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坎坷的尋醫路(1 / 2)

寬哥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說:“你去看看吧,免得死在這裏我們難得給你收屍。”對於我的處世態度,寬哥無法理解。不但寬哥不理解我,我自己也不理解自己。我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健康,如果可以,不但健康,最好像孫悟空一樣是金剛不壞,而且上天下地無所不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愛惜就是不孝。我可以一事無成,但是堅決不能做個不孝子。但是,我所做的事情,看不出來我在乎自己的健康,更看不出來我是一個不孝子。我悲觀,消沉,胡思亂想,每一件事都是在折磨自己,終結目標都是把自己消磨殆盡。

關於寬哥的‘詛咒’,我一點也不在意。我知道他是好心。

我到底沒有勇氣讓自己徹底沉淪,在我的心裏,希望並沒有完全毀滅,我還有理想,雖然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難以實現。我給寬哥借了錢,再次踏上了求醫之路。這一次,我放平了心態,不在那麼焦急,因為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去醫院,不過是給自己一點心裏的安慰而已。因為不抱希望,

我買了一張去往烏蒙的車票。

那一天,天氣晴朗,假如我有一個不錯的心情,我將會欣賞到沿途美麗的風光。從沿江往烏蒙走,越做越開闊,越走越風景如畫。從沿江往外走,就像從黑暗的地獄一步步走向光明。

一路上,脊椎的疼痛讓我心煩意亂。車子在山間穿梭,窗外景色宜人,時而是靜謐的村莊,時而是茂密的竹林,時而是流淌的小河。我卻無心看風景。其實我是喜歡山山水水的人,沒了看山水的興致,情緒更加低落。

沒有什麼是不能承受的,隻要願意

那一年,許多人都敏銳地發現了我的疲憊

他們勸我多休息,學會節製,應該

用成長替代焦慮……

閉目養神,我想起昭通作家雷平陽的這首《昭通旅館》。雷平陽,大概算的是成功人士,不但做了詩人,也當了官,但是我始終不知道他是閑坐的官呢還是先當的詩人。除了這首詩和簡單的文字介紹,我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然而,一個人有一樣東西能夠讓世人記住也就夠了,雷的這首《昭通旅館》讓我記憶深刻,我相信和我一樣的人不會少。所以,他是成功的。每每想起這首詩,我便想起那個詭異而頹廢的畫麵,想起警察帶走的那個沉默的,蕭條的,穿著天藍色夾克的GS人。哦,還有蕩人心魄的**,以及那閃一開一合,好似**者疲憊的眼睛一樣的門。

我與那個**者有著同樣的疲憊和絕望。

我到了烏蒙,去了人民醫院。

市人民醫院,是全市人健康的寄托之所,不出所料,和清晨的菜市場一樣熱鬧,從這裏就看得出來,我們這個民族不僅在精神上有著無法治愈的疾病,身體上的毛病也著實不少。看病,就像HN人上BJ大學一樣競爭激烈。我站在茫茫人海之中,看不見醫院的邊緣,就像一個人劃著小舟到了太平洋,有一種孤寂和恐慌。我不知道醫院到底有多大,我隻知道他的建築宏偉,好像一座城堡。