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很享受這裏的時光,雨涼酥酥的就像母後的手輕輕柔柔得拂過麵頰,淺淺微微眯起眼踮起腳尖像隻小貓一樣慵懶的撒嬌似的任雨絲劃過麵頰,她很想母後,從出生以後淺淺就很少見過母後了,聽父親說母親似乎到了修行的關鍵時期所以不得不暫時與她分離,淺淺想念母親那雙溫暖的手,在每一個沒有燈的夜晚,在每一個薄薄亮的清晨。遠方中正肅穆的鍾聲才剛剛停止,鍾鳴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這是父親每日走上神殿的鍾聲,這鍾聲就和父親一樣,悠遠厚重讓人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敬仰感。淺淺喜歡這鍾聲,盡管那口古怪的大鍾並不是桃紅色的,但淺淺還是喜歡,因為扶桑距離妖都千機足有上千裏,但是隻要聽到鍾聲淺淺就能聽到父親的腳步,聞到父親的氣息。
阿爸這會兒一定披著那件樣式古怪,足有一尺多厚的巨型白色披風坐在那古老到已經沒人記得它來曆的座椅上,聽著那些無聊的老家夥們上奏呢,一想到每次自己用力的扯住老家夥們的大白胡子,痛的那些老家夥們嗷嗷直叫,而父親就在一旁微笑著看著的時候,淺淺殿下心裏就一陣高興,捂著嘴在雨中咯咯的笑了起來。
每一位妖族殿下在15歲之後都被迫必須與父母分離10年去到妖族甚至整個大陸的各個地方進行修行遊離,淺淺不喜歡這個規定因為這意味著看不到最愛她的父皇母後,騎不了那匹她最愛的粉色小馬駒“莫離”,沒有辦法每日午後趴在妖都那座最高的鍾塔下看著千機城裏的風情百貌悄悄打盹,這會兒甚至那些每日裏總是對她吹鼻子瞪眼的老家夥們,她都開始懷念起來。
還好有這片隻屬於她一個人的桃林,淺淺決定先在這裏呆上兩年再去到下一個自己需要修行的目的地,平日晨時淺淺就一個人在這沒有邊際的桃林裏發愣,每日下午會有幾個專門的老師過來負責給殿下教習。
淺淺又在桃林裏閑逛了一會兒,便小心的挑了一處山崖邊坐了下來,撿起地上還和著泥土清香的桃花瓣在嘴裏輕輕的吮吸著,望著山風將山崖這頭的花瓣卷起來帶向山崖的另一頭接著山風仍然沒有停息而是繼續往東,在紅色花海中蕩起一陣漣漪。淺淺就這麼坐在山崖邊吹著風,望著桃,聽著“海”,一個人,一樹桃,仿佛就是一個世界。一個多時辰後,微眯著眼的淺淺突然覺得身上有些涼了,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因為特殊的體製,她從出生後就幾乎很少有過這樣的感受。山風雖涼,還不至於刺骨。女孩趕緊起身緊了緊渾身的衣裳,可這是徒勞的。因為這涼意是從心底裏忽然冒出來的,就像冰冷的河水一下子流向了全身,凍的殿下有些打顫,淺淺搓了搓衣袖裏的小手,正準備抱起雙手哈哈氣,抬起頭卻忽然發現了讓她有些吃驚的一幕,山崖的那頭不知何時竟然有一個男子背對自己矗立在了那裏,有些突兀。
淺淺奇怪的並不是男人竟然能就那麼沒有預兆的忽然登上遠處的那座孤峰,她知道在自己的周圍看似安靜卻永遠有無數高手在悄悄保衛著自己,這個男人既然能瞞過這些高手而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麼他的出現便一定有他出現的道理。你說難道淺淺不擔心自己的“危險”抱歉,殿下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這兩個字,因為她是白淺淺,她是白帝之女,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