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字落下,阿大以及一眾侍衛極有默契的抽出腰間的佩刀,唰唰唰的響聲,聽在人的耳裏震撼無比。
那刀刃在清晨陽光的反射下,明晃晃一片,帶著懾人的殺氣。
饒是寧永清都被嚇了一跳,他本就是文官出身,隻是得了個爭氣的妹妹。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妹妹當了貴妃這寧家自然就跟著水漲船高。
百無一用是書生,平日裏在朝堂上唇槍舌劍還行,那些肮髒事兒也自有妹妹派人去做,所以哪裏見過什麼正兒八經的刀槍陣勢。
這冷不丁被蘇雲歌這麼一嚇,倒真是有些又氣又囧。
“蘇雲歌,你別太過分,老夫行得正坐得直,還怕你這狂妄小兒不成。”
蘇雲歌搖了搖頭,“我可沒說您行不正坐不直,我也沒為難您啊!我隻是讓您老好好教育一下您那女兒。”
這還不是為難?
寧永清幾乎氣結,他老來得女自然是寵愛萬分,雖平日裏氣急罵之,可是真要動手打她,那是絕無可能的。
更遑論這蘇雲歌要求的是仗打五十大板,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蘇雲歌,你在幹什麼?”正在這當口,一陣咆哮由遠及近。
寧永清聽這聲音臉上劃過一陣喜意,腰杆一挺,立馬是吼道:
“蘇大人,養不教父之過,還不快來管管你這膽大包天的女兒。”
蘇培臉色鐵青,幾步上前就想一巴掌打向蘇雲歌。
這女兒真是太過肆意妄為,寧國公府是什麼地方,那是貴妃的娘家,朝堂半個權勢都在貴妃的掌握之中,連他都不敢掠起鋒芒,這蘇雲歌居然還敢如此做。
她不知道,當他從下人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那簡直是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
眼見蘇培的走近,蘇雲歌是眉眼不抬。
蘇培那一掌還沒揮下,阿大就已經是將刀架在了蘇雲歌的脖子上。
“你想幹什麼?”
阿大那冷冰冰的聲音配合著他那張麵癱臉倒也是相得益彰,直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蘇培手一抖,正想吼個兩句,但是看到是阿大的臉,霎時那氣勢就滅了。
這……這不是定北王家的侍衛嗎?
怎麼定北王家的侍衛會跟著自己的女兒一塊胡鬧呢?難不成……
腦中想法一轉,頓時一陣愕然。
臉上一陣青青白白換過去換過來,他這混跡官場多年,想事情的方式自是不必多說。
這麼一會兒,就已經能看出事情的重要之處。
定北王的侍衛跟著自己女兒,那就說明這件事情肯定有定北王的參與,定北王與寧國公府,這兩邊都不好得罪。
當下臉一笑,便是對著自家女兒笑道:“雲歌,爹隻是來看看你,讓這位小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讓他把這刀拿開吧,爹爹馬上得去上朝,遲了可是不好了。”
蘇雲歌暗自冷笑一聲,這蘇培倒真是個老奸巨猾,堪稱極品牆頭草。
揮了揮手,便讓阿大退下,蘇培對著寧國公一抱拳。
“下官先去上朝,這上朝要緊。”說罷便是轉身離開。
讓寧永清站在一旁,半晌摸不著頭腦。
“你……你……”他瞪著眼看這蘇培的背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眼看這太陽高升,這官員上朝遲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輕則丟官,重則治你個藐視君王之罪,那可怎麼得了。
“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到底敢怎麼樣?”寧冰冰忽然從寧永清的背後衝出來,一鞭子抽向蘇雲歌。
蘇雲歌唇角微勾,眼眸裏光芒乍現。
等的就是你。
鞭子對鞭子,顯然蘇雲歌更勝一籌。
不能主動打你,那正當防衛總是可以的吧!
手腕一抖,便將寧冰冰的鞭子抽下,側身輕輕一帶,便讓寧冰冰摔了下去。
冷哼一聲,“寧國公你教得好女兒,還真是連本郡主都敢打,現在這麼多人證明著,你還能抵賴不成。”
寧永清此時恨不得將這蠢如豬的女兒給打死,早就跟她說過,蘇雲歌再不濟那也是個郡主頭銜,萬萬不可衝動。
這倒好,現在這裏圍著那麼多人,若是傳到有心人耳朵裏去,那可怎麼辦?
“不牢郡主操心,本官自會找皇上請罪。”寧永清沉了臉色。
蘇雲歌微微笑,“那寧國公也不用操心了,我已經向皇上稟報過,皇上允許我自個兒來解決與令千金的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