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許瑞一聽那人的話，突然張嘴笑，而呆在一旁的歐陽寧靜，在看見他的笑的時候，心中恍然愣了愣，她覺得，這個劉老板，肯定是死定了。
許瑞看著他笑著，眼中冷冽道：“行行行……我活的不耐煩了，他媽的老子就是活得不耐煩了……”許瑞的聲音微微地，毫無一絲的生氣，卻亦在後麵一個字說完時，一拳打了過去。
劉老板明顯沒想到，許瑞會出手打他，酒意也在刹那清晰了，醒了後，也卷起袖口，朝著許瑞撲過來。
舞廳霎時一片忙亂，有觀看的，亦有四處逃跑的，歐陽寧靜隻是靠在牆壁邊，看著眼前模糊廝打著的兩個人，沒一個動作。
其他一間包房的門打開，門裏探出個頭，看見有人鬥毆，很有興趣的靠在牆上：“呀，我還以為誰呢，那不是許公子嗎？揍人哪？”
歐陽寧靜看去，有些眼熟，頭腦裏卻非常混亂，沒想出在什麼地方見過？
許瑞一個反掌，把那剛自地上爬起的劉老板再次按到了地麵，動作輕巧流利，那劉老板人壯大，但對於許瑞來說，僅僅是輕而易舉的事。
“嗯，打架啊！”他仍不忘回應那靠在門上的人。
這人笑出來：“要不要幫助？”卻依舊還是靠著，毫無反應。
“不需要……”
許瑞邊跟那人說著話，一邊輕易對著劉老板，他們像是在爭論要不要拿東西一樣，沒有一絲打架的氛圍。
歐陽寧靜不再搭理他們，回身撐著牆便向外麵邁去。
舞廳裏打了110，片刻警察們就接踵而來。
一看見打架的他們兩，同時攥起地麵的劉老板說：“麻煩跟我們到警局一趟……”而之於立在那兒的許瑞則是一個畢恭畢敬的樣。
許瑞拍了下衣服，回身向後麵看，已經不見了歐陽寧靜的影子，低低謾罵出聲，正想抬腿出去的時候，出去的那個包房門打開，張海探出來：“嘿，許公子，你要去什麼地方？”
“我要走了……大家繼續玩……”許瑞對著他搖搖手，就頭也不轉的走向前。
“嘿嘿……將你那美女帶走……難得給你尋了個純潔點的……誒誒……沒有心肺的家夥……”張海對著許瑞的背影咒罵，巴不得把他揍趴下。
“幹什麼呢？還不回來？許公子呢？”張海還沒進入，身旁又伸出個人，方信看了看周圍，未看到許瑞的影子，有點驚訝的說道。
“趕美女去啦！”張海憤憤地向包廂內走去，蘇宇凡聽見他的言語，皺眉。
“誰？”
“不清楚！”張海提提肩，走到自己的地方。
“該不會是你妹子吧？”方信看著蘇宇凡，滿臉的奸笑。
“不會……”
歐陽寧靜才走出舞廳，屋外的冷風吹來，胃中頓時翻騰著，她立刻蹲在路旁大吐。僅吐得險些沒把胃液給吐出去。
許瑞跑出舞廳時，就看見了蹲在那兒的歐陽寧靜，他安靜地倚在那兒，點燃根煙，倚在牆上看著吐得驚慌失措的她。
見她吐得幾乎行了，他則將手中的煙頭掐了，丟向一旁的垃圾箱，走向她。
剛接近她，便聞到從她身上發出的大大的酒氣，他鎖了下眉：“你喝了幾杯酒？”
歐陽寧靜吐得毫無力氣，腦袋也更加眩暈起來，迷糊聽到身旁人的問句，她扭頭看向他，咽喉因為剛剛的反胃，似乎是哽了啥東西一樣，她嚐試好長時間，還是講不出一個字。
他把歐陽寧靜扶起來，她腳下趔趄了下，推開他說：“不要碰我呀！”她嗓音沙啞，小得近乎不能聞，但透著堅定，一如原來一樣，她不同意他靠近。
許瑞盯著歐陽寧靜，沒有說話，非常好，他與她之間不易培養起來的情感，如今又恢複止了原來，他們中間的全部，早已在那一次，皆被他親自抹走。
“我確實不想扶你，但是你肯定你行麼？”他雙手一平放，笑得媚惑，那微笑，卻在歐陽寧靜的眼中越來越遙遠。
她搖了搖頭，不搭理他，剛轉身，雙眼一閉，便暈了下去。
一路上睡得昏昏沉沉，似乎有人於她耳邊講著話，或者似乎有人柔柔摸著她的麵容，手指暖和，就像她記憶裏的觸覺。但是她卻記不起，這是屬於哪位的，是哪個在她的旁邊低語，又是哪個輕輕擁著她……
歐陽寧靜感到自己全身難受，而且感到口渴燥熱的很，她欲伸手要抓啥，卻啥也沒抓到，接著她覺察到，有絲溫暖按上她冰涼的唇，然後微甜的水沿著她的嗓子流入胃中，如此熟悉的觸覺，如此熟悉的氣息……
她感到自己張口笑，接著很是心安地沉睡去，總是睡總是睡，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長時間，再次清醒時，是被手機鈴聲鬧醒的，歐陽寧靜頭痛快要炸裂，伸出手去尋找著電話。
手機就在床邊，她按了鍵，手機裏是位女的，很禮貌很悅耳：“許總？您今日不上班麼？”
歐陽寧靜的腦中空白幾秒，接著倏地張開眼，見到屋子中的模樣，她驚得立馬坐起身。
又瞧了瞧手裏電話，才突然發覺著並非她的……卻是……許瑞的？
歐陽寧靜一把掛斷，接著從床上躍起身，另一邊的床頭桌上也傳出鈴聲，歐陽寧靜衝上去的舉動慢了下去，才發現是自個兒的電話，忙跑過去拿，是王依的號碼。
“歐陽寧靜你丫的跑哪去啦？你媽撥電話撥來我家啦，我跟她說你在我家，你睡覺了，因此沒接手機，我擔心她等會兒可能衝到我這兒來，你起來了快些給她回個電話呀？誒……你靈魂出竅啦……你要急死我呀……你究竟在什麼地方？”
王依隻管自己一個勁於那邊大叫著，歐陽寧靜心裏一片亂麻，趕緊出口回答：“呃……我在一位同事這兒，我喝高了，我立馬給她撥個號碼……”
掛斷手機，才發覺手機裏有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歐陽白琪打進來的，歐陽寧靜昨天一晚沒回，她肯定是急死了。
歐陽寧靜忙撥了號碼回家，她打給王依，不會亦打給曉辰和心兒吧？若是打了幾人全說她在自己家，難免一樣暴露了？
幸運的是，歐陽白琪隻打了王依，因為首個就打給王依，而王依說歐陽寧靜在她家，歐陽白琪也就信任了，所有沒有繼續打。
“靜兒？為什麼不回家也不講一下？”歐陽白琪在手機那端微有責備，看來是真的擔憂了。
“呃……我喝高了……因此……”歐陽寧靜吞吞吐吐，而歐陽白琪並不質疑。
“在王依那裏麼？我叫司機過去……”
“哦算了，不需要媽，我等下就去電台了，不需要那麼繁瑣，我能自己去電台……”
歐陽白琪停了下，接著輕輕說了聲好：“晚餐想吃啥？我讓陳媽做？”
“嗯……糖醋排骨，還有椒鹽玉米……”她提了她打小就喜愛吃的菜，那邊的歐陽白琪笑出來，直說行行行。
掛了手機，才發覺門口靠著人，亦不清楚他何時進去的，僅僅是臉上露著笑容，眼睛溫和的看著她。
歐陽寧靜的心震了震，這即第二次到他的別墅，她禁不住想起了肖瀟的言語：他從來不帶女性去他公寓，他的住處很多，可是沒有任何一個女性到過他的哪處的公寓。
可能嗎？可能是這樣麼？僅僅是帶她到過這兒，就可以說明他之於她不相同嗎？但是他仍不是將她當作與別的女性一樣，如扔件衣物一樣的拋棄她？
“為何你從來沒做這兩種給我嚐？我亦喜愛吃的呀？”許瑞直勾勾看著她，言語裏全是不爽，如同個小孩童未吃到自個兒喜歡的食物吵鬧著要一般。
歐陽寧靜不清楚自個兒是什麼感受，為何有人可以在說了如此狠毒的言語之後，仍能裝成像是無事人一般？
她未搭理他，直接走向門口，可他卻堵在門外，不許她到外麵去。
歐陽寧靜抬眼，差一點讓自己也驚訝，她竟然能如此淡定：“多謝你的收容，麻煩讓一讓，我要去電台了……”
許瑞倏地垂下頭，看著她的眼，說得特別認真道：“僅僅是這樣麼？我收容了你一晚，你一些表示都沒有麼？”
“你希望要哪種表示呢？”歐陽寧靜麵不改色，冷冷看著他。
許瑞好像是愣了下，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表現，又像以前般冰冷，也許，是比原來更冰冷。
“起碼也應親下吧！”他特別燦爛地笑著，就像冬日的陽光，豔光照射，歐陽寧靜卻感受不到暖意。
她呆呆看了他一眼，接著意料之外，湊上去，於他的唇角輕輕親了下。
許瑞所有的舉動，全部的笑意，霎時停留在麵容上，好像是驚訝的看著她，或好像是有著一絲驚訝，有著一絲心痛，有著一抹歐陽寧靜永遠也沒法看得明白的神情。
情感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會變得如此機械，歐陽寧靜太過於順從的反應，隻令他的心中升騰了寒冷，她收起了她全身上下全部的刺，要幹嘛？
他一下子捧住她的腦袋，把她拉近他，接著狠狠按住了她的嘴，野蠻的，粗暴的，近乎瘋狂的親著她。
可她隻是張著眼，很大的雙眼無神空泛，任憑他要取要奪，他突然就鬆開了歐陽寧靜，看著讓他親吻地紅潤的唇，許瑞的臉上突然冰寒一陣。
“我給你去看個物品……”他不容置疑，抓著她就往樓梯口奔去。
歐陽寧靜隻被他拉著趔趄著跟在身後，他暖暖的大手包圍著歐陽寧靜的小掌，絲毫未有一絲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