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行長為拉存款所害(2 / 3)

蘇良用言語蹂躪了丁風華,發泄了一些怨氣後,馬不停蹄地給擔保公司老板陳一楠打電話。

擔保公司,具體是做企業或個人向銀行申請貸款時起中間擔保身份作用的。陳一楠的擔保公司據說是具有一定規模、擁有政府背景的政策性擔保公司。相比那些民營擔保公司,政策性擔保公司在銀行、中小企業融資擔保業務合作中很是受青睞,是銀行合作的首選。鑒於中小企業在增加稅收、實現就業等方麵的作用越來越重要,每年中央及地方政府都要拿出相應比例財政資金支持中小企業發展,這些資金首先會注入政策性擔保公司,委托擔保公司具體運作管理或以代償補償的形式鼓勵擔保公司開展中小企業擔保業務。有鑒於此,有政府背景與政府淵源頗深的陳一楠很牛氣,聽蘇良說想叫往他名下轉些錢幫忙完成任務,陳一楠便對蘇良直截了當地提出要求:“兄弟,轉錢可以,但是你就這麼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轉了?不來點兒實際的行嗎?實不相瞞,很多銀行的行長包括你們東行的很多行長,都找我買存款呢,高價買存款呢。”

在社會上和銀行混這麼多年了,跟陳一楠這個官家子弟、紈絝子弟也認識這麼久了,陳一楠這種人撅撅屁股,蘇良就知道他想屙啥屎,陳一楠的意思是,至少要請他去喝酒、吃飯、娛樂、消遣,即是搞“吃喝洗玩一條龍”,存款才有可能。蘇良在心裏打小九九:這年頭,辦事兒非常難,喝了酒,吃了飯,娛了樂,消了遣,很多事兒還不一定能辦妥,隻要能通過陳一楠搞來存款,保住我的支行行長烏紗帽,我用自己的錢高價買存款都值得,但是我自己的錢也不是那麼容易掙的,要不,拿公家的錢,請陳一楠喝酒、吃飯、娛樂、消遣?蘇良又想:新一屆中央領導班子上台後,大刹吃喝風,堅決不允許公款消費。盡管如此,很多人都僥幸以為反腐力度不會太大,各行各業還都在暗暗地搞什麼“花公家的錢辦自己的事兒”,“偷梁換柱”即是什麼吃床腿、吃輪胎,餐費攤進住宿費裏,大額吃喝費攤進修車費裏等等,作為銀行行長,喝酒、吃飯、娛樂、消遣、住宿等,隻要能開發票,也能偷偷地報銷。我身為支行行長,平常還是非常自律的,我既不挪用公款,也不揮霍公款,這次請陳一楠喝酒、吃飯、娛樂、消遣,要不,就先用我自己的錢,而後開成發票,盡量報銷?

在心裏想了又想,自問自答後,蘇良主意終於拿定了,便拿著自己的錢,請陳一楠去了他熟悉的恒元大酒店喝酒吃飯,而且又開了倆房間,而後他又給熟悉的經理說如何如何開發票,以備公款報銷。而後蘇良就又帶著陳一楠去了天池洗浴按摩中心……

陳一楠想想自己十多年前被夏鑫和羅幹安排進地區分行上班後,因為不是科班出身,是地區師專畢業,進銀行後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眼花繚亂,搞不懂銀行業務,加之是官家子弟,養成了流裏流氣、浮華浮誇浮躁的壞習氣,沉不下心學習銀行業務,工作老是出錯,在儲蓄上幹時老是多付給儲戶錢,多付給儲戶的錢要不回來都得自己補出來,補錢補得要崩潰。後來他便想辦法去了信貸部門即是客戶經理部上班。去了信貸部門上班後,那些企業老總公司老板抓住他這個官家子弟的軟肋,請他吃喝嫖賭抽,身為信貸員即是客戶經理的他很快便被那些企業老總公司老板俘獲了。後來,他因為跟擔保公司老板勾勾搭搭,搞權錢交易,事發,地區分行要開除他,他趕緊找已經是地區分行抓信貸的第一副總經理的耿銘。耿銘是夏鑫和羅幹的什麼幹兄弟,給他指路說:“這是上麵的意思,動用夏鑫和羅幹的關係解決此事。”於是,他便趕緊去找在省分行任職的夏鑫和羅幹,孰料,性情有點兒耿直、說話有點兒冷硬的夏鑫毫不客氣地說他是“咎由自取”,而羅幹則拒不見他。他就這麼被地區分行開除了。盡管他現在來到了省城,開了所謂的政策性擔保公司,但這公司開得也是危機重重,說倒閉就會倒閉,要知道,打從2014年9月份四川出現大麵積擔保公司倒閉潮以來,四川、河南、山西、陝西、河北的投資公司或擔保公司相繼出現擠兌風波和兌付困難問題,目前這個省城八成以上的投資公司處於停頓或半停頓狀態。應該說,這不是一個偶然現象,這說明大的經濟環境出現了一定的問題……陳一楠越想越生氣,生夏鑫和羅幹的氣,還有些生蘇良的氣,羅幹是夏鑫的親戚,而夏鑫則是蘇良的大舅子,他們仨可是一條船兒上的人,是一家人。陳一楠便想趁此機會狠狠地宰蘇良一刀,發泄發泄怨氣,又想反正他現在已經被東行開除了,更不是什麼國家幹部,可以隨便色腐,於是,一走進天池洗浴按摩中心,就噴著滿嘴酒氣,毫無顧忌地對前台經理說,也是叫身邊的蘇良聽:“我要個VIP房間,而且要叫一個最漂亮、最性感的小姐伺候我洗桑拿,聽見嗎?啊?”

酒喝得不少的蘇良打著酒嗝,發愣片刻,有些遲疑。他想起了最近去分行營業部開支行行長會,現為省分行營業部總經理的他大舅哥夏鑫硬聲硬氣地說,說的都是老生常談的話,即是什麼“狠抓業務發展,狠抓風險防控,狠抓廉政建設”,副總經理們則根據業務分工不同安排部署各自分管的工作及措施,最後不疼不癢地說什麼,“‘習大大’為首的新一屆中央領導班子上台了,跟以往曆屆中央領導班子不大一樣,反腐喊得比以往曆屆中央領導班子喊得都要響,大家注意點兒,作風上不要太任性啊。”大家在下麵交頭接耳說,“咱們老總將廉政建設依舊放在最後,幾個副總也將作風建設放在最後,由此可看,‘習大大’為首的新一屆中央領導班子反腐沒多大力度,八成也是雷聲大雨點兒小,十有八九也是在喊反腐口號,不會真正落實。”於是,很多人開了會後依舊我行我素。念及此,蘇良便心存僥幸地對前台經理小聲說:“我跟我這個兄弟一樣吧。”

就這樣,陳一楠和蘇良被倆小姐領進了各自要的VIP房間裏。暫不說陳一楠跟著小姐去他們的VIP房間後是怎樣的情況,先說蘇良。

見自己伺候蘇良脫衣服時,蘇良緊緊張張,縮縮憋憋,堅持不脫內褲,雙腿夾得很緊,小姐忍不住笑問蘇良:“先生,您是不是不經常洗桑拿呀?”

小姐一番話問得蘇良頓時神色慘淡,想起了他這個囧人的那些囧事兒……

蘇良不隻是不經常洗桑拿,澡都不喜歡經常洗,因此被有潔癖的夏莉嫌髒,經常性地被夏莉拒絕同房。見夏莉嫌他髒,不跟他同房,他逆反心理上來,越發不洗澡,不洗澡還要求跟夏莉同房,說這是他這個做丈夫的權利。夏莉則堅決不同意,說蘇良想叫她患婦科病,就像辦了事兒提起褲子就走的嫖客,不負責任,置她的健康和感受於不顧,哪像她的丈夫。二人為此總是吵來吵去,吵著吵著就又將前三皇後五帝的事兒都又扯了出來,蘇良說,夏莉不是處女嫁給他的,打小被智障男人為首的仨窯工性侵犯了,他惡心死了,在他心裏,夏莉連妓女都不如,他才不想要她。夏莉先是被蘇良氣得嚎啕大哭,見蘇良看見自己哭洋洋得意,像鬥架鬥勝的小公雞尾巴翹得老高,便倔強地一抹眼淚,自此再不哭了,艮著脖子跟蘇良針尖對麥芒地扯著嗓子喊叫,說蘇良不洗澡,生殖器腥臭腥臭的,說不定患有性病,還又短又小,她更惡心,更不想要,死了都不想要。二人如此這般地吵著罵著,用犀利的語言刺傷著彼此的自尊,竟還不解氣,不解恨,不止一次發展到武鬥,這種情況下,夫妻感情會好,性生活會和諧,那是絕不可能的,做做夢還可以。

見自己的話觸動了蘇良的敏感神經,導致蘇良神色灰灰,小姐不敢再多嘴。要想賺蘇良的錢,必須叫蘇良舒服起來,興奮起來,她深知這個。小姐憑直覺覺出蘇良不經常洗桑拿,用鼻子聞聞蘇良身上的氣味兒又酸又餿,還帶著臭臭的味道後,壓抑住胃部泛起的一陣陣惡心,故作微笑,對想自己的囧事兒的蘇良膩聲膩氣地說:“在進入桑拿房之前呢,我要先伺候您在淋浴或是在水裏泡一下,這樣可以使您的皮膚濕潤,並洗掉不屬於桑拿的體味兒或香味兒。”說著,小姐便打開了淋浴噴頭,扶著蘇良走進跟淋浴噴頭連著的浴缸,幫蘇良洗淋浴並泡澡。見蘇良兩腿緊夾,像個生瓜蛋子似的不叫自己觸碰他的私處,她便也不再勉強,心想,剛開始自己也沒必要太淫蕩,萬一嚇住蘇良,或令蘇良感到不舒服,就不好了,還是慢慢帶著蘇良入戲吧。

在小姐伺候自己衝淋浴、泡澡之際,從未被夏莉這麼伺候的蘇良心裏漾起了陣陣暖意,他微微眯著眼打量小姐,見小姐身材略顯豐腴,穿著大紅色緊身超短裙,不是很美的身材愈顯前挺後撅,看上去還真有些性感,他心裏一時像揣著一隻兔子似的變得愈發不平靜了……

打從第一眼看見這個身穿大紅色超短裙的小姐,蘇良就覺得眼前一亮。夏莉的父母相繼去世,重情且孝順的夏莉心情一直都很陰鬱,要麼穿得像老巫婆和修道女,要麼素裝淡裹,而且家裏的裝飾色是白色,樓梯、地板、地磚、家具、沙發、窗簾、床單、被罩等的顏色,也都是白色。常年生活在黑色和白色氛圍裏,蘇良的心情很是沉重壓抑、慘淡無比,視覺也產生了審美疲憊,這小姐的大紅色超短裙就這麼刺激得他疲憊的視覺興奮起來,大腦隨之興奮。加之小姐的聲音軟軟膩膩,猶如春風拂麵,令蘇良感覺像被貓咪的舌頭舔了似的,很舒服。蘇良跟夏莉打從結婚,二人就沒有一天不吵架,吵架時的聲音尖利刺耳,猶如匕首直刺耳膜和肌膚,這令蘇良痛苦得不能再痛苦,他真正體會到了語言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傷人的武器。他曾有些變態地說,若夏莉不跟他生氣吵架,見天都軟軟膩膩地跟他說話,她拿刀捅他,他都情願,都感到舒服。可是他的這種變態的願望總是落空,因為他跟夏莉總是生不完的氣,吵不完的架,那些來自客觀和主觀的苦難、煩惱和傷害,就像絢爛多變的大海一樣,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蘇良收回發散的思想,對小姐產生好感的他,順著小姐的幾乎全裸的光潔大腿往上瞄了瞄,這一瞄,登時仿佛觸電似的,一陣麻麻地:但見,那裹住豐滿臀部的紅色超短裙在小姐很有風情的扭腰擺臀中,中縫處倏忽開裂了一小段,或者說這一小段中縫壓根兒就是開裂的,沒用針線縫住,這一小段縫隙剛好正對應住小姐兩爿屁股之間的臀溝,隱隱可以看到那臀溝很是深邃,臀溝裏顏色紅嫩……蘇良倏忽產生了原始的衝動,他想扒開這深邃紅嫩的臀溝,探索菊門,然後繼續往下,刺入蜜穴……但是身為銀行領導,銀行領導應該也算是國家幹部,又因為骨子裏是個膽小的家夥,蘇良還是有點兒不敢輕舉妄動,不敢率性而為。他咬咬小白牙,壓抑住身體內部和腹下想要蒸騰而起的欲望,火燒火燎的欲望,想要再觀察觀察小姐的表現。

衝過淋浴,在浴缸裏簡單泡過澡後,小姐引領蘇良去了大約為100℃的桑拿房裏。在空氣幹燥的房間裏呆了片刻,蘇良透過朦朧的蒸汽看到了白樺樹條,聲音微微顫抖著好奇地問小姐:“這個東西是幹啥用的?”小姐的臉兒粉紅,嘻嘻笑著說:“叫你舒服用的。”蘇良噴著滿嘴酒氣嘿嘿笑說:“那你叫我舒服舒服?”

小姐便開始用白樺樹條抽打起了蘇良的身體……有點兒童心未泯的蘇良忽然“撲哧”一聲笑了:“你的這一舉動,讓我想起了我的汽車音響中刀郎唱的《在那遙遠的地方》。”

蘇良有音樂細胞,說著說著便帶著賣弄的味兒唱起來,什麼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她的帳篷都要回頭留戀的張望,她那粉紅的小臉好像紅太陽,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好像明媚的月亮。我願流浪在草原給她去放羊,每天看著那粉紅的小臉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裳,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每天她拿著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唱著說著這些歌詞,蘇良的小白臉上掛著笑容,眼睛裏綻放著光彩,似真似假地對小姐說:“這會兒,我突然覺得這歌很是契合我的心情。你就像歌裏麵的好姑娘,我則像被你抽打的小羊,我很想每天都叫你拿著皮鞭——白樺枝條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