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提腳走出門外。
一場不明不白的對話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蕭南朔看著蘇雲歌走向門外的背影,眼裏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
蘇雲歌,真沒想到如此快你就來了。
蘇雲歌憑著記憶穿過回廊,走向昨晚上用膳的地方。一路上遇到的婢子與男仆都朝她屈身行禮,一口一個,“主子吉祥。”
蘇雲歌先開始還阻止,後來見越來越多的人,索性就不去理會了,自顧自的走著。
回廊旁有花瓣簌簌落下,飄到她的發上,落到她的肩膀。水霧紗隨風輕輕飄動著,讓她更顯飄逸。蕭南朔跟上她的步伐,與她並肩而行。
兩人像是相識了許久的戀人般,閑庭漫步於落花微風間。
“多久來的?”蕭南朔似漫不經心般開口問道。
“昨天。”蘇雲歌自顧自的走著,順口就答了蕭南朔的問話,絲毫不拖泥帶水。
一想到這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他,她還被人追殺。
“都是因為你,害得麻煩找上我。”蘇雲歌渾身盈滿了怒氣。
蕭南朔嘴角勾了起來,這還差不多,他不喜歡看她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畢竟他們也算是比較親密的人了,雖然這個親密有點暴力。
蘇雲歌,蕭南朔細細在心裏咀嚼著這個名字。
昨日才從邊城回來,因著太疲累便是倒頭就睡,迷迷糊糊竟然也沒察覺床上有人。
現在想來,應當是那幾個在屋裏下了香,讓他順帶也放鬆了警惕。
他那幾個好友,還真怕這蘇雲歌跑了啊!
他就知道,玉佩在她手裏,剩下的事情,其他人會幫她搞定的。
這麼想著,王府的流水居已是到了。
流水居是墨王府的用膳的地方,之所以叫流水居,是因為這裏的庭院裏有一條人工挖就得溪水穿流而過。
“王爺,是在屋裏用膳還是在小築裏用膳?”婢子看到自家主子到了,連忙上前問道。
“今天天氣不錯,就在庭院裏的小築裏吧!對了,去請楚狂和林曉過來吧!”
“是。”
蘇雲歌跟隨著蕭南朔來到庭院小築裏坐下,她知道楚狂。昨晚上就是這楚狂軟硬兼施讓她不得脫身,真是有夠怪的名字。明明叫楚狂,但是從他身上卻愣是看不到一絲狂妄,溫文爾雅,一副書生樣。
“墨天,今天心情不錯。”楚狂的聲音響起,跟在身旁的娃娃臉,一臉促狹的看著蕭南朔。
“軍師,王爺今兒個怎麼可能心情不好,軟玉溫香……哎喲!”那名喚林曉的娃娃臉捂著自己的腦袋,滿眼委屈,卻是楚狂用扇子敲了他一下腦袋。
蕭南朔看著林曉不禁搖搖頭,“你還真是一個活寶,什麼軟玉溫香,胡說八道,楚狂怎麼可能不打你?”
蘇雲歌看著小築外的落花,心裏有些茫然。蕭南朔發現她似乎又在出神了,他看著她精致的側臉,心裏越加覺得,這真是一個奇特的女人。
林曉在一旁笑嘻嘻的說道:“王爺,你們這是給誰看哪!簡直是含情脈脈啊,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楚狂難得的沒用扇柄敲打林曉的腦袋,他也是佯裝喉嚨不適,手握成拳抵在唇間輕輕咳了咳。
蕭南朔仿佛沒有聽見楚狂與林曉的聲音,依然專心致誌的直盯著蘇雲歌的側臉,而蘇雲歌則是專心致誌的看著飄零的落花。
林曉用手肘碰了碰楚狂,“軍師,我們在這裏是不是有點礙眼啊!”
楚狂煞有介事的抬頭望了望天,“應該是你礙眼吧!我覺得還好。”
當婢子們端著精致的飯菜擺上小築內的雕花小桌上時,蘇雲歌才回過神來。她一轉頭便看到蕭南朔有些“深情”的黑眸。
“你幹嘛?”蘇雲歌不甚在意的問道。
“秀色可餐。”蕭南朔忽然冒出這四個字,話音剛落,楚狂放肆的笑聲便響起。
“撲哧,哈哈哈……”
林曉在一旁更是有些目瞪口呆,乖乖,這王爺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用手戳了戳楚狂,楚狂止住笑看向他。
“軍師,王爺是不是在調戲?”他悄聲的問道。
楚狂點點頭,輕聲回道:“你真聰明。”
林曉更驚異了,“咱們王爺以前可不是這樣子,這個王爺是不是假的,是不是易過容的啊?哎喲,不過這樣真好,咱們可以對那些個人說,咱家王爺不是斷袖,很正常,喜歡女人。”
楚狂忍住笑,兩人的聲音雖小,但是怎麼能瞞過武力過人的蕭南朔的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