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歌此話一出,寧永清著實驚著了。
他本以為這蘇雲歌隻是小孩子家家鬧著玩,沒想到會搬出皇上這尊大佛。
“你可不要胡言亂語,假借天子名號,是要砍頭的。”寧永清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她。
蘇雲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以為本郡主會做那等蠢事嗎?”
寧永清看著她實在是不像說謊的模樣,一時間有些駭然。
這麼說,蘇雲歌這樣鬧事,其實是皇上允許的?
天際漸亮,入朝的鍾聲眼看就要奏響。
寧永清臉一沉,牙一咬便是連聲吼道:
“來人啊,將小姐壓入府內,重打五十大板。”
“爹!”寧冰冰不可置信的看著寧永清,那俏麗的臉蛋早已是花容失色。
五十大板?
那不是存了心要她命嗎?況且,她爹不是一向最疼她嗎?怎麼忽然就倒戈相向了。
“你給我閉嘴。”寧永清狠狠瞪了自家女兒一眼,這個沒腦子的。
“快,壓到府內去。”
蘇雲歌揮了揮手,“寧大人,我想您沒弄清楚,我是要您親自教育您女兒,而且是在我的麵前。”
她一邊說得慢條斯理一邊坐在那軟榻上。
言下之意是,讓您老就在這門口,大庭廣眾之下,親自教訓寧冰冰。
寧永清幾欲吐血,瞪著蘇雲歌,恨不能把她的身上給蹬出一個窟窿眼。
“寧大人,這早朝馬上就要開始了。”蘇雲歌笑眯眯的說道。
寧永清看著阿大那一眾凶神惡煞的侍衛,山羊胡子一抖。
“來人,上家法,今日就讓本國公好好教訓一下我這孽女。”
“爹,你怕什麼,爹,你居然為了這醜八怪要打我。”寧冰冰開始撒潑,想要跑出人群。
但是三兩下就被阿大拎著給丟回了蘇雲歌的麵前。
當著眾人的麵,寧冰冰被壓在了長凳上,寧永清手執木杖倒是真真打了下去。
“哎喲!”一棍子下去,起初寧冰冰還能破口大罵,到了最後隻能是涕泗橫流,慘不忍睹。
到了第十棍時,寧冰冰兩眼一翻,便是暈了過去。
寧永清的手微微顫抖,那手上的棍子再也是打不下去。
這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做爹的也一樣。
蘇雲歌見好就收,“行了,想來令千金也受到教訓了,寧大人,快些去上朝吧!”
她揮了揮手,讓阿大一眾侍衛退下。
正欲轉身離開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幾步站定,回頭看著寧永清,眼眸裏有些許詭異的光芒。
“對了寧大人,還忘了跟您老說一件事,昨日令千金不光是衝撞了我,還衝撞了定北王,而且……”
她頓了頓,“因為她,我家千尋還受了傷,估摸著老王妃此刻正找著太後娘娘要摻你一本,定北王府就這麼一個血脈了,令千金倒真是太過膽大包天了,可惜,可惜。”
說罷,便是真像那惋惜的模樣,緩緩離開。
寧永清看到她離開本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卻冷不丁又聽到她如此一說,當下一張臉‘唰’的一下白了。
“老爺,老爺。”一旁的仆從眼見他不對,急忙是喊了兩聲。
“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寧永清,直直被氣得吐血了。
蘇雲歌並不理會身後傳來的紛亂,此刻的她心情大好,連走路的腳步都有些輕快起來。
沒有回蘇府,她依舊是來到了醫館。
正準備推門走進內室,忽聽裏麵有說話的聲音,對著守衛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揮揮手讓守衛下去,自己站在門口細細聆聽。
“千尋,你這毒最近運行的有些快了,似乎快要到心脈了。”陸衍之的聲音有些焦急。
容千尋微微搖頭,一派釋然。
“上次說有藥引,所以你師傅給下了猛藥,誰知道藥引沒有了,連累著體內原本的毒也越發肆虐起來。”
“這……可怎麼辦啊!”陸衍之皺著眉頭,滿是擔憂。
容千尋薄唇一絲輕笑,“我早已將這命看淡,人生本就是一場戰役,有的人贏了,有的人輸了,輸贏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是不重要了。”
“可是……”陸衍之不讚同的看著他,“可是你不是有想要在一起的人了嗎?”
容千尋微微一怔,片刻後眉宇間都有了暖意。
“你說雲歌啊!我隻能好好的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了,希望老天爺多給我一些時間苟延殘喘。”
……
蘇雲歌再也聽不下去,轉身便是回了府邸。
藥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