊薄唇有些不快:“你又不記得我了?”
他這個“又”字讓我全身血液一凝,連呼吸都滯了滯,一雙眼睛更是不知道該往何處放,就那麼傻傻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