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冥冥之中的這個存在的手下而留情,沒做到心狠手辣,小克努丹爾責與小許鴿全都從吃嬰鬼的張牙舞爪中奪回來了一條小命。或許天國裏的花朵也是要有了天花,吧才可以是祖國媽媽的花朵?這兩個小孩兒白白靜靜的膚色好像都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小克努丹爾責原來特別白白白白的皮膚也不知道為何地就有了古銅的顏色,可是倒也特別好看,會讓人想象到那種盤虯的臥龍那樣的威猛而霸氣的氣勢,而小許鴿最初特別粉嫩的皮膚就變得非常古怪,有時蒼白的勝白雪,還慘白的賽過白紙,在臉上一直帶頹廢柔弱、沒精神的一種病色,讓喻靈與高敏姐看了以後不由感到陣陣的揪心,而擔心她到底是否痊愈了;有時又是血氣旺盛,紅通通臉蛋上麵掛著宛如晚霞那樣漂亮的紅暈,然後再加上她抿著嘴微笑時的兩個恬靜酒窩,真的讓人感覺她呀,就是一個偷吃了王母的瑤池裏仙酒而降臨人間的仙女。
讓喻靈與高敏姐備感安心的是,小許鴿正常情況之下基本上處在這讓人喜愛的後者狀態。作為小克努丹爾責直係的血親的喻靈對於這種看起來微乎其微,而實際上發生了壓根性改掉的變化最敏感,她好像弄開了重重的迷霧,看到了自己孩兒不可理解的以後--一個殘缺而不整可又這樣完美之手、一個老是在浮想聯翩,思維老是異於其他人的腦袋、一雙如同鷹眼那樣犀利,可又老是閉著的眼睛、一顆很潮但又溫暖,寒冷但又火熱,封閉著很多個是自我的小小的心髒,有一種不怒而自威,不悲自泣,老是讓人僅僅想遠遠的觀看,而卻不敢太靠近的性格。
天,陰暗暗的,看不到什麼一道是連接了天與地的光線,在這個一點都不覺得冷,甚至特別熱的七月,但讓人們心裏麵擁有了冰冷,還沒法去排去的涼意與寒意,這種涼,是一種淒涼,是一種悲涼;這種寒,是一種膽寒,是一種心寒。雲,是黑壓壓,如同一個個重過泰山的那種實心的巨鉛球,重重地壓在了人們原就憋得很難受的心口,壓得這些被命運詛咒了的人們壓根沒喘氣時間,這些個吞一肚苦水烏雲是在從遠處的東南的海麵之上飄來,準備向慈祥善良的大地媽媽傾訴遊子滿肚子的苦水,他們在外麵曆經風雨地漂泊這樣久,目前終於可以滿臉淚水而跪在媽媽膝前了。
霧氣朦朧的雨裏,小克努丹爾責他爸右手抱著已然五歲的小克努丹爾責,右手撐著家裏那把是稻黃色的傘,慢慢踩著那獻出了水窪的石頭,悠然自在地朝高強家走過去。小克努丹爾責如同一個泄了氣小皮球那樣,毫無精神趴在他爸寬闊結實的肩膀之上,他滿臉的不樂意,撅著嘴巴說:“爸,我仍舊想要自己走,要是鞋髒了那就髒了吧,濕那就濕吧,反正媽會洗的嘛!”
可是他爸好像是想自己的心事兒是想得太過於入神了,根本沒有聽見他那微小似蚊鳴的埋怨。等他回過神了以後,用這沒有拇指的右手拍了下小克努丹爾責的後麵,僅僅是說了四個字:“你乖,聽話!”
小克努丹爾責隻能無聊地一手去勾住了他爸的脖頸,另一隻手去接順著傘骨滴落下的小水珠,是熱熱的,這就是上天的淚水嗎?為何雨水可以從指縫中間而流過呢?這樣大的雨與這樣大的霧為何會湊到一塊兒呢?這一場雨,這一對雨裏的父子,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小克努丹爾責他爸心裏麵亂亂的,一種不祥的預感老是縈繞在他心裏,任這冰冷雨打濕褲角,為何孩兒感到雨熱,可爸爸覺得雨是那麼冷的呢?
高強低頭喝著熱騰騰的綠茶,聽見客房外特別有節奏感的腳步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就吆喝說:“來了啊?來來來,喝杯茶,啊?責責也過來了?來,過來讓伯父給抱抱!”
他看小克努丹爾責他爸一走入客房,立馬放下手裏的茶杯,展開雙臂,走到前麵去將他抱了起來。小克努丹爾責又很不滿地就皺起了自己秀氣的眉頭,他感覺大人都特別煩,總愛抱他,這讓他都沒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了。”老光棍木疙瘩,假如你敢說請焱這樣大老遠給趕過來,隻是為請焱喝杯茶,焱肯定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