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子,連頭發都不會梳理,沒有我你可怎麼辦?
這滿頭的秀發曾經屬於另一個人,是另一個人的所有物,他總是用修長漂亮的手指打理出令她驚歎的發髻。
離搖頭,絕對不能再依賴那個人,不能連個梳頭發都非他不可。
“我幫小姐梳。”芍藥伸手想要從離的手裏將梳子接過來。
離遞給了她,芍藥一手攔過何離的秀發,另一隻手拿住梳子給離梳頭,在梳子放上去之前,離迅速回身,一手打開芍藥。
梳子遠遠的飛了出去,芍藥皺著眉,依舊一臉疑惑。離壓下心裏的不痛快,對芍藥說:“不用梳了。”
因為離的頭發老鴇很不開心,芍藥也差點遭到了毒打,還好離及時的阻止。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披散著頭發那也一點不影響她的的美麗,反而有著別樣的美麗。
就想老鴇說好的,離隻是簡單的從舞台的這一邊走到那一邊,簡單的走過,又回自己的湄園,等三天之後的才接待她的第一個客人。
離不得不再次感歎老鴇的手段,她這麼一走,臉的招牌已經打出去了,再來個三天的緩衝,讓那些好奇的人更加好奇,那些不好啟動餓人也跟著好奇起來,這價格就不是幾翻的問題。
來的人,或好看的,或不好看的,或年輕的,或年長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離很好奇,到底會是什麼人,出多少錢,隻是為了和她陪酒,很好奇,這些男子的心裏到底是這麼想的,這些都和他沒有關係。
當天晚上芍藥問離會不會彈琴,離猜到是老鴇讓她問的,自然就說不會,她可不想到時候還要唱曲給別人聽,再說了,她隻會幾首簡單的曲子,和不會真的沒什麼區別。
第二天一早,她才起來就看到一個人,還是一個男子,完全一副等她的架勢,離心裏咯噔一下,不是說要三天的嗎?怎麼才第一天就來了,還是這大清早的。
離打量男子,他的穿著也不像是那些富豪,一身簡單的青衣,沒有過多的修飾,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名貴的綢緞,一看就很普通,完全沒有富豪的樣子。
芍藥說:“這是媽媽請來的琴師,以後就由他教你彈琴,媽媽說了,你的美貌還需藝術來熏陶。”
芍藥連理由都說了,也就是不可以拒絕的意思,雖然生活在一起沒有幾天,但是離還算了解芍藥這一點的。
算了,學就學,反正閑著也無聊,說不定,窮困潦倒的時候可以憑借臉蛋和琴技混飯吃,雖然現在的她就是這種情況。
男子叫青,離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名字,很儒雅,青長得也和名字很相配,像水墨畫裏的那種儒雅,長相並不是多麼俊美,如果是在其他人身上,這樣一張臉完全可以被忽視,可是在他身上反而有別樣的美感。
總的來說,何離就覺得,他這樣一個人,即使和那個高高在上,美得無話可說的人在一起也不會減少他的純在感,如果說那個人是月亮,那麼青就是揮灑的月光,可望而可及,能落在身上。
青不怎麼笑,但是離卻還是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愜意,舒心的感覺,那是以前在那個人身上才感受過的。
老鴇要離在三天後至少學會一首曲子,不能到時候什麼表演都不會,青也算是有急訓人物在身,可是離卻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在急訓。
早餐,有些微涼,離喝著淡淡的清茶,吃著點心,青在一旁撥奏,琴聲如點點星光,似乎又能和露珠共鳴,讓心靈平靜。
“這首曲子叫什麼?”離蹲在青的麵前,眼睛裏星光點點,這首曲子讓她很舒服,心裏那些疼痛莫名被撫平。
青頭也不抬的說:“隻是隨意撥動。”
好厲害!要是她也這麼厲害就好了,隨意的撥動都這麼好聽,如果學會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因為那個人心痛了?
離眼睛如水晶,期待的望著青,問他:“我要多就才可以變得像你這麼厲害?”
“你想學?”青丹笑著問。
“嗯。”何離點頭如搗蒜。
青撥著琴弦問:“為什麼想學?”
離歪著頭,說:“你是來教我的,我要學你應該高興才對,問那麼多幹嘛?”
青說:“我從來不教原因讓我不滿意的人。”
“啊?”何離笑嘻嘻的問:“難道老鴇沒有付你錢?她要是少了你一個子,你和我說,我給你要去。”離玩笑大半。
“我大可不教。”青卻嚴肅的望著離,琴聲也斷了。
既然是未來的老師,還是不要太玩笑的好,離站起裏整理整理頭發、衣服,一切就緒後,離又蹲下來,滿眼尊敬的說:“大師,你就教小的一招吧。”
“理由。”
離見青這麼執著,一臉崇拜的說:“你彈得太好聽了,我想學。”
青認真的問:“真的?”
“真的。”
“不是為了討好什麼人?”
“唉?”何離一愣,然後笑了,一改崇敬,手臂搭在青的肩膀上,問:“你是怕我拿你高雅的琴去討好男人?你完全想多了,我離想要討好誰,還需要現去學琴?”
青微微一笑,說:“你的確很美,美得如夢如幻。”
離不削的說:“就算沒有這臉蛋,隻要我有心,也沒有男人逃得過本姑娘的手掌心。”除了那個人……
青沒有多大反應,隻是垂首微微一笑。
這笑是什麼意思?“不信就算了。”
青淡笑著說:“沒有不信……”
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鴇打斷了,老鴇現在可是高興得不得了,昨晚離隻是小小的露臉,連發鬢都沒梳,隻是隨隨便便的綁了一下,卻相傳萬裏,才一早上,那些公子哥們就慕名萬花樓的湄之名而來,還是大早上的,都還沒開始,下麵就已經自己抬價了,在等三天,那還不得來個有史以來的天價。
現在老鴇見離簡直就是乞丐見金元寶,笑的那叫一個爛漫。
“媽媽這是來蹭午飯嗎?”離完全沒有將老鴇放在眼裏。
老鴇一副獻媚相,笑的爛漫,對離說:“我這不是擔心湄,來看看湄。”
“我正在學琴,你最好不要打擾。”離不想見到老鴇,非常不想。
“學琴好,學琴好,那我就不打擾了。”老鴇對一邊的青不客氣的說:“你好好的教,教好了重重有賞。”
青依舊但笑不語。
老鴇走後,離對青說:“以後別理她,一點對待知識分子的自覺都沒有。”
青終於一改淡漠,開心的笑了出來,對離說:“好。”
離很笨,真的很笨,這是青教離琴的時候總結出的唯一概論。
其實不怪離太笨,隻是離對要肢體動的行為實在沒什麼天分,連個劍法都學不好,這琴離也自認為沒什麼天分,要動手指啊!
才一會,離就不行了。
三天悄然而是,可是離卻連宮商角徵羽都不會,一代大師青的氣那是歎了一口又一口,都快歎斷腸了,花兒被歎敗了,鳥兒被歎落了。
離在一邊傻笑。
最後引來的是青更重的歎息。
要怎麼說呢?離無話可說。
誰來告訴她,她的第一個客人怎麼會是一個……一個……一個三歲的小屁孩,小一點也就算了,可怎麼會是個小女孩。這裏的小屁孩會不會太早熟了,才三歲就來逛青樓,還要她這新一任花魁相陪,簡直就是浪費錢。
不過離很快就釋然了,這說明她有魅力,連小孩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還是女孩。
可是,為什麼那個人卻……離趕緊搖頭拜托心裏的胡亂的想法。
不能再有這麼沒出息的想法了。
小丫頭叫憶,家裏沒有長輩,隻有她一個,還有一眾忠心的老仆,憶繼承了長輩無數的遺產,家產將其它的富豪甩了不知道幾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