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久沒有那麼放鬆了。
“蘇雲歌。”蕭南朔忽然吐出這三個字。
蘇雲歌疑惑的望向他,“嗯?”
“為了拿到雪蟾蜍你什麼都可以做嗎?”蕭南朔凝視著蘇雲歌如玉般的眸。
蘇雲歌定定的看著他,安靜的姿態顯得有些乖巧,可是卻又美得讓人心醉。
“要看是何種事?”
蕭南朔仔細觀察著蘇雲歌的神色,他似乎覺得問這個問題有些多餘。
“你知不知道歸元帝王的來曆?”
蘇雲歌又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現在呆得這個地方是什麼國嗎?”
蘇雲歌仿佛是思索了一下,“好像叫召月國吧!”
蕭南朔有些微微的哭笑不得,這蘇雲歌到底是閨中待久了,連歸元帝都不知曉、
蕭南朔站在她的身旁開始跟蘇雲歌訴說這片大陸的故事。
“……黃帝忍痛割愛將五員大將封王派遣至四塊封地,帝王勵精圖治,五王盡心輔佐。以帝國為中心,一帝國五封地,統稱天元大陸。帝王就是帝國的王,五國的君王相當於是封地的王,但是現在經過了那麼多年,又有些不同。”蕭南朔語氣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下麵該怎麼和蘇雲歌說。
蘇雲歌聽得似乎津津有味,蕭南朔忽然停下讓她有種故事被打斷的感覺。
她不滿的看著蕭南朔,“然後呢?有什麼不同?”
蕭南朔看著蘇雲歌清澈的眸子,“知道這一句話嗎?”他頓了一下,“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蕭南朔觀察著蘇雲歌的神色,良久,蘇雲歌從窗台一躍而下,紅紗飄動。“我知道了,接下來的故事我也不必聽了。”
“你知道什麼?”蕭南朔饒有興致,他就講了這樣一句話,對於她這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能起到什麼提醒。
蘇雲歌站到蕭南朔的身前,“年歲越久,五封地君王的後人的想法就有了越大的變化,他們不似第一代君王一樣對帝王那麼忠心。到了該到的時候,或許他們會聯合起來推翻帝王,又或許會不斷吞並其他各國。”
蕭南朔眼裏劃過驚異的光芒,好個聰慧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
“我為什麼不知,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年歲越久,就對以前的信仰忘卻的越淡,到最後就會全然忘記。”蘇雲歌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微微的憂傷。
“我走了,玉佩我放在了你房中的桌上。”
蕭南朔正在思考之際,蘇雲歌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蕭南朔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給愣住了。他看到蘇雲歌將紅紗掩住精致麵容,然後轉身。
他愣愣的看著蘇雲歌的背影,陽光將她的背影拉得有些虛幻,似真似假。
“王爺,你和未來女主子怎麼了?”林曉從遠處氣喘籲籲的跑來,“為何女主子要出府?”
蕭南朔猛然驚醒過來,“快給本王攔住她。”他急忙的吼道。
林曉愣了,“王爺,她已經出門了。““走了,這樣就走了。”蕭南朔喃喃低語。
林曉觀察著蕭南朔的神色,“王爺,蘇姑娘隻是出去逛逛而已吧!”他試探性的說道。
蕭南朔猛然抬起頭來,“快給本王去追,追不上,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林曉這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他急忙向王府外跑去。
蕭南朔走進了房內,桌子上的涅鳳玉佩在陽光映射下,顯得更加晶瑩剔透。他從未覺得他的玉佩是這樣的刺眼,刺眼到他不想去拿。
這個名為蘇雲歌的少女和他唯一的聯係就是這塊涅鳳玉佩。
現在玉佩在這桌子上,這是不是就代表她和他唯一的聯係都沒有了?是不是就代表他以後都見不到她了?
不,他不允許。他想看到她,她拿了他的玉佩,那就是他的人,涅鳳玉佩是帝王欽賜,隻有給沒有退的。
蕭南朔似乎是拿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他抓起桌上的玉佩,飛掠出房間,連王府的正門都不走了,直接從院牆跳了出去。
蘇雲歌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街道上處處透著繁華,人聲鼎沸。
對於蕭南朔這樣的人,隻有欲擒故縱才能達到最大的好處。
當然,欲擒故縱的也必須是他在乎的對象。
她知道,蕭南朔是有那麼一點在乎她的。
有些微微澀意劃過心間,果真,她是有點卑鄙了。
蘇雲歌不知道走了多久,待她回過神來時,天空已經是有些灰蒙蒙的,落日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昏黃色。
飛鳥掠起,一地惆悵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